袁博引他们回了老宅,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老柳叔张望来去,笑呵呵赞道:“小袁娃,这宅子可真大!看着老气派来着!”
袁博低低“嗯”一声,解释:“是我老丈人家的。”
“哎!”袁土松挑眉暧昧笑道:“肖先生也就生一个小女娃,你娶了他家女娃,以后他家的也就是你滴!”
“就是就是!通通都是你滴!”
袁博蹙眉问:“都十几年了,几位叔怎么会突然想起要来找我?有事吗?”
老柳叔“啊”了一声,眼睛躲闪看了看袁土松兄弟。
“俺……俺和儿子是来找黑牙有事,顺道来瞅瞅你。你两个叔碰巧找你有事,俺们就顺路一道进城。对了,前两年肖先生一家子回去过,可你家的土房子都塌了,连进去都进不了。俺跟他说,大牛摔下山没过两天就死了。肖先生很伤心,问俺你去了哪儿。那时黑牙还没进城,也不知道你在城里,俺只好摇头。”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袁博道。
老柳叔讨好笑了笑,道:“过年的时候黑牙回去,说你在这边混得很好,还娶了肖先生的女儿,俺们都替你高兴来着。”
袁博微微一笑,淡声:“还行吧,三餐温饱没问题而已,算不得好。”
“你小子忒不知足!”袁土嘎瞪他,“有这么大的宅子住,还有一辆那么大的货车,你还不满足啥?你家那两间土坯房早塌了,山尾村那边啥都没得剩。也就人家肖先生人好,没嫌弃你小子。”
袁博脸色仍淡淡的,抬眸看了一下天色。
“你们是怎么来的?晚上得留城里住一晚,要不我先带你们找个地方落脚,回头带你们吃顿饱饭吧?”
老柳叔吞了吞口水,解释:“俺们天蒙蒙亮就坐驴车出山,大中午才到这边。黑牙带俺们吃了包子,然后带俺们来这边等你。你不在,邻居小伙子好心给俺们水喝。”
袁土松毫不客气挥挥手,道:“大侄子,你这宅子大得很,俺们今晚在这里随便找间房窝窝就行。折腾一整天,俺们也都饿了。先捣鼓点儿吃的,然后俺们再商量大事。”
袁博眸光冷淡,道:“房里头没床不能睡,我带你们找一间暖和的宾馆住一晚,明天再回去。我媳妇不在家,没人做饭。不如我带你们下馆子吃吧。”
袁土松哈哈大笑:“中!下馆子最好!”
“等等!小袁娃,俺们将就找个地方窝就行,住那个……宾馆听说贼贵。”老柳叔连连摇头。
袁土嘎“哎!”一声,拍了拍胸膛。
“老柳,放心吧!大侄子掏钱请俺们住呢!大侄子现在赚大钱了,不差一点儿小钱。”
夜幕开始降临,袁博带着他们离开老宅。
“大侄子,咋不开你的货车?俺们都还没坐过这么大的货车!俺们大老远来一趟,你得送送俺们才行。”
袁博解释:“宾馆的路不远,馆子也很近,开车过去没得停。货车颠簸,没啥好坐的。你们如果想试试看,我明天送你们一程。”
“忒好!就这么说定了!”
一会儿后,袁博带他们几个走进一家小馆子,叫了好几盘菜和四斤牛肉。
众人一个劲儿扒饭吃菜吃肉,好半晌都没人开口说话。
馆子里没什么人,但老板夫妇估计少见着这么能吃的,时不时瞄几眼,脸上满是惊讶。
袁博的肚子不饿,下午找回山头的时候,碰巧遇到了货车站的老程,一起在路边吃了几个烤红薯。
肖颖不在,他打算吃红薯到饱,回去弄点儿米在煤油炉上熬点稀饭吃。
可能是吃习惯了,他很喜欢晚饭吃稀饭或白粥,加多一些烤饼或鸡蛋饼,又饱又舒坦。
“小袁娃,你咋不多吃点儿?”老柳叔疑惑问,一边捅了捅身侧大口扒饭的儿子,压低嗓音:“你咋吃辣么多?注意点儿!”
儿子撇撇嘴,继续埋头大吃。
袁博摇头:“我不饿。没事,你们尽管吃,不够我再去叫。”
老柳叔是离他家最近的邻居,以前跟他老爹关系还算不错。可惜他家婆娘很厉害,动辄又打又骂,袁博不敢跟他们打交道。
“大侄子,再来多点儿肉!肘子,俺们要吃大肘子!”
“别!”老柳阻拦道:“够了!过年都没法整这么多的菜,咋能让小袁娃破费那么多?”
袁土松没好气瞪他,“他都出来混十几年了,现在好歹总算混出息了,吃他一顿咋了?俺大侄子看样子不差钱!”
“就是嘛!”袁土嘎理直气壮:“俺们最稀罕的是大肘子,咋不整一个吃?忒不过瘾!”
袁博没在意,伸手喊:“老板,来个卤肘子!”
很快地,一大盘猪肘子端了上来,几人吃得满嘴油,一个劲儿喊好。
袁土嘎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招了招手。
“大侄子,来两支好烟……呃!真饱!舒坦哟~”
袁博淡然摇头:“我已经戒烟了,身上没烟。”
“啥?!”袁土嘎翻了翻白眼,吧唧几声:“大男人哪有不吸烟的?像啥?传出去让人笑话!你现在好歹也是小老板——”
“没有。”袁博打断他,淡声:“我现在只是给人家载货扛货赚点儿小钱,算哪门子的老板!”
袁土松嘿嘿取笑:“有辆车,有座大宅子,还能娶到媳妇,已经算了不得了。大牛哥和嫂子泉下有知,铁定也欢喜得很。肚子填饱了。阿嘎,咱得把重要事给大侄子说一声。”
“对!俺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找你滴!”
袁博挑眉问:“什么事?”
“呵呵……”袁土松讨好笑了笑,搓搓手:“大侄子,你眼下在城里算是混出模样了,以后应该也是不会回咱那个旮旯山沟沟。你家的土坯房都没了,回去连落脚地儿也找不着。大侄子,你说你都不回去了,家里的那些地——要不就让给俺们吧。”
袁博暗沉的眸光带着冷意,“叔,当年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们忘了?我家的那些山头,是爷爷辈就留下来给我爸的。另一部分是我外公留给我妈的。当年我爸没了,我穷得连口吃的都没有,我都没想过卖掉,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愁吃喝。”
山里的条件太差,生活是真的苦。
老父亲临死前跟他说,山里太苦了,必须去城里找肖叔叔和婶婶,不能一个人待在山里,要多念书识字,给老袁家争脸面。
他还说,他没能留啥好玩意给他,家里就那么几个破山头,树少草也少,但好歹是家里的祖上留下的,不能丢了,不然对不起祖宗们,让他将地契收好别弄丢。
老父亲死后,几个堂叔见他年纪小,一直肖想要夺他家的那些山地,幸好村长明事理,呵斥大骂了他们一顿,他们才没敢那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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