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臣妾陪皇上一同殿试?”柳如是愕然。
“没错!”
李燕云说话间脑袋在她胸前拱了拱,柳如是面颊火红,心中自是羞喜交加,闹了一阵,她羞意稍退,沉吟半晌才道:“皇上,殿试乃是严正肃然朝堂之事,古今尚未有后宫妃嫔参与其中,臣妾怎能——”
“尚未有,那是因为无人开个头,”李燕云笑道:“如今朕不是来开这个头嘛,朕开个头,以后就有了。”
论到说理,怕是没有几人能说过他,听他歪理,柳如是哭笑不得,眸子流转间,意料到了什么,她心里有些酸楚,泪珠打转,泫然欲泣。
瞧她表情有些不对劲,李燕云急急道:“怎地了?”
柳如是将头撇向一旁:“皇上,你是不是不相信臣妾?”
“你都知道了?”李燕云忙改口:“哦——朕的意思是,知书达理颇具才学的皇后尚有身孕,容容目前又尚在坐月子当中,而宝贝你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朕只是让你给朕做个殿试顾问,你可切莫多想。”
名列三甲的人,柳如是与上官皇后打麻将时,也曾听闻过一二,当下皇上这么做,她不得不多想了一下。
本以为皇上叫自己与他一同殿试,实则是想观察自己与钱谦益,是否存有余情。
当听他这般说,柳如是才心软地转过头来,又见他眼神澄澈无比。
她泪眸含笑,将头靠在李燕云怀里,轻道:“对不起皇上,是臣妾误会你了,臣妾知错。”
朕好像是有些小心眼了!
心里自责了一番,李燕云笑哈哈的,摸着她的头,温柔道:“不怪你,给朕,朕也会如此多想,可以理解。”
有了皇上的安慰,拨云见日之下,她心中的愁云散去。
心情好了些的柳如是,脸上浮笑:“皇上,今日你在乾清宫抱子上朝,姐妹们都在说你呢。说你喜爱小公主,白妃更是嚷嚷着一定要给你生个公主才是。”
圣姑这个目标简直太伟大了!
剑眉一挑,李燕云捏了捏柳如是的下巴,在她唇瓣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此事看似朕是宠爱朕的小公主,那你可知道朕的良苦用心?”
“皇上的深意,臣妾不知。”被他如此,柳如是气息略急,脸蛋晕红,浑身无力的瘫在他怀里,美眸中秋波涟涟:“皇上此举是为何呢?”
她说话间,娇羞妩媚的模样,让李燕云眼睛有些舍不得移开!
暗叹,朕的妃子还有民间那几个老婆,当真都是勾人的狐狸精,这样下去怕是龙体迟早要被她们折腾碎了不可。
“宝贝,真被你说中了,朕还真就有深意!”大手在她柳腰摩挲了几下,李燕云正色道:“皇贵妃诞下龙嗣后,两宫太后愣是连抱都没抱小公主一下,唯独对皇子李初溺爱不已!”
“朕瞧着真是心疼朕的小公主,都是从娘胎里出来的,为何要遭这不平等的待遇?朕要做个榜样给百官文武看,给天下人看,无论男女,朕一视同仁,朕要慢慢转变他们男尊女卑的思想——谁说女子不如男?让朕说,女子也能顶半边天!”
他此言下来眼眶发红,一脸的言真意切,与他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深知他狡猾。
可他这个模样柳如是明白,是如何也装不出来的,她感动不已,心中默念:女子也能顶半边天……
恰在她恍然之际,他倏地头一低,嘿嘿笑道:“所以——如是,事不宜迟,你也得生个小公主才是,为朕的此等大计尽一份力,放心爱妃,朕会顶力相助,一定是极其用力的顶力!“
“啊?”
柳如是大脑有些应接不暇,脸颊霎时飞红如霞。
皇上的转变似乎也太快了些,忧愁来的快去的也快,跟暴风雨似的,转眼间就雨过天晴。
反应过来,她声若蚊呐道:“皇上你太过操劳,来之甚少,臣妾如何生。”
她玉面红若火烧,此话似娇似怨,偏偏她此刻模样又妩媚不已,看上去更像是在撒娇,她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娇柔婀娜的身躯被李燕云拦腰朝凤榻走去。
“补偿,一定好好的补偿几次!”
瞧着他笑嘻嘻的模样,回味他的话,柳如是呀一声羞叫,再也不敢看他,任由他抱着自己,登时永和宫传来李燕云朗声大笑,殿内的俏宫女红着脸走了出来,顺手关上了殿门。
午后申时,烈日在西斜照,紫禁城的钟声被击响。
大内中,锦衣卫,太监,着华丽的礼服,排着绵长的队伍,自午门,直达太和殿。
一甲、二甲、三甲、每甲共九个在科举中过五关斩六将的幸运儿。
他们被礼官以及范清贤领着,走在被带刀锦衣卫和太监列队夹站的御道。
御道自是皇帝才能走,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殊荣。
紫禁城向来是皇帝住的地方,天下人无比对皇宫感到好奇,他们心情无比激动,好奇心强盛之下,也不敢随意张望,更不敢咳嗽。
生怕言行举止被礼官纪录,从而影响到成绩。
毕竟科举不光考其文采,更会查其德、言、行、品、否则空有文采,却是个心思叵测之人。
给谁是皇帝,皇帝也定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太和殿内,又称金銮殿,乃是举行盛大典礼之地,金碧辉煌,四个盘龙金柱耀眼万分,颇具威严。
除此之外,殿内九张低矮的方几上各自都放着笔墨纸砚,乃是为贡士考试之用。
精心打扮之下美艳万分的柳如是,着金线而绣的红色牡丹礼服,头戴金饰,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大串,端坐在龙椅旁的雕花大椅上,气质雍容华丽,白皙如奶的脸蛋妩媚动人。
就连李燕云穿的也极为隆重,一身金黄色龙袍的他,头戴帝冕,帝冕上珠帘垂在脸前,眼神幽远地看向远处正走在御道的九人。
“怎么了皇上?”见皇上手扶额头,叹了声气,柳如是稍是疑惑,登时脸上红透:“皇上可是乏累?”
乏累个屁,方才只不过也才几次而已,朕再战几回合也不在话下,李燕云微叹:“朕是在想待会要出哪些题目,给这九个贡士——”李燕云关切笑道:“累到不累,不知爱妃如何?”
“适才皇上折腾死臣妾了,臣妾依稀还有些……”她欲言又止,脸蛋红的仿若能捏出水来,低着头避开这个羞人的话题:“皇上自是不用担心,皇上只需列举一些朝政方面的试题即可!”
“对哦!”
闻柳如是之言,李燕云深以为同地点了点头。
天下读书人其中不乏一些书呆子,空有文采却不会实践,不然怎生有句话叫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时代科举考的乃是八股文,对李燕云来说,怎生都有些死板了些,恁地是埋没了很多好的人才。
九个贡士,连同范清贤和礼官,缓缓的走上了太和殿前的玉阶后,止步停下。
殿外,司礼监太监,唱喝一声:“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跪——”
循环三叩九拜之后,司礼监太监长喝一声礼毕之后,得皇上宣见之后,他们才踏入金銮殿,继而再次跪下行礼,而朝堂上坐着的女子,虽然他们不识,却早有礼官说明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柳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坐在龙椅上的李燕云,瞧着那个叩首的钱谦益,余光又朝柳如是蔑了一眼,见柳如是满含柔情地瞧着自己,她脸上并未有多少变化,当下心里安稳不少。
“尔等平身!”
“谢皇上——”
纵是起身,贡士们也不敢抬头,生怕殿前失仪,同时他们内心紧张无比,一股惊人的皇威气场,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有的贡士不由头冒冷汗。
可冥冥中,一身青袍的钱谦益顿感皇上的声音有几分耳熟,柳妃娘娘,莫不是柳如是?他心里生疑之下,却也不敢抬眼一瞧。
对于那个张居正,前世明朝那个张居正可是内阁首辅,权利滔天,却也是个好官,李燕云又几分好奇:“你们哪个叫张居正?”
蓝袍蓄着胡子的中年人,抱拳道:“回禀皇上,草民正是张居正!”
日,此人若跟前世那张居正差不多,那朕可就赚大了,李燕云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声平如止水:“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张居正抬起头来,李燕云这才发现这个清瘦的人,八字胡小眼睛,他黑眸下垂不敢与皇上对视。
“家哪的?”李燕云奇道。
“回禀皇上,草民荆州人士。”
范清贤纳闷,为何皇上偏偏对这个张居正如此感兴趣?
不光范清贤,其他贡士也都有些嫉妒了,在他们眼里,皇上如此,那是对此人很有好感。
“荆州?”前世那个张居正不也是荆州人士?李燕云激动的起身,哈哈一笑,爷爷的,前世历史上的名臣,如今在这一世,竟然是朕的臣下,他嗯了一声,负手走下玉阶:“钱谦益!”
“草民在——”
“嘿嘿,抬头看看朕,瞧瞧,还记得朕么?”
“草民遵旨!”钱谦益诧异间,蓦然抬首,见身穿龙袍,头戴帝冕自龙椅下方的台阶而下的皇上,待看清楚他的面容,钱谦益一脸震惊:“你?是你!”
哗!
如此之言,当真是冒失的很,殿中气氛骤降,礼官朝皇上抱拳后,高喝一声:“大胆贡士,如何与皇上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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