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初,夜空却无繁星,不多时连那轮名月,也被乌云给遮住,紫禁城笼罩在了夜幕中。
一道响亮的闪电过,滚滚雷声而至。
宫中打着宫灯的太监和宫女们不由加快脚步,在一番小跑之后,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哗哗啦啦下起的了雷暴雨。
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乾清宫中,着红色胸兜的苏月儿,她曲线甚妙的身子平躺在阁间龙榻,洁白如玉的藕臂,脖颈、十足的诱人。
她乌黑长发如云般散落在玉枕上,似是经过沐浴,她脸蛋白里透红,如熟透了的苹果般,香艳的让人想咬上一口。
她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暴雨声,心里忐忑之余娇躯瑟瑟发抖,在这种情形下,她很是不安。
又一阵混杂的雷电声‘轰隆’入耳,她忙忙捂住耳朵。
待雷声平息平息之后,她睁开蕴积晶莹泪水的眼睛,借着殿内的烛光,如新生儿般再次打量这个乾清宫的宫殿。
这里的奢侈华贵程度超过她的想象,她是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躺在皇帝的龙榻上,等待皇上前来,为皇上侍寝。
她脸蛋红的仿佛能捏出水来,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心中复杂万分,自己也分不清楚是苦,还是开心。
可是,都过了许久,外面的暴雨依旧下个不停,皇上的身影也丝毫未见。
殿内安静不已,除了外面瓢泼大雨的声音,再无其他。
此一刻,钟粹宫却截然不同,凤榻前,摇篮中的两个脸蛋奶白色的婴儿,正香甜的睡着。
凤榻上精雕玉琢娇脸上尽是笑意地魏灵容,她依偎在身后的皇上怀里,美眸含笑地注视着摇篮中的孩子,心里柔情万分。
“皇上,真快啊,这两个小家伙足足在臣妾肚子里,待了近十个月——如今还有些不习惯。”
即使是诞下了龙凤胎,她小腹依然平坦不已,如柔滑的丝绸划过手心,李燕云笑了一声:“不习惯没事,再生。”
“啊?”魏灵容脸色一红,
“哈哈,与容容宝贝开玩笑地,你尚在坐月子,朕怎么舍得?”
原来皇上是在逗自己,魏灵容玉容挂笑,侧转过来,美眸直视李燕云星眸,她眉目嫣红,略微动容:“这俩小家伙,要说也是皇上救了他们俩一命,否则在征讨徐鸿儒之时,他们就胎死腹中了。”
想起往事,她眼中闪着泪水,若当时不是皇上赶到及时,自己怕是已经喝下那被下了堕胎药的鹿肉银耳汤了,每次想起,都后怕不已。
“傻瓜,月子期不能流眼泪,否则会留下病根的,”李燕云心里一疼,大手在她白嫩的小脸上摩挲:“这是旨意哦。”
“臣妾不哭,臣妾这是开心的。”魏灵容笑道:“翊坤宫的安妃安妹妹,还说等臣妾恢复一段时间,教臣妾瑜什么来着,说是会对身子体型保持极好。”
容容当即一说李燕云就明白了,安梦涵那妮子倒也会折腾,不过如此甚好,李燕云笑道:“莫不是瑜伽?”
“对对对,正是瑜伽!”魏灵容抬眼瞧他一眼:“皇上,你知道宫中和民间都怎样在说你么?”
“哦?”
“都在传臣妾的皇上是木匠皇帝了呢——”魏灵容脑袋朝他怀里一拱,乖张道:“可是,臣妾与几个姐妹在一起说过此事,觉得皇上定是在忙正事,皇上平时也有不正经的时候,可臣妾们也知道,皇上并非昏君,并非玩物丧志。”
看来她们每一个都了解朕呐,李燕云嘿嘿一笑,在她臀上摩挲一下:“放心吧,别看朕做的是木匠活,可做的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国之重器,定让海外蛮夷闻风丧胆!”
脸蛋发烫的魏灵容嗯了一声,娇躯不由一颤,抬起藕臂,搂着李燕云而眠:“皇上,臣妾好幸福。”
她微微闭上眼睛,弯翘的睫毛轻颤,瑶鼻下丰润的小嘴半弯,面带甜甜的柔笑。
她一颦一笑柔媚不已,李燕云心里痒痒的。
自从诞下龙嗣后,魏灵容浑身散发着一种母性美,可李燕云深知她在月子期,更是不敢有过分之举,将坐怀不乱的作风发挥到了极致。
在她樱唇上轻啄一口后,李燕云这才满意的下巴抵着她额头闭上眼睛,俩人皆是面带微笑,画面洁净唯美让人生不出一丝邪念。
外面暴雨还似淅淅沥沥地下着,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
凤榻边摇篮中的婴儿啼哭出声,有一个哭,另一个当即也跟着哭了起来,朦胧中感受到,这阵哭声,李燕云眉头一皱之际,又感魏灵容自怀里抽身而出。
魏灵容忙不迭地下榻,抱起婴儿,侧眸抬眼一瞧,见皇上正星眸含笑的看着自己,魏灵容脸上一红道:“皇上,他们还是将你吵醒了,无妨,臣妾哄哄他们,我们便可继续睡。”
不得不说,肚子没以前那么大,身形窈窕下来的魏灵容姿色甚是惊艳,尤其是美人怀抱婴儿,哄着孩子的模样,那简直就是一幅画。
“如此怎能睡的安稳?”李燕云心疼道:“你这妮子,非得将朕这俩个小家伙弄在榻旁,交给奶娘便是。”
他这般不真不假的话惹地魏灵容脸颊发烫,噗嗤一笑:“民间女子尚且受得,臣妾为何又受不得,臣妾这般为这两个孩子,一点都不觉得苦,心里也是开心的。”
果然是母爱,朕的父爱也绝对不能少!李燕云还是下榻抱起另一个浑身奶香味的小殿下:“乖,不哭不哭,再吵你父皇我和你母妃睡觉,朕就打你小屁股喽!”
“皇上,”魏灵容哭笑不得道:“才多大呀,不能打。”
“嘿嘿,说着玩的,朕怎舍得打呢。”
皇上和皇贵妃各抱一个并肩坐在凤榻上哄着襁褓中的小皇子和小公主,俩人相视一笑。
这一夜就是这么过去的,李燕云这才发觉作为母亲的不容易,这一夜两个小家伙惊醒了三回,每次都是自己与魏灵容梦中惊醒后,下榻哄着,要么被皇贵妃喂点奶水,两个襁褓中的小家伙才老实的睡下。
天空渐泛鱼肚白,乾清宫的龙榻前的蜡烛都快燃到了底部,躺在龙榻上的苏月儿心里酸涩,她一夜未眠,在忐忑和不安中度过。
皇上没来,她心中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松了口气,冥冥中又有一丝幽怨,他竟是这般轻贱自己。
直到一声吱呀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心里怔然间,抬眸望去,只见是皇上御前太监总管小张子。
“皇上口谕——”小张子走进殿中,昂首直腰一停:“苏姑娘下榻跪听!”
不明所以然的苏月儿,忙忙下榻跪下。
小张子咳嗽两声道:“皇上说了,你这贱婢,果然是钩引朕,朕才不稀罕你的身子!你不是说不想侍寝么?——竟然再此等候朕一夜?你这口是心非的女人,好生讨厌,另朕厌恶。朕给你两个选择,其一,要么承认你想给朕侍寝,要么给朕到浣洗库洗马桶去!”
……
经历一夜的雷暴雨,天气依然阴沉无阳,这为紫禁城增添了难得的凉意。
早已在钟粹宫用完早膳的李燕云,来到弘德殿中,当听小张子回禀之后,李燕云一拍桌子,登时桌子上的茶盏也颤抖了一下。
吓的小张子忙忙下跪。
“过分!太过分了!”李燕云哼了一声道:“承认一下,有那么难么?那贱婢好生执着,竟然选择了去洗马桶?”
小张子恭谨叩首道:“皇上,她还说,皇上这是在欺负人,她恨皇上!”
“恨朕?”李燕云朗声一笑,朝外走去:“那就让她恨着吧,既然她那么想洗马桶,就让她洗吧,朕还不信了!——随朕去前宫内官监!”
合着皇上又要去做木匠活了,小张子躬身抱拳:“奴才遵旨!”
皇上这十来天来沉迷与木匠,让满朝文武一些担忧朝政的人心慌慌,有历代蛐蛐皇帝懈怠朝政之鉴,有些人看不过眼,特来觐见,光是刑部尚书范清贤,就来了好几次。
前来觐见的除了范清贤,还有内阁的张居正、陆常年、周朗、还有户部尚书、等一些人都来劝谏,生怕皇上玩物丧志,误入歧途。
这天在乾清宫,随着小张子一声:“众臣早朝!”
立时早已在殿中列队完毕,身穿官服,头戴双翅乌纱帽的满朝文武相继跪下,给走到龙椅前一身明黄龙袍的李燕云跪下。
“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下面跪下的一片,李燕云大手一抬,“平身吧!”
“谢吾皇!”
他大方在龙椅坐下看着林立在殿中的大臣们,李燕云眸子一扫,语气有力道:“这半月来,可有什么事,卿等有事尽管上奏!”
“臣文轩阁次辅张居正,有事禀奏!”张居正向前一步,抱拳。
李燕云嗯了一声:“讲!”
“皇上,臣听闻,民间宫中都在盛传皇上为木匠皇帝,”张居正苦口婆心道:“皇上啊,您乃一国之君,要为天下黎民谋福,切不可玩物丧志啊,不可因此误国!”
一听这话,有个大臣朝前一步:“皇上,臣吏部尚书连弘毅都话讲!”
李燕云故作面无表情,心里则是想看看这帮大臣到底谁在劝谏,谁坐在奉承自己,他点了点:“爱卿们且说说!”
“谢皇上——”连弘毅面带笑意,看向张居正:“张大人,皇上为国操劳,找点乐子消遣一下,怎地就上升到了误国了?张大人,你此言怕是太过危言耸听了些吧?”
“你!”张居正瞪了连弘毅一眼:“皇上,此人阿谀谄媚之嘴脸,简直与佞臣一般无二,他如此之言,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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