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如火,恰若看热闹的百姓们的热情般,俗话说的好,看热闹不怕事大,他们围拢在马车前,饶有兴致看着被按押在地的这对夫妇,对这对夫妇指指点点。
兴许李燕云自己都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气质,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身锦袍的他寒着脸,掀开马车车帘,星眸盯着夫妇,缓缓下了马车,浑身散发逼人的气势,轰然让外面嘈杂的议论声立刻而止。
无论是老少妇孺,还是公子小姐们忌惮地偷看这个剑眉星目的人,不敢直接逼视。
曾听闻周朗说过,许广有三个儿子,许树、许苗、许林,他胳膊环抱在胸前,走至老头面前:“你是说,许广的孙子许渊?”
老头早已被吓的魂不附体,颤巍巍点头:“是,是啊公子,他正在前方不远处的酒楼喝酒呢,如若老朽没按他的办,说会让老朽吃不了兜着走,老朽惹不起啊。”
“嗯,带我去见他……罢了,他不配!”李燕云面无表情,凑近周朗耳前道:“派锦衣卫,强制将他送回府宅,让他爹去宫中见朕。”
说罢,他懒的在瞧一眼,身形一转,上了马车。
“是,公子!”周朗抱拳,当即脸一黑冲围观大喝:“散了,散了!”
一众围观的百姓虽然不知他们是何人,但京城这个地方不比其他,有句话叫不到江南不知钱少,不到京城不知官小,京城卧虎藏龙的,天知道他们是何人。
当即百姓们忌惮的散去,生怕殃及自己。
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的征北大元帅许广拥兵十一万尚在女真,当初拿下女真,怎地说也有许广的功劳。
许渊又是忠良之后,却没料到这个忠良之后,竟然是如此嚣张跋扈,在京城中横行霸道。
既然到了民间,李燕云自然要去龙府,自上回英格兰的洋人来过龙府之后,促谈了一笔大买卖,账房中挺着大肚子的林诗音和苗小婉,本来在计算着出入细账,当得知李燕云前来,自然欣喜不得了。
两个妮子眉飞色舞的告诉李燕云,就光英格兰那笔生意,就可以赚个十几万两。
海上贸易也是一个国家重要的收入来源,只不过在大宗以前,本着宗主国的缘故,大宗并未对其他藩国有什么关税。
十几万两在林诗音和苗小婉看来,实属不少,可在李燕云看来,也就毛毛雨,当即吩咐锦衣卫,告知户部,让其通告全国沿海税关,征收海关税。
见锦衣卫走了出去,账房中林诗音红着脸李燕云怀里扭了扭:“你这人,当着锦衣卫的面,就如此抱着我。”
如此行为在前世早已司空见惯,抱算什么?在前世还有当着别人面亲吻的呢。
“嘿嘿,朕抱自己的妃子天经地义——来,小婉,过来,也让大哥抱下。”
“我才不要呢,羞死个人了。”苗小婉脸颊发烫,眉目嫣红地走了过来:“大哥坏死了!
当即小妮子,将‘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这句话发挥地淋漓尽致,惹地李燕云一阵朗笑。
一个端庄一个乖巧可人娇媚的妮子,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只能占占便宜了,一阵摸抓之下,只将俩个妮子弄的羞涩绵绵,娇躯酸软无力,这才作罢,若不是考虑这两个民间妃子有身子,怕是李燕云更会过分。
龙府这边风景独好,可同为京城的许府,着实是翻了天了,正堂中一身绸缎袍子的许林,乃是许家长子,他怎地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许渊,竟然在京城做坏事竟是惊动了圣上。
许林气的胡子颤抖,瞪着一身酒气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许渊,忽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许林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你个逆子,惹出弥天大祸尚不自知?!”
“谁让你不给我银子花——”许渊脸红脖子粗的怒喊道。
当即一个贵妇人打扮的女子,小跑进来,蹲下身子扶起许渊,瞪着许林道:“你打孩子作甚?——乖儿子,没事吧?”
“娘!”许渊痛哭流涕依偎在娘亲怀里。
“慈母多败儿!”许林瞪着娘俩道:“我许家英明一世,我爹许广不光受先皇器重,更受当今圣上的重用。这个逆子倒好,毁我许家名声,他在京城欺男霸女,如今都被圣上给知道了,圣上派人让我进宫问话呢!”
“什么?此言当真?”贵妇人惊讶不已。
“那还有假?”许林差点被气笑了。
贵妇人看着许渊,无奈道:“渊儿,你怎地就不知道收敛一下。”
“娘,孩儿知错了!”许渊撒娇道。
“他知错了,你就饶了他这回吧!”贵妇人求情道。
许林哼笑一声:“知错?他知错个屁——许渊,我告诉你,如若还有下回,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说罢,许林拂袖而去。
“你去哪?”贵妇人略带哭腔急道。
我还能去哪?许林头也不回,没好气大吼道:“我死去——”
“娘,爹的脾气愈发暴躁了。”许渊道。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许林深知,这是皇上看在爹许广的面子上,才派人将他儿子许渊送入府来,恐怕若是换做别人,早就收押了,偏偏许渊还如此不争气。
龙府的厢房中,李燕云又与陆双双和南宫灵儿说了些话,当陆双双问起自己的哥哥陆常年在文轩阁做的如何时。
李燕云只能含糊其辞的说还不错,按说陆常年往日在金陵也是个纨绔子弟,仗着陆居的官威,在金陵可谓是横着走。
若不是陆居因涉及谋反之罪,怕是陆常年如今还会在金陵过着那种日子。
却没料到历经家道中落之后,这小子竟然能考中二甲进士,着实让李燕云另眼相看。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李燕云才给他一个机会在文轩阁做了个大学士。
在龙府待了两个时辰,李燕云才在周朗和众便衣锦衣卫的护卫下,朝紫禁城的方向而去。
只因天气些许闷热,李燕云慵懒的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看着外集市的景象,路上偶尔闻见翰林院招收女子生的公告和谈论。
很明显翰林院的徐渭已经开始招生,正如徐渭所言,这时代也只有富家女子或官家女子识字,也只有她们符合条件。
别的不说,光是有安妃娘娘亲自做教书先生,如若成为安妃娘娘的学生,那对她们来说,也是莫大的殊荣。
如若她们跟安妃娘娘熟络了,那么前途定然不可限量,一时间,京城的那些官员和富商,为此,都拼了命的用尽办法,想让女儿能进入翰林书院。
一身锦袍的李燕云刚一回宫,就听小张子禀奏弘德殿门前,许林将军已跪候多时。
还没进去,远远就瞧见一身武官官服的许林跪在那,他头戴双翅乌纱,模样恭敬万分。
当小张子长呼一声皇上驾到,许林忙不迭的叩首:“臣将许林,叩见皇上圣躬金安。”
“你就是许林?”李燕云笑了一声,自他身前走过:“进来说话!”
“是!”
进了弘德殿,李燕云朝龙椅一坐,双腿翘在桌子上,剑眉下的星眸看着立在殿中的许林,许林有些紧张不安,尽管天气闷热,可他额头愣是沁出冷汗,后脊背直发凉。
“知道朕找你来是何事么?”李燕云接过小张子端来的茶盏抿了一口。
“回禀皇上,臣已知晓,”许林恭谨的抱拳道:“皇上尽管放心,臣将定好生管教犬子,不让他在作恶,犬子那般,皇上不计较,臣谢皇上的隆恩。”
将茶盏放在桌子上,李燕云微微一笑:“你怎知道朕不计较?”
一听此言,许林吓的噗通跪下。
“朕告诉你,莫要试朕的刀快不快,朕的刀依然锋利无比!”李燕云倏地起身,怒道:“光朕撞见就有两次,第一次,那小子当街打人家酒楼老板,还要抢人家女儿!他吃饭不给钱也就罢了,还强抢民女!——”
“第二次,也就是今天,他竟然当街串通一对夫妇想讹银子,这是被朕撞见的,朕若没撞见的,天知道他做了多少坏事。也多亏你知道是朕不与他计较。你这做爹的是怎生当的?许林,朕劝你回去好生管教,否则朕帮你管教他,只怕他难以承受朕的手段。”
许林忙忙叩头:“是,皇上,臣谢皇上!”
自弘德殿出来之时,脸庞红通通的许林对许渊是又气又恼,都怪那个逆子,害得他被皇上一顿责骂。
想想又后怕不已,若是皇上亲自过问,正如皇上所言,那手段当真是许渊无法承受的,无论是关进诏狱,又或是送去刑部大牢,大刑伺候定是免不了的。
碧空无云,晴空万里,浣洗坊,恭桶堆积如山,一些小太监宫女,在远处忙活着。
一身粉色宫女服苏月儿,她神情专注地刷着马桶,想着昨晚皇上教给自己的那几个字,她脸上浮笑,双腮两个浅浅的酒窝显现之下,模样倒是增添了几分可爱单纯。
幸亏李燕云是穿着太监服,不至于被其他太监宫女发觉皇上到此,可旮沓中,阿刚瞧见他来此,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朕不是不让你洗恭桶了么?你为何还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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