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甬道中闪烁着李燕云手中的火把,被童清湫依偎着的赤着脊背的他,走在甬道中。
很快,李燕云用手中火把,点亮了所经之处石壁上的灯盏。
火光将童清湫清丽的脸蛋映的通红,如若一朵绽放的红茶花姣美万分。
对此童清湫很是费解,光泽盈盈地清眸看着墙壁上的灯盏,问为什么过去几百年以上,依然灯盏中有灯油。
在她看来,此地既然有灯盏,墓室中灯火势必会一直燃烧,直到油尽灯枯至熄灭,有岂会留下灯油?
抱着这个问题,一时她竟忘记了那美貌的女尸,变化为恐怖干尸的模样。
见她疑惑不解的眼神,他无奈,为了降低她心中的恐惧感,转移她注意力,将空气燃烧需要氧气的原理与她解释了一通。
“真的是如此么?”她眨巴几下眼睛。
“当然,待你回去花剑坊,你大可试验一番!”
与她说话间,俩人借着火光,走进另一个墓室,墓室墙壁上尽是精美的壁画,这个墓室显然比适才那个墓室大上不少,同样的,墓室正中摆着一座雕纹精美纹路的石棺。
石棺周围有各种飞禽走兽的石像,如麒麟、等物、拿着火把,被童清湫勾着手臂的他,在墓室转了一圈。
发现,这个主墓室,与那间墓室遭遇差不多,这间墓室,石壁下还保留着瓷器陶器等残片,想必一些金银玉器,早被盗墓贼洗劫一空,他微微有些心痛。
这点他也很无奈,即便在前世的历史,每个朝代的盗墓贼也是层出不穷。
“被盗的差不多——”李燕云叹了一声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真他娘的可恶!”
本处身于这种诡异气氛之中,童清湫就略显不安,心里还有些恐惧的她,当听他这句粗口,算是一记定心丸似的,消去她不少隐惧。
打量着那些瓷器碎片,童清湫抿了抿唇,安慰他道:“这个古代的黎王生前享受荣华富贵,死后想必他也不会知会遭遇此劫,盗墓贼自古就有,当真是防不胜防,你无需太过生气。”
她这话,李燕云怎生听得都别扭,不过细细一琢磨也是,对她来说,黎王确实就是个古代人。
她其中一句‘自古盗墓贼就有’李燕云感触良多。
俩人赤脚的声响回荡在主墓室中,与她在这个主墓室绕了一圈后,石壁上燃烧起来的灯盏,将墓室照的明亮起来,李燕云这才在石棺前,放下火把。
适才另一间墓室的石棺内的陪葬品都在,只是不知这个石棺内,是否保存完好。
见他双手按压上去,童清湫会意,与他同样弓着腰,将这个石棺棺盖合力推开,怎地说这个石棺也比隔壁那略大一些,俩人费了好大了力气,推一阵,歇一阵。
棺盖也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慢慢露出了豁口,当李燕云拿起火把朝里面一照,童清湫本来不敢看,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握着李燕云的手臂,伸头眯着眼朝里面瞧去。
有了先前的遭遇,里面的景象俩人虽早已有心里准备,可当看见一个年纪轻轻穿着麒麟袍子,脸如冠玉,面色白若宣纸的男子躺在里面,还是颇为吃惊。
尤其是他脸色白的渗人,毫无血色,似被抹上了白粉般,骇人不已,他如若睡着般,就连眼睫毛在火光的映照下,都清晰可辨。
若是他此刻忽地睁开眼,怕是能见李燕云和童清湫吓昏过去。
霎时,男尸的脸开始变化,逐渐收缩塌陷,眼圈,脸庞凹了下去,渐渐形成一个类似骷髅头的轮廓,乃成干尸,吓的童清湫尖叫一声,脑袋缩了回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忙躲在李燕云身后。
本来还不怕的李燕云,硬是被她这声尖叫,吓的一哆嗦,爷爷的,鬼不吓人,人吓人!
“看样子他便是黎王!”
深叹一口气后,表现极为淡然的李燕云,观察着他尸体旁,那些金银器物。冥器珍珠玛瑙,金银财宝样样皆有,在火光的照射下,光辉璀璨,甚是夺目,一般人若见,定会见钱眼开。
可在宫中,任何奇珍异宝都见过的李燕云,则是不当回事。
蓦然间,他目光被一个写着《太阴玄经》的圆柱体给吸引,下面还有些楷体小字,依稀可见一个‘慎’字,下面的字则是被其他冥器所遮住。
当李燕云手伸进去正要细看,手指还没触及,很快锦布上的四个字《太阴玄经》消失无影,就连那楷体小字,也无影无踪,只剩下锦布原有的蓝色。
他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那个圆柱体,拿在手中嘎啦作响,微微一掂量,发觉乃是竹简。
“这,这是何物?”童清湫奇道。
“太阴玄经,听过没?”李燕云问。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李燕云微微一笑,打开锦布,可手刚要解开,顿感包裹圆柱体外面的锦布,脆如纸般,触之必碎,他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快速的去掉外面的一层。
登时竹简显现而出,童清湫开口道:“竹简?七百年前,自有纸张出现,竹简早已弃之不用。莫非,这个黎王死的更早?”
至于这个黎王的背景,待日后回宫,跟史官询问查阅一番定会知,李燕云点了点头,将竹简打开,只见竹简上用黑墨雕刻的皆是看不懂的文字。
他无奈的将竹简递给童清湫:“你可认识上面的字?”
待童清湫接过竹简后,他拿着火把又朝里面照着,看到一个玉麒麟印玺。
玉手中捧着竹简,眸子在上面扫视片刻,童清湫摇头:“看不懂,上面皆是梵文!我不识得。”
如若是梵文,那也无碍,般若不正是尼姑庵的?兴许她识得梵文也说不定,此物就留着,好歹留下文化瑰宝,至于其他冥器,就算了,留给后世发掘便是。
“那这个呢?”李燕云微微一笑,将玉麒麟印玺递到她面前。
接过李燕云手中的印玺,童清湫嘟着红唇仔细端详了一会,嘴里嘟囔着‘黎王项铣’四个字,转而看着李燕云:“他叫项铣!”
“项铣?”李燕云点了点头,自她手里拿过那个印玺之后,转身看着里面的干尸:“得罪了,我们来此并无恶意!”说着,将印玺好生的放在石棺内。
“走吧!”李燕云牵着她的手。
“那,那这个竹简呢?”童清湫摇了摇手中的物事。
“留着!”
“好!”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她脸颊发烫,心中羞喜万分,乖乖的跟在他身旁,面孔绽放出花一般的灿烂微笑。
外面一轮圆月高挂于空,明日相信定是个艳阳天,偶有几抹浮云飘过,遮住圆月半张脸。湍流声已然回归于平静,似是周边河流水势,也没那么急了。
夜色下的密林中,时而传来野鸟的啼鸣之声,茅草屋前烧成灰烬的篝火,还冒着袅袅青烟。
在这万籁俱寂之时,茅草屋中一身粉红色百褶裙的童清湫,一前一后与李燕云自洞中爬了上来,旋即李燕云重新将木板,将那洞口盖住。
当问起李燕云作为锦衣卫,该怎么处置这个黎王墓时,李燕云则表示定会禀奏‘皇上’,其他则是由皇上决定。
而李燕云决定的是将洞口封住,顺便登封造册,记录于史官档案中,留给后世,并加以严查盗墓贼。
忙活了一阵后,发觉她沉默不言,好奇地转头了一眼,借着月色,见童清湫皱着眉头,清丽动人的玉面尽是无奈,看着裙子上脏垢泥土,玉手不断的拍打着,很显然,她是个爱干净的女子。
“命之前都差点没了,这点就别介意了!”看着她赤着白嫩的脚丫,李燕云道:“对了,我那双黑布靴,你穿着便是!”
他这般话,听得她心里很是温暖,偏偏这时肚子咕咕叫起来,她脸上一红,跟正在往木板上铺干草的他,小声且似撒娇道:“我好饿。”
饿能有什么办法呢?说的谁不饿似的!李燕云好笑似的朝木板上一躺:“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睡醒了,没准就能遇见救人的来了,不要想,越想越饿!”
这话李燕云倒是没说错,白天洪涝的水面上便有很多救生船,总有人会前来营救的。
夜色更深了,李燕云朝躺在身侧的童清湫,瞧了一眼。
她似还在为墓室中那情景而感到害怕,玉手一直抓着李燕云的手腕不敢松开,但也架不住困意,她此时闭着眼睛,睡的香甜不已,只是她粉嫩地唇角流着口水,似是想到什么好吃的了。
野外生存技能对于李燕云来说,自然不是难事,但只怕那些碳水化合物,如蛇虫鼠蚁,她是不敢吃的。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童清湫小嘴嗫嚅几下,玉手朝旁边一摸顿时摸了个空,她侧头一看,发现只有自己,她尖叫一声大喊“杨过”。
“瞎喊什么?老子不是在这呢嘛!”
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安全感油然而生,她脸蛋发烫的坐起身来,映入眼帘的是李燕云的背影,还有燃起的篝火,又闻到一阵香喷喷的肉味,她嫩舌忍不住舔了舔唇瓣。
“你在烤甚?”馋猫似的童清湫微微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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