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繁星璀璨。
已至深夜。
数十盏燃起火苗的油灯,将寝帐映的很是明亮。
榻上李燕云面色挂着舒适惬意的微笑,赤着膀子的他,搂着飘儿圆润的玉肩,怀中飘儿媚眼眯成了缝,娇艳万分的面孔满是花一般的笑意,心中尽是无穷的幸福蜜意。
妈地,太爽了!
感叹之余,李燕云深深吐了一口气,继而砸吧了几下下嘴,回味飘儿适才反常的主动。
狡猾如他即便不细问,也知道那穆红缨狐猸子,跟飘儿说了什么,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事,他甚至考虑,日后回京得让穆红缨,给宫中那些老婆好好上上课才是。
“夫君,我好幸福!”飘儿如乖巧的小猫咪般,撒娇道。
李二哥也很幸福!看着她如血般的红颊,李燕云嘿嘿一笑,在她脸蛋啄了一下,他并未说话,心中则是考虑,为何飘儿没有追问自己与穆红缨在帐内发生了什么。
稍时。
他眉头舒展开来。
既然飘儿不问,自己又何必纠结?
不过飘儿思想觉悟真是高,竟然不介意朕与她师傅如何,回想起她在穆红缨帐中那番话,李燕云感动万分,脑中不自觉又浮现穆红缨那白嫩有致的身段,和妩媚如狐狸成精似的面孔。
日,如若师傅二人共侍一夫,还真他娘刺激!
李燕云眸中银光闪闪,脸挂贼笑。
正浮想联翩,心猿意马之际,耳畔回荡着飘儿娇嫩的嗓音。
飘儿连叫几声,李燕云才反应过来。
“嗯?”李燕云笑意僵住,垂眸瞧她,柔声道:“怎了,朕的好飘儿?”
肉麻的称呼他张口便来,且她甚是了解夫君,见他适才笑意银荡,暗觉他定又在想哪些羞人的事来,也羞于出口问他心中所想。
她玉面飞红。
心中甜涩之余,认真道:“夫君,那个法号大衍的和尚,当真要与我们一块行军?”
老和尚要与李燕云一块去河内府的事,她也有听说,而当李燕云将老和尚未卜先知,对天下大势的一些见解跟飘儿道来,连飘儿都对那个老和尚有些刮目相看。
李燕云有何尝不觉得那老和尚高深莫测。
如今他是求贤若渴,若是没有贤士用,自己再如何英明神武,凡事若亲力亲为,早晚非得累死不可,会用人自然也是门学问,哪怕不会用人,最起码可以慧眼识英雄。
正如老话所言:宁愿不识字,不可不识人。
历史上一个庞大的帝国,并非一个人可以将之治成盛世的,决策者很重要,一干贤良的文臣武将,自然也必不可少。
翌日,阳光明媚。
穿着龙甲,发髻插着龙头黄金簪子,威武万分,英气逼人的李燕云,在张叁谛带领的锦衣卫,和数百名的兵士簇拥下,李燕云与宁挽香各骑一匹马随军而行。
并非他不想乘坐龙辇,只是感觉太闷。
乘坐着飘儿元帅的龙辇后,还有几辆马车,里面分别是南越前皇帝阮万钧,和他的一些妃嫔。
带上他一方面可以振奋那些反对陈向的庞曲人马,另一方面由头正当,乃是——剿灭乱臣贼子,乱臣自然是陈向皇帝。
而阮万钧,自离开那南越国那一刻起,就约等于放弃的帝位,出发前,李燕云以大宗皇帝的身份,封他为南越国‘复国大元帅’,阮万钧以元帅之名,号令庞曲全力肃清那些乱臣贼子。
如此一来,庞曲等人承元帅之意,师出有名,更加正当合理。
圣驾队伍,龙旗招展。
浩浩荡荡的出了马关城门。
城楼上立着的廖颜、般若、童清湫、穆红缨、殷小瑶、抱着二公主的耿娇,等一些女子,眼圈泛红地目送队伍渐渐远去,童清湫和廖颜,时而喊着‘夫君’。
并用力的朝骑在马背的李燕云背影挥手。
此一去,李燕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他很不喜欢这种分别的场面,微微叹息了一声,艰难地转目瞧去。
“都回去吧——”李燕云星眸含笑,大吼道:“朕回来之日,就是带你们回京之时,到时多给朕生些皇子公主!——朕定凯旋而归!”
城楼上一阵娇笑声过后,廖颜和童清湫,含泪大声应他高喊夫君。
他此话振奋人心,娘子们听得高兴,兵士们也热血沸腾的,队伍中的李庆更是折服于皇上的气势,细品皇上之言,庆儿俊面一红,是啊,自己早晚会有弟弟妹妹的。
且不是皇子便是公主。
然而宁挽香却对城楼上那些女子嗤之以鼻。
她腰背挺拔地骑在马背,貌美的玉面冷似冰霜,心中暗想,哭哭啼啼的,又不是不回来,她们那样真是让人不满意。
李燕云转过身来,目光掠过宁挽香之时,见她无动于衷的表情,不由一笑。
细细想来,平时她的确与她们关系没那么亲密,而自己那些娘子则对老婆婆尊敬不已,生怕惹她不开心。
但只有李燕云知道,她是外冷内热的。
她关心别人的方式向来是与别人不同,谁对她好,她表面虽然装作无所谓,但实则早已默默记在心底,比如上山她会让自己牵着她的手,生怕自己摔倒;自己受了风寒,她会想挤牛奶给自己喝。
“看着我作甚?”宁挽香发现了五世孙的目光。
李燕云笑道:“与她们分别之际,老婆婆你就一点不悲?”
“悲?如何悲?”宁挽香美眸直视前方:“悲有何用?昔日我所认识的都能活过来?”
想来也是。
‘一觉’醒来,所有认识的人早已不在,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震撼?怕也只有老婆婆知道。
李燕云笑而不语。
未经他人苦,怎劝他人善。
跟随李燕云一同骑马的老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便跟宁挽香道:“女施主一句平常的话,却很有深意,甚有佛性啊。”
“佛性?”宁挽香眼神飘忽,下意识朝李燕云望了一眼后,便跟老和尚认真道:“老和尚,我可不想做什么尼姑,你无须怂恿我!”
攥着缰绳的她,若无其事的目看前方。
老和尚愣了几分后,便哈哈大笑,李燕云跟其笑起来。
老婆婆语出惊人,他也习以为常了,连他有时候都无法摸清楚老婆婆会说出什么话,闹出什么笑话来。
不得不说,女人骑马的姿态容易让男人浮想联翩。
这南方本就气候温暖,哪怕穿一袭暗黄色纱裙,都是无碍的。
正是如此,她隐藏在那纱裙裙摆中那夹着马背的长腿,若隐若现,直拔的玉背与翘臀间,更是形成一道美妙的曲线,随着马儿朝前走着,她身姿忽前忽后的摇曳。
这情景不由让李燕云出于本能多看了几眼,又见她寒着玉面看着远处的风景,脑子里不知又在想些什么,李燕云走神,有时候老婆婆挺可爱的。
她这般,真能从皇子中教出一个人中之龙出来?
旁边的老和尚忽然开口道:“陛下此次前去,亲临阵地,其一得人心,其二鼓舞士气,真是一举两得啊!足显陛下之圣明。”
老和尚说的极有道理。
皇帝大可不必亲自前去,派人便可,但若去了,有天子坐镇,对将士们来说底气更足。
这道理李燕云自然也明白。
他笑了笑,便目视前方。
“老和尚啊,”李燕云告诫他道:“朕觉得你不应该是那种阿谀之人,且阿谀奉承之言,朕听腻了,你可别教朕失望啊。”
老和尚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只吐真言,从不阿谀。”
“嗯!”李燕云点头:“如此更好,朕就喜欢听真话!”
河内府离马关并不远,一路上李燕云与老和尚说着话,谈论着国家大事,李燕云对其一些见解很是佩服。
当说到鞑靼国老和尚笑道:“鞑靼国与大宗比起来,他们大多乃是游牧,因此善于骑射,骑兵强悍,不过他们物资匮乏,对于持久消耗战来说,他们处于劣势,如此一来,他们更倾向于速战速决。”
“所以陛下,无须担忧,大宗如今蒸蒸日上,陛下只需韬光养晦便可!”
“没错,老和尚,你这话算是说到朕心坎里了!”李燕云心情甚好,老婆婆则对他们说的家国大事不甚关系,她澈越的眸子,观赏着远处的山脉,玉颜也展露淡淡的笑意。
旭日愈发的明媚起来。
而远在大宗的京城,宫阙楼台犹若盖上了一层棉被,白雪皑皑的,阳光媚而不烈。
紫禁城。
放置着若干暖炉的弘德殿中,温暖如春。
穿着霞帔,气质华贵,容颜绝丽的上官皇后,她怀中单手抱着皇子坐在雕凤椅子上,小皇子坐在娘亲的腿上,嘴里呀呀学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娘亲上官皇后,另只玉手翻看桌子上的奏疏,神情专注很是认真。
一旁的俏宫女道:“娘娘,还是让奴婢抱抱小殿下吧。”
“不必,这小东西若本宫不抱他定然又是哭闹!”上官皇后叹了口气,放下奏疏:“你瞧瞧,那范清贤是否来了。”
俏宫女应声施了福礼,正要出去。
太监小张子弓腰跑进来:“皇后娘娘,范大人到了!”
“宣!”上官皇后道。
很快一品官服,头戴双耳乌纱帽的刑部兼科部尚书范清贤,走至弘德殿内双膝跪下行礼。
“范卿,有卿家检举有人胆敢贪污前线的饷银,”上官皇后玉面一寒,抱着皇子的她起身,眸子中一冷:“看样子,这是见我们皇上不在京中,欺负到我们孤儿寡母头上了!”
“皇上不在京中,他们认为如此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们难道不知道,皇上极为恨贪官污吏,这种事他们都敢做?!”
上官皇后的娇叱回荡在弘德殿中。
她怀中的皇子吓的小嘴一瘪哭了起来,上官皇后更是气的胸口起伏,不光皇上恨那些贪官,她更是恨,毕竟上官家昔日,就是遭贪官陷害。
“这……”范清贤浑身一震,一脸坚毅道:“皇后娘娘,此时交由臣,臣定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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