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
女子锦衣卫们和程娥以及般若身前,手拿天陨剑的李燕云,他手中通体发黑的天陨剑,剑芒几乎要刺破琳娜那雪白的脖颈。
但也是这一刻,李燕云停下了。
可丝丝鲜血自她脖颈沁出。
怕是若多入一分,她便没命。
而她如牛奶般白皙的美丽面容,毫无惧色,挺翘的瑶鼻下,那鲜润的嫩唇微抿,泪水自她眼角滑落,犹若娇艳的花朵,染了露珠,甚是美丽。
她神情复杂万分,有激动,有不甘。
李燕云盯她半天。
眯眼问道:“你真不怕死?”
琳娜睁开眼来。
她轻轻一笑,美绝天下:“怎么?夫君李大人怎么停下了?”
李燕云答非所问:“不怕,你哭个甚!”
她脸色一变。
瘪着嘴道:“你杀你的,我哭不哭关你何事!”
李燕云收回天陨剑,将天陨剑插进般若小背上的剑鞘,顺手搂着般若的小肩。
般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不由一红。
“我们大宗讲究的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杀你,我们与野蛮的蛮夷何异?”他哼道:“——但还有句话叫豺狼来了,我们有柴刀!”
“到了大宗,就要遵守大宗的律法!”
“你此举,间接干涉了大宗的内政,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给你点惩罚,你定不涨点记性!——来啊!”
闻言。
程娥郑重抱拳:“臣在!”
李燕云盯着琳娜的清丽面孔:“将她押入诏狱,关一个月,她手下的卫兵,皆是如此!”
“是!”程娥应声,一挥手,女子锦衣卫们上前去,押住琳娜,琳娜娇叱:“谢特,都放开,我自己会走!”
她极力的扭动着娇躯。
想反抗。
可没有皇上的令旨,
女子锦衣卫岂敢松开?
李燕云恼怒地扬起巴掌,啪的一声,打在她翘臀:“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
琳娜蓝色如精灵似的大眼睛圆睁。
饶是她是西方人,观念没大宗这般保守,可如此这般,还是羞的面红耳赤,银牙紧咬,美眸娇瞪李燕云,香腮如似滴血般娇艳。
周围一些女子脸上羞红间。
李燕云怒道:“带走!”
被女子锦衣卫扣押而去的琳娜,她雪肤透红,娇叱着:“夫君李,我恨你,讨厌你!”
……
……
诏狱。
大牢中光线昏暗。
肤若凝脂的少女,她娇身坐在那简陋的木榻,眼中茫然,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犹若一尊漂亮的雕像般,沉默不语。
很快。
圆木门一阵铁链作响。
她玉耳微动,瞅见李燕云似笑非笑,胳膊环胸的走进来,她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走至她面前。
李燕云的脚踩在她身边的木榻。
他胳膊肘抵在膝盖上,目光好笑地望着她:“琳娜姑娘,别装了,你的卫兵都告诉我了!”
“真是失敬,没想到你竟然是爱尔兰女王的公主,还愣是称什么使臣!”
闻言。
她面淡如水。
微微瞟了李燕云一眼。
又看向别处:“既然夫君李知道了,那还不赶紧将我放了!”
话音一落。
李燕云笑了几声。
他脸色又倏然一寒:“说的轻巧!我告诉你,别说你是爱尔兰公主了,就是你们女王,若在大宗境内这般做,也一样不会放!”
她沉默不语,可浑身那股子高贵的气质,却是瞒不过李燕云的眼睛。
李燕云放下脚。
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继续道:“再告诉你,大宗暂时不想打仗,更不想战争,除非万不得已,你休想挑起大宗与拿破仑大军发生战事。”
“若是郎国坚守不住,他们定会跟大宗求援,而如今他们尚未求援,你却在此挑事,琳娜姑娘,你好心机啊!”
闻言。
琳娜道:“有本事你将我杀了!”
“杀了?”李燕云目光瞟向她:“嘿嘿,这倒不至于!”
说完。
李燕云目光打量这牢房:“好好待着吧,这里挺安静的,顺便好好想想该如何与我们大宗相处,可别跟之前似的,胡作非为!”
他狠心补充道:“否则,别怪大宗律法森严!”
望着这牢房。
想起童清湫也曾在此待过。
那会儿,哪里知道,童清湫后来会成为自己的娘子,一幕幕,一件件事,在眼前闪过,仿若梦中。
他嘀咕道:“说起来,这里住过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李燕云说的很小声。
可还是被琳娜听在耳中。
当他将要走出牢房之时,琳娜问:“哦?那人是谁?”
李燕云头也没回:“我的夫人!”
这人真是禽兽,连自己夫人都关!琳娜想着,美眸瞪向他走去的背影,她俏面坚韧万分:“夫君李,我告诉你,我会有办法让你放了我的!”
闻她之言。
走至牢房门口的李燕云,笑了几声,转过身来,目光射去,见她蓝眸含泪娇瞪自己,他也毫不在意:“是嘛?那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法子!”
“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别觉得委屈!”
他转目吩咐锦衣卫道:“派女子锦衣卫守着!”
“是!”锦衣卫抱拳。
……
……
朝紫禁城去的一路上。
坐在马车的李燕云。
他掀开车窗观察一阵。
只见。
街市上都已恢复正常,再也没早晨时分那种游行队伍,且还有人喊着:“卖报,卖报!大宗日报,关于大宗境边的防御问题,一张报纸两文钱——”
只是。
天公不作美,蒙蒙细雨自天而降,可这浇灭不了李燕云的热情。
到了民间。
他顺便去花剑坊去瞧了瞧童清湫、又去了趟龙府,看看苗小婉、林诗音、与二人在榻上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便又陪着怀了身孕的南宫灵儿、纪柔、以及陆双双待了几盏茶的时辰。
且水云间酒楼自然也没落下。
水云间的酒楼如今都是廖颜操持着,姜贞因怀了身孕,连廖颜都让姜贞尽量少忙活,见娘子们如此相亲相爱,李燕云心里甚微。
如此一来大半天下来。
小雨却还未有停歇之势。
本来还想去四合院看看邢芯,还有冯素冯姨娘,以及去沁春园瞧瞧陈圆圆的,但一想到宫中老婆婆与他置气呢,便朝紫禁城而去。
有时候娘子多,也是很惆怅的。
生怕冷了谁。
……
沁春园。
由于下雨的缘故,戏园子的生意不是很好,锣鼓快板响彻间,身着戏服,身段玲珑,曲线甚好的陈圆圆,她衣袖挥舞间,唱着戏曲。
而台下。
却只有一名男子淋着细雨,目光含笑带双目呆滞地望着台上的陈圆圆,男子着一身蓝色小衫,面色刚毅古铜色,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倩影。
一曲作罢。
陈圆圆鞠躬退场。
男子忙起身拍手叫好,将衣袖中的钱银。
尽数朝台上抛去。
不多时。
男子用衣袖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正要离去之时,身后传来陈圆圆妙音:“公子!”
男子一愣。
转过身去,瞅见陈圆圆打着油纸小伞,正凝立于几步之外,男子立时面上浮笑:“圆圆姑娘!”
陈圆圆白嫩丽质的脸蛋温柔一笑:“适才多谢公子冒雨捧场!”
佳人姿貌,看得男子呆了几分。
见男子这般看着自己,陈圆圆脸上一红:“公子?”
反应过来,男子憨笑道:“哦…我,我也就看个热闹,不太懂戏曲,而且,都没什么人,圆圆姑娘不是一样唱的嘛。”
闻言。
陈圆圆掩唇而笑。
“公子有所不知!”陈圆圆朝前两步道:“戏班有规矩,一旦开嗓,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神明——故此,自是戏不可停。”
话落。
男子愧赧一笑。
挠头道:“原来如此!”
他傻笑道:“——倒是陈姑娘,你可别一口一个公子的了,我并非是什么富家公子,我就是个走南闯北送信的驿人,我姓李名自成,字鸿基!”
陈圆圆樱唇轻张。
略施福礼:“见过李大哥,李大哥,你瞧这阴天朦胧的,这伞你且拿去一用。”
见她嫩面毫无瑕疵,美丽无比。
李鸿基都不敢直视,生怕唐突了佳人。
他红着脸。
垂头摆手笑道:“不用不用,我…我就是个粗人,这点细雨算不得甚。风吹日晒,雨雪什么的,我都习惯了——只是,甚是喜爱陈姑娘唱曲,所以来的勤些,让陈姑娘见笑了。”
余光蔑见佳人望着自己。
他紧张道:“陈,陈姑娘,我先走了!”
“明天你唱曲,我还来!”
瞧见他跌跌撞撞险些滑到的跑去,这幅傻乎乎的模样,仿佛自己是老虎,会吃了他似的,陈圆圆玉颜展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
……
紫禁城。
启祥宫。
被宫女打着伞的李燕云,刚走到启祥宫宫门前,守门太监忙跪下:“奴才叩见皇上,皇,皇上,奴才……”
小太监支支吾吾的。
似有话想说,却不敢说出口。
“何事?”李燕云好笑道:“直言!”
小太监颤颤巍巍道:“回禀皇上,帝后娘娘说…说您若来了,不能让您进,否则就要教训奴才。”
看来老婆婆还在生朕的气!李燕云哭笑不得,举目瞧去,望着那正殿紧闭的红色殿门:“无碍,起来带朕进去,朕护着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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