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
沁春园。
厢房内。
榻前早已穿好素裙,妙姿窈窕的陈圆圆,她面红如霞般嫣红,瞅了瞅床底。
“鸿基大哥,你,你可以出来了!”陈圆圆道。
话落。
自床底探出脑袋,他面红耳赤的爬出来,陈圆圆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垂着头,脸蛋娇艳欲滴:“委屈李大哥了。”
李鸿基站起身来。
他憨厚的挠了挠头:“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是我给圆圆姑娘带来麻烦了——”他将手中钱银递去:“圆圆姑娘,这些钱银,我还是不能收回。”
闻言。
陈圆圆后退一步。
适才与夫君那般,定是被他听个通透,陈圆圆不敢看他:“让你拿回去,你便拿回去便是,否则,我要生气了!”
见此。
李鸿基只能应是,然后道:“那,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而去。
陈圆圆望着他的背影,她脸如火烧,嫣红的似快要滴血,唇瓣张合几下,最终出口道:“且慢!”
李鸿基一怔。
他停下脚步。
缓缓转过身来,低着头做贼心虚结巴道:“圆…圆圆姑娘,还有何事?”
他一个大男人如此羞臊。
陈圆圆更是脸红如血,犹豫几分最终道:“李大哥,你适才是不是碰过我的肚兜和亵裤,你,你老实说来!”
她羞涩的目看别处。
“我,我没有!”他矢口否认,心里则是猛跳。
“还没有?”陈圆圆指着软榻上衣物道:“你瞧,上面都脏了,幸好我适才穿衣时,换上了干净的。——李大哥,我本以为你憨厚老实,可你怎能——”
她没说下去,羞恼的一跺脚。
忙背对着他。
被识破。
李鸿基无地自容!
他羞愧之下忙不迭的朝她倩影跪下。
干脆豁出去了:“——圆圆姑娘,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你,对不起——适才是我不好,无论你如何,打我骂我,我都无话可说!”
望着她窈窕婀娜,长发垂腰的丽影,暗道,有此妻,子非亲,又何妨?
他喉结动了动。
但还是忍住!
他跪在原地没有乱动:“若,若是你愿意,哪怕你怀了他人的孩子,我,我…”他一咬牙:“我都愿意!”
闻言。
陈圆圆娇躯一颤。
她转过身来,羞的面红耳赤:“——鸿基大哥,不可胡言乱语——而且,我与我夫君之间的情谊,你有所不知,我与他不光是夫妻,更是只因。”
“他懂我,我懂他!”
“就连名冠天下的那两首流行歌曲,都是我夫君教我的,我与你根本不可能!”
她娇身一弯,行万福道:“多谢鸿基大哥的倾慕之情,鸿基大哥,你快些起来,离开此地吧!”
见李鸿基眼中掉泪的望着她。
她一脸决绝。
忙拿起榻上的衣物。
红着脸道:“这些我不可能再穿,鸿基大哥若喜欢,就请拿去!还有那钱银,你也且拿回去!”
她语气冰冷,说完撇头看向别处。
坚决如磐石,似毫无回旋余地。
“圆圆姑娘!”李鸿基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想起自己适才做的龌龊事,他忽地抽自己一巴掌:“——是我太混账了!圆圆姑娘,你的话,我谨记!不过,我还会再来看戏的——”
陈圆圆将衣物丢在他面前。
然后,她背过身去。
屋外。
功力超绝的般若,将屋内的对话尽数听了个透,闻里面的人要出来,她身影一闪,如一阵风般,消失于此处。
皓月如玉盘,高挂于夜空。
听在沁春园门前不远处的马车内。
坐在其中的李燕云,他听怀里般若一阵话来,他心情甚好,脸上也浮现了微笑:“般若,你圆圆姐姐当真那么说的?而且还喊那人为鸿基大哥?”
“嗯!”般若扬起小脸,漂亮的亮眸一眨不眨:“一字不差,我听得清清楚楚,圆圆姐很坚决。”
般若心思纯洁,向来不会说谎,李燕云自然相信,妈地,可没料到那鸿基竟然有恋物癖,不过好在娘子处置得当。
就说嘛!
李燕云笑容一僵。
眯眼问道:“般若,那人你可知姓甚?”
般若摇头:“这个不知,听到的,我都和好老虎哥哥你说了呢,可是好老虎哥哥,为何不当面问圆圆姐呢?”
小妮子心思单纯,自是不明白。
李燕云轻抚她娇俏的小脑袋。
笑着解释道:“有些事当面质问,反而不好,若俩人坦荡荡的,有一天她会自己说出来,说白了,换位思考,若是朕是她,朕也会那般做。”
“说实在的,她是怕朕误会,怕朕难过,才多此一举的,你圆圆姐比较善良,还记得去年天津卫洪涝,她不是也前去救济灾民的么?”
闻言。
般若抿唇点头。
她又暗觉不对:“那好老虎哥哥,你为何又让我去呢?”
李燕云嘿嘿一笑:“不为别的,图个心安,有些事,容易让人冲动,一冲动就容易丧失理智!”他脸色一寒:“不过,朕相信圆圆,不代表朕相信那个人!”
恰在此刻。
外面传来一阵粗犷的声音:“放开我,你们想作甚?”
很快。
程娥的嗓音入耳:“公子,此人已经拿下!”
马车内李燕云问:“没被瞧见吧?”
“没!”程娥道:“此人刚出沁春园,就被我等拿下!”
“嗯,带走!”李燕云道。
夜色中。
被锦衣卫押住的男子,被一掌击在后脑勺,当即几个锦衣卫将他放在马背,一行人等缓缓朝前行去,一切干净利落。
偏僻的树林中。
锦衣卫们远远的立着,般若身旁的李燕云,手中拿着水袋的他,借着月色打量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男子身穿蓝色衣袍,古铜色的皮肤,似很有力量。
浓眉国字脸,面色刚毅。
就这货色,竟然想染指朕的圆圆!李燕云哼了一声,他在水袋中喝了一口水,朝躺在地上的男子脸上一喷‘噗’声响彻。
男子一个激灵摇了摇头。
迷糊的睁开双眼,当瞧见李燕云和般若,他忙坐起身来,怒道:“你们到底何人?”
“锦衣卫!——杨过!”李燕云将水袋朝地上一扔。
声音入耳。
男子听出来了。
他诧异道:“你,你是圆圆的夫君?”
李燕云哼笑道:“让你给听出来了!”说着李燕云上去冲他胸前一脚:“你他娘的当真是瞎了眼了,老子的女人你都敢有想法!还躲在床底下!”
男子疼哼一声,身子歪倒在地。
他道:“杨公子,我与圆圆姑娘之间并未发生什么,她是怕你误会,才那般让我做的!”
说着他挣扎着起身。
那当然。
朕的圆圆朕岂能不了解!
“需要你来跟老子解释?老子让你起来了?”一脚又将他踹倒在地后,李燕云望着痛哼的男子,胳膊环胸,没好气道:“说,你姓甚?!”
男子也有些恼怒了。
他瞪向李燕云:“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我没犯法,与圆圆姑娘又并未怎样,你怎可这般对待犯人似的质问我!”
李燕云很没耐心。
更懒得与他废话!
他闭上双眸:“——剑!”
般若大眼睛一眨不眨,她运起内劲,小背上的天陨剑嗡嗡作响,很快当啷一声出鞘,飞出几丈高,便如流星落地,眨眼间插在李燕云身前。
一阵劲风!
吹得李燕云黑色袍摆乱舞。
眨眼之间,一气呵成。
颇有气势!
李燕云睁眼眼来,目光如刀瞪着男子,他顺手握住剑柄,剑指男子:“——老子再问你一次,叫什么名字,姓什么!”
“若是不说!”
“下一刻你脑袋落地!”
他声音冰寒如铁,不容置疑!
望着眼前被月光,照射发出诡异光芒的黑剑,又瞧了瞧一脸严肃如死神降临般的李燕云,男子最终还是胆怯了。
可他面色却十足的刚毅。
看似也是条好汉,他道:“姓李命自成,字鸿基!”
李燕云拿着剑的手微微一颤。
眉头一皱道:“你是说,你叫李自成?”
“是!”李鸿基道。
再次得到确认后,李燕云惊讶的嘴巴半张,盯着李鸿基愣了好久。
靠!
搞了半天,老子将闯王给掳来了?
李燕云好气又好笑,放下天陨剑。
他将剑递给了般若,蹲下道:“现在你是作甚的?”
“驿人!”他回答道:“走南闯北送信的!”
如今这一世与上一世不一样,不能拿上一世的历史来评判他!毕竟如今大宗国泰民安,他总不会想着再做闯王谋反吧?
思虑几分后。
李燕云微微点了点头。
他起身道:“圆圆和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吧!她是有夫君的,而且我与她还有了骨肉,我们相濡以沫,别人难以撼动!”
“若是没记住,需不需要老子多提醒你?”李燕云笑问。
闻言。
李鸿基道:“圆圆姑娘交代的事,我自会谨记!”
念你上一世,也是个英雄好汉,朕给你个面子!李燕云点头,起身道:“——这次我就饶了你,若有下回,可别怪我不客气!”
见李燕云带着般若欲走。
李鸿基忙道:“壮士且慢!”
李燕云好笑回头:“怎的?挨老子拳脚,没挨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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