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阳正好。
万里晴空。
花剑坊院落中,般若在教导着殷小瑶天山剑法,自从云彤谷以来,般若深得秦芷彤的传授,对天山剑法更有深一层的了解。
一时间院落中剑气横生。
厢房中。
依偎在李燕云怀中的陈圆圆,她一双亮眸打量着夫君的脸色,玉手轻抚他脸庞:“那夫君,你是不是不在意圆圆了?听到我说对李鸿基有一点点好感,你都不生气。”
她屏住呼吸,满怀期待等他的回答。
闻言。
李燕云握住脸上的玉手,与她四目相对,猛地按住她后脑勺,猛吻她的樱唇,一瞬间她仿若窒息,心中尽是柔情甜蜜。
良久才分开。
这便是无言的回应。
此刻还需多说什么?
李燕云深吸一口气,笑道:“你觉得呢?”
“夫君!”她眼中闪着激动开心的泪水,娇身无力的倒在李燕云怀中。
李燕云笑道:“傻瓜,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不管什么,与朕说就是,再说了,正如朕适才所言,异性相吸,能抵挡得住的,不是太监就是他娘的大圣人,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理解。”
“你能不憋在心底,而说出来,已经很难得了,怕的就是闷骚的!如若让你发现你主动,且偷偷的,你可就惨了!”
李燕云点了点她瑶鼻。
闻言。
她噗嗤一笑,对夫君这般独到的见解给逗的一乐,细细想来,夫君的话实则饱含太多深意。是啊,世间有多少人是故作矜持,实则背后有多肮脏,也只有那些人自己知道。
而夫君,则是不然。
坦荡荡,不藏着掖着。
睫毛上沾着泪珠的她笑意渐褪,美丽而白嫩的素面认真无比:“那夫君,在你眼中就没礼法什么的么?”
礼法?李燕云费解道:“礼法是个什么玩意?”
他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惹地陈圆圆又是一乐,与夫君说话总是少不了欢乐,即便他不说明白,陈圆圆也知,再不影响大事的前提下。
一些俗礼,皆可抛。
夫君乃是皇帝,看待事物的角度,自然无人可比,眼界自然也比别人高,比别人看的长远。
她看李燕云的眼神便是浓浓的爱意:“夫君!你今日怎地又到了沁春园来?”
说起这事。
李燕云颇感无奈,便将那国使府琳娜绝食的事,与陈圆圆说来:“而且,刚好路过花剑坊,朕顺便进来瞧瞧,就发生这事。”
陈圆圆笑道:“看来那琳娜姑娘着实聪明,你软禁她,她竟然想要你陪着她一起受罚。”
可不是嘛!
朕不喂她吃东西,她还不吃东西了,这妞当真是欠收拾!李燕云又与陈圆圆说了会话,为她穿上素裙后,便和娘子童清湫打了声招呼。
然后。
才带着般若,和程娥一些锦衣卫离开此地,在他看来,李自成那厮,虽然此事做的荒唐,却也着实是铮铮铁骨是条汉子,竟然来花剑坊求死。
二位娘子不知的是。
实则李燕云对他动过杀意。
但细细一想,要他命容易,但与大宗江山比起来,这事似乎显得微不足道。回想起适才屋内那幕,享受着那厮为自己,还有娘子洗脚,别说,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征服感来。
——
——
爱尔兰驻大宗临时国使府,那厢房内,梳妆镜前,端坐着一个身穿连衣及膝裙的金发女孩,她小腿穿着白色及膝袜,身段很是娇俏。
波浪卷的发丝,束在腰后,如雪般的脸蛋上涂抹上腮红,本就好看的黑眉,也画的很是精致,如此一来锦上添花,更是美艳无比。
她眸若蓝色的宝石般,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冲镜子中傻笑着,如此一笑百媚生,似连屋中都多了几分美丽的气息。
或许旁人不知。
她在镜子前,已经坐了将近一个多时辰了,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时间竟然过去这么久了,却还不厌其烦的在镜子前捯饬自己。
‘咚咚咚’
屋门传来敲门声,她蓝眸睁大,忙不迭的回到软榻前坐下:“何人?”
“夫君李!”来人答道。
坐在榻上的琳娜。
她小巧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顽皮的微笑,朝软榻上的枕头上慵懒的冲外面道:“进来吧!”
很快。
端着粥碗,一身黑袍的李燕云走了进来,入目的乃是琳娜躺在榻上的模样,他冷哼一声:“你不作能死,我不来,你还不吃东西了!”
琳娜道:“我说到做到!”
李燕云白眼一翻,用瓷勺在碗中搅拌几下,坐在榻前,对着瓷勺里的粥吹了吹,目光看向别处,递至她唇前:“来,张嘴!”
他面色严肃。
她皱眉道:“看着我喂!”
要不是为了大宗和爱尔兰的两国关系着想,朕怎会如此惯着你!李燕云叹了口气,目光冷视她。
被他目光瞧着。
她脸上一红,心里欣喜:“夫君李,你,你就没有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么?”
细细看来,本就美丽的她略施粉黛和腮红的面孔,更加精致美艳,如前世那般需要冲上气的玩具娃娃般,又似漂亮的精灵。
面孔美的找不出半分瑕疵。
可上次她那般窜动百姓游行,想要大宗出兵进攻拿破仑,李燕云对她自是心里还气恼。
他微微一笑:“没什么不一样,还是那般不要脸!”
琳娜也不生气,适才他看自己那般痴呆的表情,已经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她好笑道:“你们大宗人,都是这般口是心非么?”
李燕云懒的与她废话:“别什么事,都带上‘你们大宗人’这几个字——你他娘的到底吃不吃?”
见他动怒。
琳娜很是开心,就你,还想惹我生气,自己倒先气着了,她唇瓣微弯,笑了一下,这才红着小脸轻张小嘴,吃下他瓷勺中的米粥,脸上红晕朵朵,目看它处。
由此。
屋内再无其他声音,安静的落针可闻。
二人无话。
当李燕云喂完她两碗粥,机械似的为她擦完嘴,放下手中丝绢,立起身来,正要离开时。
琳娜望着他的背影:“站住。”
“还有何事?”李燕云道。
软榻上的琳娜面色红润道:“你上来与我说说话!”
妈地!这种要求朕还是第一次听说!李燕云回眸笑了笑:“你们爱尔兰女人,都是这样么?”
他竟然将这话还了回来。
琳娜羞恼一瞪:“你上不上来?”
“你若不上来,就算你下次喂我,我也不吃,让我饿死算了。让你们大宗国饿死其他国家公主的事情,传遍各大洋国……”
刚说完。
见李燕云朝软榻走来,她忙止住话语,脸红如火,娇躯朝里面挪了挪,心里更是紧张无比。
不多时。
李燕云胳膊环胸,双腿交叠,躺在她一侧,目看屋顶的彩画,他自问跟这个琳娜无话可说,除了国事,暂时并无其他话。
可半天。
没听这金丝猫说话:“你怎么不说……”侧眸瞟去,李燕云的话止住,只见她竟然眼角流着泪,望着屋顶,浑然没了适才的嚣张和顽皮,此刻便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般。
靠!
朕一没轻薄你,二没欺负你,你哭个甚?
李燕云好笑道:“怎了?贵公主这是又受什么委屈了?我可没欺负你,你让我喂你,我也照做,不知贵国公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没回答李燕云的话,主动拉着李燕云的胳膊,枕在脑袋下,然后忙依偎在李燕云怀里哭了起来。
李燕云瞧的出奇。
“哭归哭,鼻涕可别往上蹭,我比较讲究卫生!”李燕云提醒道。
说完。
他不在说话,任由她哭泣,一时屋中充斥着她的哇声大哭,似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这个西方妞嗓门还挺高,外面的人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这般想来,李燕云心里则是奇怪,这妞到底怎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怀中的琳娜道:“你知道我为何不怕死么?”
李燕云不语。
示意她说下去。
她幽叹一声道:“我们爱尔兰王国,与你们大宗不同,在我们国家,王室成员,无论男女,都可以做一国之主,譬如我母亲,她便是爱尔兰女王。”
她略带哭腔的说下去,李燕云才知道,她则是下一届女王的人选,而她向往自由,想周游列国,根本没有做女王的打算。
王室成员皆是不同意她的这般想法。
连这次出来。
还是为了规避王室那些人,打着使臣的名义,漂洋过海来到大宗,同时她又觉得自己挺对不起爱尔兰女王的。
琳娜将自己的一些事说完,蓝眸中闪烁着泪水望着李燕云,仿佛想听听李燕云的意见。
听她说这么多。
李燕云眼皮都有些打架想睡觉。
他打了个哈欠。
漫不经心道:“——这多简单,你找个如意郎君,生个儿子或者女儿,让你的儿子和女儿做爱尔兰的王储,不就好了!”
琳娜嘴角勾起。
“是哦!”她一脸的妩媚,蓝眸中亮晶晶的春波流转:“——那跟谁生好呢?”
“跟谁——”李燕云不经意间余光撇向她,见她神色,他登时一愣:“嗯?你什么意思?——喂,洋妞,我郑重的告诉你,你的想法很危险!非常危险!你跟驴,都不能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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