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帐内。
叶尔钦将那幻城,与李燕云说明:“回禀陛下!”
“那幻城为圆形城墙,内部如迷宫一般……不,那就是迷宫!那些城墙——左一层右一层的将楼兰主母所在的宫城围起来保护着。”
“城楼上平日里,都会有弓箭手和投石兵把守。即便有大批兵马入了城,也会难分东西,容易迷路,最后会被城楼上的楼兰部兵士杀死。”
闻言。
李燕云略微思考后。
旋即轻松一笑:“朕知道了——对了,你适才说楼兰主母?——难不成她就是所谓的楼兰女王?”
见皇上似乎不发愁。
想必有应付的办法。
闻陛下问题,叶尔钦笑道:“陛下英明。”
他继续解释道:“那楼兰女王,在他们楼兰部,皆是称之为主母。”
“他们认为是女人们赋予他们楼兰生命,故此楼兰部女子地位极高,男子则是干些粗活,当兵士,不会委以重任。”
合着是母系氏族?
李燕云点头半开玩笑道:“那如果,楼兰女王看上了男子,该当如何?难不成男子要被封为妃嫔?”
叶尔钦笑道:“陛下此言差矣,那楼兰女王素玄音,不光是主母,更是纯洁的象征,轻易不会看上男子,即便看上,也会秘密行事——待生下儿女,便会将男子秘密送走。”
说起这事。
李燕云来了兴趣:“哦?如何个秘密行事法?”
他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微笑。
叶尔钦骚笑道:“臣也只是听说,不知是不是真的——臣听说,历代楼兰女王,若看上哪个男子,都会将此蒙上眼睛,带如寝宫,行男女之事。”
“然后完了,在让人送走!”
“一天不成,就两天,以此类推直至女王有喜为止,而那男子则是会被兵士带去不为人知的地方,秘密关押,按规矩,关在哪连他们主母都不能知道。”
“若是生下男嗣,则继续将男子带去王宫,直到生下女娃成为下一任女王,也就是下一任主母。”
听他话来。
李燕云朗声大笑:“那楼兰女王长的如何?”
叶尔钦荡笑道:“听说长得极美——”
李燕云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朕到时——”
还没说完。
一旁的兵部尚书袁去疾,一脸正经的直干咳,提醒皇上跑题了,这说着战事,咋聊到女人那去了?且皇上的性子每个大臣自然都知。
皇上虽然英明神武,可妻妾也是成群,完全是两个极点。
而李燕云也越来越飘了,若在以前还好,还讲究感情,然后水到渠成。如今国事繁忙,哪里来的时间谈情说爱的。
能在一起,何必费那事?
那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故此现在见到个漂亮的女子,就想给她一个家。
见袁去疾那老头都快咳出血来,李燕云也意识到失态,他也忙干咳一声。
一脸正色道:“那个——既然如此,即便楼兰部有幻城,朕何惧?!”
他大声道:“——尔等且放心,朕定一举歼灭楼兰部!”
铿锵有力的话。
引的帐内一干人等忙抱拳,一个个面色肃然无比。
“袁去疾!”李燕云道。
“臣在!”袁去疾上前一步抱拳。
李燕云侧眸看他道:“吩咐全军,明日动身开拔突厥部,到了突厥部,准备充足的水量,我们征讨鞑靼国!”
“臣得令!”袁去疾应声。
——
——
今天李燕云也着实繁忙,曾询问赵青儿的苍鹰能否将那幻城的地形图描绘出来。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这点让李燕云颇为欣喜。
便没有过多操心,交由青儿处理。密密麻麻的帐篷上空,苍鹰展翅朝西而去。
而后李燕云由于众将士商量着战法,对付那幻城自然需要热气球,且热气球自大宗京城来之前,就以准备充足。
万事俱备。
李燕云便无忧愁。
夜幕降临时。
在大帐内与叶尔钦二人,品尝着烤全羊。若说大宗规矩,男人在与男人商量事情时,内子自然是规避的。
而按突厥部的规矩则不然,在他们看来,只有让家人上来为宾客倒酒,那才是最热情的招待,更何况上座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帝陛下。
李燕云推断,估计就是那般情况下,鞑靼国马哈木才喝醉占有了叶尔钦之妻明月奴。
很快。
盘腿坐在木几前饮酒的李燕云,与叶尔钦说话间,总算见到那个阿依努尔·明月奴,她穿金戴银的,戴着白色绒毛毡帽的俏首,有着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和腰后。
着一身粉红布袍的她身段匀称,婀娜多姿。
面孔白嫩如豆腐般溜光水滑,远山的眉下有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瑶鼻挺翘,唇瓣鲜润,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般,娇艳迷人。
走至木几前。
她忙给李燕云跪下:“阿依努尔明月奴,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声音娇柔。
如夏日里一面凉风吹来,让人舒爽,连李燕云都看得一呆。
“陛下?陛下?”旁座的叶尔钦的话李燕云都未曾听到,后有连呼几声,李燕云才反应过来。
叶尔钦笑道:“陛下,让她给陛下斟酒吧。”
李燕云笑呵呵的递去酒杯:“适才朕与你说到哪了?”
叶尔钦道:“适才陛下,说到那马哈木爱好饮酒——”
“对!”李燕云点头,继续与叶尔钦聊起那鞑靼国的汗王马哈木。
二人说话时。
明月奴跪在木几前为李燕云倒酒,同时,一双媚眼暗暗偷瞧李燕云,她对皇帝陛下产生好奇,也实属正常。
可叶尔钦一副络腮胡子的粗犷模样,本来她也看习惯了。这乍一看中原的皇帝,见李燕云剑眉星目,俊朗万分,她眼神竟几分迷离。
眼波荡漾,芳心暗跳。
不多时。
酒盅酒水溢满。
竟流在李燕云手指上!
她竟然丝毫不知,媚眼含笑入迷似的看着李燕云面庞。
“嗯?”李燕云侧眸一瞟。
明月奴娇口轻张:“啊?是明月奴不对!”她以膝盖后退,忙俏额贴地:“请陛下恕罪!”
连坐在那边的叶尔钦都为之一惊:“你!”他忙起身,朝李燕云跪下:“陛下,她不懂礼法,请恕罪。”
李燕云哈哈一笑。
捏起酒杯道:“无妨,在我们大宗讲究茶满欺人,酒满敬人,算不得大事,快些入座,切莫因为小事,扰了朕与爱卿的雅兴。”
一番说辞。
瞬间将尴尬化解,叶尔钦微微一笑谢恩,瞪向明月奴:“笨手笨脚的,还不滚出去!”
“是!”明月奴眼中噙泪。
李燕云心中暗笑,这叶尔钦对待妻子竟然如此严厉,照这来看,这明月奴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他没当回事继续与叶尔钦喝酒。
而叶尔钦则是将适才的情景埋藏在心。
回到帐中。
醉醺醺的叶尔钦不由分说,一巴掌将为他端茶的明月奴扇倒在地毯,怒骂道:“贱人!”
“啊!”明月奴娇叫一声倒在地上,她抬起美的让人窒息的面孔,脸上多了几分殷红的掌印:“——你为何打我?”
她哭腔浓重。
漂亮的眸子盯着叶尔钦。
叶尔钦喘着粗气,络腮胡子直颤抖,他指着她道:“贱人,你老实说,适才是不是想引起陛下的注意?”
有些气不过的叶尔钦怒骂:“我对你不好么?你被鞑靼国汗王占过,我都既往不咎,怪只怪那汗王酒后失德!”
“可今日我看出来了!”
“你就是个不安分的女子,你告诉我,是不是见那大宗皇帝英俊,想引起他的主意!”
话罢。
侧躺在地上的明月奴,她回想适才皇帝陛下那张坚毅而又俊朗的小麦色面庞,抽泣间,她眼中亮晶晶的笑意,似忘却了脸上的火辣辣痛感。
她竟然又发呆。
怕是想法早已不在此处。
这让醉眼迷离的叶尔钦恼火不堪。
他大骂一声贱人,忙又单膝跪地:“我打死你!”
“啊,不要!我没有!”帐内传出明月奴的惨叫。
良久。
凄喊才停息。
帐内。
坐在地毯上的她,美眸噙泪瞅着身上的淤青,哭泣着用玉手轻抚脸上火辣痛感,幽怨的望向正在呼呼大睡的叶尔钦。
她忌惮的朝角落中缩了缩,抱着膝盖沉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
叶尔钦醒过来,瞅见蜷缩在角落中的明月奴,他打了个哈欠笑道:“明月奴,去给我端杯茶来。”
他似乎跟昨晚比起来,判若俩人。
迷糊的明月奴嗯了一声。
她似也习惯了,缓缓起身,朝木几走去。
叶尔钦见她胳膊淤青,顿时怒道:“你胳膊上是谁打的?”
明月奴面无表情走至木几前:“狗打的!”
语气有些幽怨。
叶尔钦愣了几分后。
似是什么都想了起来。
他哎呀一声,一拍脑袋。
面朝走来的明月奴。
脸上苦涩的赔笑道:“我,我昨晚又打你了啊?”
他忙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该死!——你放心,下次我不会在打你了。”
“没事,喝吧!我都习惯了,喝酒之前,你是一个人,每次喝完酒你便是恶魔!”明月奴眼中蕴泪,眉目低垂不去看他,将杯盏递给他。
她如美丽的小怨妇似的:“——下回你轻点,就谢天谢地了。”
接过杯盏。
叶尔钦冲她赔笑。
当即又恼叹道:“你放心,我定会亲自上战场杀那些贼人,不光如此,我还会杀了那狗贼马哈木,提着他人头,为你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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