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国。
瓦剌部。
当闻大宗军营那一幕,众将皆是面面相觑,连军师帖尔木都为之一震。
帖尔木脸上怒火上涌。
面上气的发红:“好啊!也先答果然与李燕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将军道:“军师,这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了?”
“误会?”帖尔木重声一哼:“你会与敌人对酒共饮么?你会与敌人拥抱么?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不会,你还跟本军师说误会?”
此言说来。
众将很是认同。
有人龇牙咧嘴的怒道:“也先答这狗东西,竟然吃里扒外!”
帖尔木负手走了几步道:“而且,大宗竟然将兵器都还给了也先答!”他忽然停下脚步:“不好!千万不能让也先答回来,万一他是反过来袭击我们的,就不好了!”
“这个险千万不能冒!”
此言一出。
帐内气氛甚是紧张。
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深感赞同,毕竟如何能知,李燕云当是与他说了些什么。
帖尔木目光一扫。
高声道:“你们谁愿意去截杀也先答?”
其中一个将军道:“军师,本将别木,愿去截杀也先答!”
闻言。
帖尔木点头:“也先答去的时候,带了一千骑兵,本军师给你两千,势必将也先答阻击在瓦剌部外!”
“得令!”将军说罢前去。
将军离开后。
帖尔木叹道:“另外,怎么王庭还没派来军械,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派人前去催催!”
“我们羽箭数量不多了,让王庭赶紧送!”
“是!”有兵士应声。
———
———
天气晴朗。
浩瀚直达天际的草原上,也先答带着骑兵朝瓦剌部而去,可刚与骑兵们策马奔腾不久,后面就传来了呼唤。
“将军,是大宗的那个李庆将军!”有兵士道。
也先答一拉缰绳。
马儿嘶叫间停下,也先答调转马头回望而去,果然有个白甲将军独自一人前来。
“也先答将军且慢!”李庆高呼道。
也先答策马而去。
待近前,也先答奇怪道:“李庆将军,你好大的胆子,身为皇帝的义子,身份尊贵不说,还胆敢一人前来追我们!”
“难不成大宗皇帝后悔了不成?”
闻言。
李庆笑了。
“我自然敢!”
“我父皇看中的人,我自然也相信!”
李庆拉着缰绳。
他将马儿安稳下来又道:“将军,我是来与你说,我父皇少有对一个将军如此好,还请你多多考虑啊!”
“你何必回去,让人猜忌你呢?”
也先答苦笑道:“李庆将军,多谢相劝,但人各有志,我意已决,还请回吧。”
他这般说来。
李庆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不过也先答兄弟,日后战场若见,我们依然不会手软的!”
也先答仰面一笑:“好说!”
二人说了会话后。
不多时。
李庆骑马绝尘而去。
望着李庆的背影。
一个骑兵骑马而来急急道:“将军,怎可就这般放走了他?他可是皇帝的义子啊,若抓起来,我们能交给军师,逼皇帝就范!”
也先答一摆手。
目光幽远的看着草原上正远去的李庆,他摇头笑道:“皇帝不会因为一个心爱的女人而放弃进攻鞑靼国,又岂会为了义子做出什么来?”
“况且皇帝两次抓我,两次放我!”
“我岂能那般无耻,而将他义子抓起来呢?”
说着。
也先答给马儿掉了个头,朝前行去。
骑兵皱眉,跟上道:“可是将军,皇帝不也一样么?不光夺了我们公主塞雅,还不是一样进攻我们鞑靼国?”
也先答笑道:“他能做到,可我做不到啊!——”他望着兵士道:“而且,皇帝也放过了你们,咱们就权当给他个人情吧!”
这倒是事实。
骑兵们再也不敢说甚,有人无奈道:“可咱们如何跟军师交代啊。”
闻言。
也先答也犯了难,此次出来,乃是想砍杀一些大宗兵士,提着他们的人头去交差,表明没有异心。
哪曾想,又中了皇帝的埋伏。
这回去该如何交代呢?他想了一会,当即一咬牙,罢了,到时将实际情况与军师说明。
军师若罚,他也认了!
他们与也先答骑着马,继续朝西面的鞑靼国军营,瓦剌部而去,待行了一个多时辰后。
前方出现了骑兵。
马蹄阵阵,尘土飞扬。
来势凶猛!
有骑兵眼尖:“将军,那好像是咱们鞑靼国的别木将军,他为何带兵前来?”
“难不成是预料到我们没完成任务,特来帮我们?”
此话说来。
也先答皱眉不语,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还是笑着迎上去,远远的就高喊道:“别木,你怎来了!”
别木远瞪也先答。
他抽出刀来:“我奉军师之命,前来杀你们的!”
“什么?”也先答诧异,奉军师之命?军师…他要杀我们?他拳头紧握,一脸的难以置信。
瞬时。
跟随别木而来的骑兵,纷纷张弓射箭,羽箭如蝗虫过境,密密麻麻朝此射来!
也先答都还没跟别木问个清楚。
自己这边的骑兵,就不少人中箭倒地!
这让也先答陡然一惊。
他双目大睁,怒吼道:“别木,你疯了?”
可回应也先答的只有羽箭,自己这边的弟兄一个个自马上坠下,人喊马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情景十分惨烈!
瞅见这般。
也先答哀莫大于心死,随手用弯刀砸开射来的羽箭,当即啊的一声狂吼:“弟兄们撤,朝大宗军营撤!”
此刻。
他没有选择,只能带领存活的弟兄,朝大宗军营而去:“别木,你给老子转告军师,我是被他给逼的!”
见他们逃跑。
别木没追,毕竟他受的命令是将也先答阻隔在瓦剌部外,防止他进入瓦剌军营,酿制兵变。
别木下令让骑兵停止追去。
瞅着也先答离去的背影高喊:“也先答,你这个畜生!军师果然说的没错,你真的跟大宗皇帝有见不得人的买卖!”
“你只配做牛羊牲口!”
“你不配做草原的勇士!”
“草原神会惩罚你的!”
离去的也先答,将别木的话听在耳里,他心痛如刀绞,为什么,自己对鞑靼国忠心耿耿,换来的却是这般情境?
脑中浮现适才弟兄们的惨死,他绝望万分。
想起李燕云以礼相待。
如此一比对!
瞬间感觉大宗军营有人性多了。
他一咬牙,眼眶一热,泪水被迎面的风吹落,头也不转的高声回应道:“告诉帖尔木,告诉马哈木——今生,我也先答,从今天起,誓与鞑靼国为敌!”
他愤怒之下,嘶喊着。
声音在草原上传扬深远!
———
———
鞑靼国。
瓦剌部。
营帐内,帖尔木眯眼看着别木:“那也先答,真那么说的?”
别木单手伏胸:“千真万确!”
此言一出。
一些将领大骂也先答,各种难听的话都有,在军师帖尔木的挥手下,在回归平静。
浑身穿着羊皮袍子的帖尔木,他负手在后踱步思索了一会,道:“万万没想到,真被我料中了。”
“那也先答的弟弟,乃是狼师的副将,未免其生变,来啊,将他抓住斩首示众,脑袋给也先答送去!”
“另外将也先答家眷,全部斩首!”
“全部都给也先答送去!”
军师担忧的不无道理。
如此既能解恨,又能杀一儆百。
“是!”有人应声。
“饶命啊!”很快草原上,哭喊声一片,男女老少皆有,但凡与也先答亲密者,皆是被押来。跪着的他们,身后立着鞑靼国手握大刀的兵士。
在一声令下,刀光一闪。
全部脑袋掉落。
哭声也戛然而止。
鲜血染红了绿草!
———
———
匈奴部。
大宗军营内,李燕云正与文武,商议如何对付瓦剌部的狼师铁骑,如今昔日的鞑靼八部,他已经得其四。
分别是女真、突厥、楼兰、还有匈奴部。
女真自是不用多说。
如今突厥乃是忽而列管理,楼兰是素玄音,匈奴是乌脱,都已臣服自己,而若想拿下剩下的瓦剌部,当真是有些难度。
正如素玄音所说。
狼师铁骑凶猛无比,且又处于平原,显然灵活度不够的火炮,作用甚少。他们不会傻到和大宗正面交战的,自他们口中李燕云也知。
当下。
剩下的柔然部首领为阿伏干赢,鲜卑部为拓跋正,鞑靼国的自然为马哈木,且还有一个瓦剌的首领也先答,怕是也快回到自己这边了。
闻皇上之言。
袁自如皱眉抱拳道:“皇上!”
“恕臣愚昧!”
“皇上如此肯定那也先答会来投奔我们?”
李燕云自木几前起身。
然后将之前发生的事,都与文武说来,一时帐内人等皆是哈哈大笑。
俗话说得好。
千军易得,良将难求!
狼师铁骑失去一个好的将领,对大宗来说自然是好事。
李燕云嘿嘿一笑:“狼师铁骑的最优秀将领,都被他们猜忌,怕是马哈木定不会用也先答了!”
“如果不出意外,也先答定很快来投,咱们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
外面传来兵士声音:“报!”
“也先答率军来投,求见皇上!”
李燕云哈哈一笑:“宣,快宣!算了,朕亲自迎接!”说着,李燕云忙不迭的朝外面跑去,兴奋的如个孩子般。
见此。
众将也都跟随而去。
只见帐外。
那也先答跪在阳光下,他周围还跪着一些瓦剌骑兵,粗略一瞧也有几百号人,且一个个狼狈不堪,有的更是脸上血污一片。
有的兵更是哽咽的哭着。
“也先答将军,你们这是?”李燕云奇怪道。
见到李燕云。
他就一脸激动的忙叩头道:“臣也先答,答应皇帝,辅佐皇帝陛下!”
他甚是心痛的高吼道:“——从此,我们这些弟兄与鞑靼国为敌,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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