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和的马车赶得飞快,过了好一会儿,等周遭的景象从山林到平原,马车才渐渐慢下来。
裴悦这会看叶竹时,满眼钦佩,“叶竹,方才秋和好生敏捷,剑都没拔出鞘,三两下就解决了那几三个人,太厉害了!”
叶竹浅笑道,“不过三个普通人,就是三十个,也不是秋和的对手。您别看秋和冷冷的不爱说话,但她可厉害了,是我们当中功夫最好的。”
不是最能打的,裴阙也不会安排到女儿身边。
从京都到永宁,就是途中顺畅,也得花个二十天左右的时间。这一路上,指不定会遇上什么样的坏人,故而秋和能打,叶竹细心且会医术。这都是特意挑选安排的。
裴悦往窗后看了一眼,见身后旷野空阔,心情自然而然地舒爽不少。
出门两日了,前两日都住在马车里。秋和说傍晚能到城镇,裴悦想梳洗一番。
不过天公不作美,还没看到城镇,先下起雨来。赶车的速度也不由放慢,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却还离小镇有些距离。
没办法,秋和只能掀开帘布,和主子商量,“姑娘,这雨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停。咱们若是再赶路,也不知道前面路面如何。我看前面有个山洞,不如今晚暂时歇在那里吧?”
出门在外,总有要风餐露宿的时刻。这是母亲曾和裴悦说过的,是她自个要出门看看,也就不会娇气,便点头同意了。
秋和先去山洞探了探,发现里边有火堆的痕迹,想来附近的山民也在这里躲雨过,便过去把马车牵了过来。
在野外生火、烤馒头、用铜壶烧水......这已经不是裴悦第一次见了,她现在,也能帮着给火堆添柴。
随着火堆烧起来,山洞里也暖和不少,叶竹把烤好的馒头递给主子,“姑娘,您先凑合吃一点,明日我们到镇上,再去吃点好的。”
烤馒头有些干,对裴悦来说,不是那么好下咽,她得就着水,小口小口地吃。
瞧着外头天黑了,秋和找来一堆树枝,堵在山洞门口。这样夜里若是有野兽想进来,她们也能知道。
裴悦很快就挨着叶竹睡下,秋和坐了会才躺下。等几人进入梦乡后,不知过了多久,秋和突然猛地惊醒,火堆只剩下一些火红的木炭,山洞外传来轻微的说话声,让她警惕地用手戳了戳叶竹。
叶竹醒来后,也注意到山洞外有人,和秋和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缓缓起身。
眼看着树枝动了一下,两人一起默契出手,同时也吵醒了熟睡中的裴悦。
只听冷兵器撞到,发出激烈刺耳的响声,外边的人退后好几步。
“兄弟,别动手!”听书赶忙道,“我们不是坏人,只是下雨错过住客栈的时间,看到这个山洞有点火光,才想着过来歇一晚上。”
听书和李长安只带着斗笠,肩膀和胳膊早就湿透了,他们走了大半天的路,却一直没看到城镇,又下起了雨。若是不快点弄干衣裳,明儿两个人可能都要病了。
秋和和叶竹对视一眼,并没有放下警惕。他们住的山洞并不大,洞口不过八尺宽,若是再来两个人,必定拥挤。况且,姑娘和她们两个都是女儿家,哪能和两个男人共处一晚。
秋和收了佩剑,摇头说不行。
叶竹看秋和说得太僵硬,怕引人猜忌,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崖壁道,“两位兄台,不是我们小气,实在是这个山洞太小,我们主仆三个已经转不开身。那儿的崖壁下也能躲雨,不如你们去那里吧。”
听书还想说什么,但被李长安拉住了。
“多谢指点。”李长安朝叶竹拱手说完,便往崖壁下走去。
崖壁两面悬空,比不上山洞里温暖,却也能遮雨生火。
叶竹和秋和看李长安两个去了崖壁下,才回山洞里。
裴悦方才给火堆添了两个木柴,火光再次照亮山洞,她知道自己不会功夫,所以刚才没有出去,“是路过的村民吗?”
秋和难得开口,摇头说不是,“看样子,不像是村民。姑......”本想喊姑娘,但想到附近还有两个陌生男子,又改口道,“公子,您先睡吧,我和叶竹轮流守夜。再有两三个时辰天便亮了,若是这会不睡,明儿个您要不舒服。”
话音刚落,门口又出现一个人影,秋和下意识地拔剑。
听书忙举起手,“兄弟,您别这么警惕嘛,我只是过来借个火。我们的火折子进了水,怎么也生不了火。”
说话时,听书下意识往山洞里瞥了几眼,看到山洞还一个人,不过被挡住,看不清全貌,只有精致的侧脸,让他在心中惊叹一会。
秋和刚说一个不字,裴悦就小声说借给他们吧,秋和才不情愿地抽出一根点燃的木柴给听书。
“多谢各位了。”听书想到秋和动不动就拔剑,怕再多待,秋和真会动手,赶忙拿着木柴回去。
等回到山崖,把木柴放进堆积的枯叶中,用力吹了吹,枯叶被点燃后,也慢慢引燃其他木柴。
听书脱下外衣,用树枝撑着外衣,怕主子坐得不舒服,想把自己的外衣给主子坐,但被主子拒绝了,“殿下,那三个人好生奇怪。白日里就觉得他们战战兢兢,这会更是动不动就拔剑,好像干了啥亏心事一样。对了,山洞里那个小公子,小的方才瞧了一眼,怯怯地躲在随从身后,要是不知道的,怕是还会以为是什么小娘子呢。小的越发觉得他是个内侍,就是不懂哪里来的。”
李长安瞥了听书一眼,火堆烧旺后,他身上才舒服一点,“不要管别人的事,快点把衣服弄干。还有,既然出来在外边,不要再喊我殿下。”
他本该在东宫禁足,但张耀武的事,让他彻底意识到,不去冀州一趟,他永远不可能知道冀州的具体情况。
父皇诏他去仁政殿时,指着他,劈头盖脸地骂他不顾兄弟情谊,竟然如此陷害寿王。他百口莫辩,因为呈现给父皇的事实,就是他要害寿王。
蒋家给他设的这个局,是他跳得太轻易了。事后想起来,李长安倒是不后悔,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后悔药。就是经此一事,他越发地明白自己的处境。
听书见主子低眉沉思,给衣裳翻了个面,小心翼翼问,“公子,您在想什么呢?”
李长安抬头看了听书一眼,拿出用油纸包的煎饼,给听书分了一半,半点没矫情地大口吃起来。
听书没得到主子的答复,不敢再问,肚子“咕咕”在叫,也大口吃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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