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悦刚出侧殿,就看到竹芳带着裴霖和贺皓进来。
“参见太子妃娘娘。”贺皓和裴霖一起行礼。
看他们这样行礼,裴悦突然有点心酸,但殿中还有那么多人在,只能端着让他们快坐下。
“我们不是昨日才见过,你们怎么就来了?”裴悦问。
裴霖脸色极差,他看了眼四周,用眼神暗示裴悦让不相干的人先退下,才道,“太子不是说过没有侧妃,怎么又有了?如此说话不算数,他到底为了什么?”
贺皓也义愤填膺地道,“就是就是,他把你当什么了?没人撑腰的小娘子吗?听到这个事,我们当场就气炸了,故而才过来。”
两个人在裴家听到这个事,立即坐不住,一路上都在想等见到太子,要好好质问一番。
裴悦听他们是来给自己撑腰,心里暖暖的,帮李长安解释道,“这个事,太子也不知道。之前皇上确实答应不赐侧妃,但皇后一提,便又改了主意。”
“皇后?”裴霖敏感地捕捉到皇后两个字。
贺皓还不太理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说过的话,怎么还能不做数?”
说完,贺皓发现自己在质疑皇上,又忙捂住自己的嘴,着急地左右转头打量,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而这时,侧殿的李长安已经吃完一碗粥,他想起身,却发现腿软得厉害。
小禄子扶住主子,问,“殿下要做什么,奴才去帮您拿?”
“算了,孤要歇下。”李长安心烦地看了眼自己的腿,往日都没生病,这会倒是病了,烦人。
而正殿里的裴霖听到李长安病了,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一些,“不管怎么说,那个向欢欢,长姐还是多加注意。皇后会让她入东宫,必定有皇后的用意。另一个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若是敢对你做什么,尽管让秋和回裴家说,父亲肯定让她们娘家知道错!”
“知道啦,我又不是那种无用的人,你可别小看我。”裴悦见小禄子进来,便问太子怎么样。
“回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已经歇下了。他说,贺世子和裴公子难得来一趟东宫,今日的晚上就留在东宫用吧。”小禄子道。
“好啊,正好我也是这个意思。”裴悦兴奋地去看贺皓,“贺皓,你是不知道,东宫厨子的厨艺可好了。我之前就在想,若是你来了,肯定会喜欢。”
裴悦想贺皓他们既然要留下用晚膳,就带他们去逛逛东宫。
有了裴霖两人的到来,裴悦突然鲜活了起来,晚膳前,福子经过花园时看了一眼,回来后便和主子道,“方才在花园里,太子妃娘娘笑得可真好。殿下,您真的要和他们一块用膳吗?”
“来的是客,若是孤不一起,让人怎么说?”李长安已经换好衣裳,“况且,孤也没那么体弱,歇了这大半日,好得差不多了。”
福子还是有些犹豫,拿了件厚厚的棉衣,又去拿披风。
等他们到正殿外,还没进去,就听到裴悦清脆的笑声。
进了正殿后,里边的笑声立马没了,李长安看了众人一眼,等他们行礼后,就让人摆膳。
多一个李长安,殿中的气氛就变得拘谨。裴悦原以为李长安不会过来,毕竟生病了,可没想到李长安还是来了。
等宫女太监们提着食盒一个个进来,贺皓的眼睛都瞪大了,倒不是没见过这些,就是觉得东宫每日都吃得奢侈,让他很是羡慕。
“都是一些简单的菜肴,贺世子和霖弟不用客气,多吃一点才好。”李长安先开口道。
裴霖从李长安进来起,就一直端正坐好,心想绝不能失了规矩,要给长姐争面子。
贺皓听到李长安说可以尽管吃,就笑着感谢道,“多谢殿下招待,微臣一定吃到饱!”
这顿饭下来,贺皓还真的吃到撑,若不是裴霖瞪着,他都想叫个小厮扶着出去。
告别的时候,裴霖一直看着姐姐,心里还想交代几句,却又碍于太子在。
裴悦送弟弟他们到拱门处,便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随着背影越来越小,裴悦忽然觉得有些难受,便直接回了屋子。
夜里要歇下时,裴悦正要让碧珠去关门,李长安却来了。
“殿下,您不是还病着吗?”裴悦诧异道。
病了的人,她哪里还好意思让李长安睡软榻。
李长安摆手说没大事,“孤睡习惯了软榻,昨儿没睡好,反而更难受。而且咱们才新婚,若是不住一起,外边人得说闲话的。”
“这不太好吧,要不然您今儿个睡床,我来睡软榻?”裴悦提议道。
“不用,孤又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人让着。”说着,李长安就朝软榻走去。
没办法,裴悦只能也去躺下。
等屋里的红烛只剩下两盏,裴悦偶尔能听到李长安低低的咳嗽声,再次觉得李长安有点可怜。
明儿个,该找人把软榻加长加宽一些,这样李长安睡得也能舒服一些。
这天夜里,裴悦醒来几次,等次日醒来,精神还不如昨日。看在东宫那些人的眼中,就是太子妃娘娘因为两位侧妃而失眠,不少人开始猜想,等侧妃们到了东宫后会是什么局面。
碧珠在给裴悦伺候早膳时,也忍不住叹了几回气。
裴悦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时看院子里洒满了阳光,不经意地挺直一些腰板,“别叹气了,有什么好叹气的。人都要到了,咱们得拿出裴家的教养和风范来,大气一些。”
“好。”碧珠嘴上应着,却还是想叹气,不过都忍在心中。
裴悦去正殿时,李长安还没到,小禄子说殿下去见夏将军了,不能见侧妃们。
“他不是还病着?”裴悦问完后,小禄子说已经好得差不多,她佩服道,“倒是恢复得快。”
话音刚落,外边的内侍就进来,说侧妃们到了。
虽是娶侧妃,走的也是偏门,但本来也该是李长安去前院接着进来,也要行礼敬茶。
可李长安却偏偏走了,这是明显地表示不满,喜娘没办法,只能尴尬地带着侧妃们进门。
裴悦坐在上首,轮着喝完向欢欢和王淇的茶,说了两句客套的话,便让人带她们去住的殿宇。
等人走后,裴悦的碧珠感叹,“我感觉她们也挺可怜的,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还要当小。如果是我,肯定憋屈得崩溃。”
碧珠提醒道,“王侧妃或许有些可怜,但您可别忘了,向侧妃有多心仪太子殿下。能入东宫,向侧妃必定是愿意的,既然自个愿意,也就没什么好可怜。”
“也是,你说得对。”话是这么说,但裴悦还是丧丧的,便也忘了让人去给软榻加长加宽。
去花园找黑仔玩了会,裴悦才回屋看画本。直到天黑后,李长安才从外边回来。
李长安进屋时,裴悦正拿着一本写剑客的画本,看到剑客家破人亡的剧情,她用帕子擦着眼泪,动情地哽咽道,“这也太惨了吧。”
一句话说完,余光瞧见门口站了个人,赶忙坐直,看清是李长安后,飞快地擦了眼泪,尴尬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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