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缢?好端端地又作什么死?”裴悦早膳还没吃,听到这个话,脸都气绿了,“人怎么样,没真死了吧?”
“没呢,说是宫女发现及时,没死成。”叶竹道。
听到人没死,裴悦又走回餐桌边上,坐下拿了个包子吃。
“先去请个御医来,看看伤得如何。再去找个仵作来。”裴悦吃完包子,再喝两口粥,人才好受一点。
“娘娘,请仵作干嘛啊?”碧珠不解。
其他宫女也不理解,大家伙都茫然地看着裴悦。
“我要看看她,到底是真想死,还是假的想死。”裴悦早就说过了,只要向欢欢和王淇不惹事,她绝不会针对她们。
大家都是女人,裴悦自己就有很多不得已,所以她能理解向欢欢和王淇的一些不容易。她们都是皇后的棋子,有些棋子的无奈。
但是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别人要找麻烦,裴悦也绝不能容忍对方使阴招。
向欢欢在东宫自缢,不管有事没事,外边的人知道后,加上之前善妒的名声,外人会怎么联想?
那都得说是她不能容人,逼死侧妃吗?
“快点去找人,可别迟了。”裴悦起身道。
叶竹插话道,“娘娘,您要验证向侧妃是不是真想自缢,不用请仵作。仵作是男人,也近不了向侧妃的身,这个事奴婢和秋和都可以辨认出来。”
叶竹和秋和大小就练武,是不是真的要寻死,她们还是能分辩出来。
听叶竹这么说,裴悦便带着她们一起去找了向欢欢。
还没进屋,就听到穗香在哭。
等裴悦进屋时,穗香立马跪着挪动过来,哭着道,“太子妃娘娘,求您给我们主子一条生路吧!”
“什么生路?”裴悦听到这话,当即放下脸色,走到床沿,看着向欢欢问,“是我要你死的吗?”
“不……不是,是嫔妾自己觉得活不下去了。”向欢欢一边哭,一边咳嗽,眼泪浸湿枕帕,紧紧咬着唇瓣。
“既然不是我要你死的,就别说让我给生路的事。”说到这里时,裴悦转身看了眼叶竹。
叶竹看到向欢欢脖颈的红痕,问穗香向侧妃上吊的麻绳去哪了。
“已经丢了。”穗香道,“叶竹姐姐找麻绳做什么,那种不吉利的东西,早就丢了。”
“你说麻绳不吉利,那为何向侧妃的屋里会有麻绳?之前那麻绳,是用来做什么?”叶竹一下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穗香的演技实在差,蹩脚的谎话都不需要多打量,她就能看出来。
穗香张嘴顿住,花了点时间,才说是之前用来绑嫁妆的。
“你少骗我,向侧妃已经入东宫那么久,嫁妆早就清点完毕。”起身不看穗香,叶竹和裴悦微微点头。
这时秋和也发现向欢欢脖颈的勒痕很轻,不像是真要寻死的。
裴悦收到叶竹和秋和的眼神后,冷哼一声,她不说话,屋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有种莫名的诡异。
向欢欢不懂裴悦冷哼什么,小声抽泣着,正要想要说自己没啥事,想让裴悦先走,御医又来了。
“让御医先看看,到底怎么样。”裴悦道。
御医很快帮向欢欢看完,说没大事,看勒痕,估计睡一晚上就好,都不需要喝药,涂点膏药就行。
听到这个话,裴悦更加确信向欢欢是没事找事,她让屋里的人都下去,包括碧珠她们。
向欢欢不懂裴悦要做什么,不解地看着裴悦。
等屋里人都走后,裴悦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沿,长眉轻抬,薄唇带了点凉凉的笑意,“向欢欢,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
“娘娘,嫔妾不懂您的意思。”向欢欢是真不懂裴悦这会要干嘛,她都自缢了,裴悦不该关心她,问她为何要自缢吗?
但裴悦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她为何要自缢。
裴悦确实不在意向欢欢为何要自缢,不管是要弄坏她的名声,还是想做戏给李长安看,但她都不在乎。
“你懂的。”裴悦道,“你要是真想死,就去找把锋利的刀,保管死个痛快。但你不想死,又想做戏,做戏又做不足,你是真的笨。”
冷笑一下,裴悦摇头叹气,“我今儿个再和你说直白一点,凭你自个儿的本事,想怎么邀宠都可以。只要不牵扯到我,我都不拦着你。但你要是想拉上我给你当垫脚石,先想想你自个有没有那个本事,再想想向家是不是裴家的对手。”
身为裴家女,裴悦底气颇足。
不说是小小的侧妃,就是皇后,也不敢轻易动她。不然她昨日也不敢在坤宁宫说那些话。
现在面对向欢欢,裴悦没必要兜圈子,直接道,“你假意寻死,禁足一个月,罚俸禄半年。这个月里,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在东宫自处。”
“娘娘!”向欢欢听到要禁足,她慌了,连爬带滚地从床上下来,“您宽恕嫔妾好不好,嫔妾也没干伤害别人的事,只是想殿下心疼嫔妾。您也是女人,您也懂做女人的不容易吧?”
“我就是懂,这会才没把你拖出去打板子。”裴悦起身往外走,拖长语调道,“我从没想过要害人,但别人伤我一分,我必定要还回去十分。你也别不服气,会让我是太子妃,你却是侧妃。这天底下的道理,就是由身份决定。做人做事,得先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有气你也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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