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人我不管,你凭什么连我都算你的人了?”岚颜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开口反驳段非烟。
他问杜清和要谁不关她的事,城主夫人本就是误会之语,他倒是顺水推舟,说的认真。
“难道你想做城主夫人?”段非烟俯下脸,暧昧的地贴近她,“那我只好管他要城主之位了。”
岚颜气结,这个人简直无法理喻。
“你如果要做城主夫人,可以做鬼城的,也可以做这杜城的,我大不了委屈下自己,连杜城也收入囊中好了。但是那个什么封城、原城,就算了吧。”
岚颜推着他的胸膛,奈何这个人看上去身姿清秀修长,却是蕴藏着男儿独有的力量,推也推不动。
他就这么暧昧双臂环着她,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她。
他的笑容一向是浅浅的、带着几分暧昧几分挑逗几分邪肆,她也往往不当回事,一个白眼了结。但是现在的她,明显能看到他眼中笑容里,是满满的温柔。
最难消受美人恩,他那双眼睛,简直温柔的能让人沉溺而死,明知不敢看,也不愿意挪开眼睛。
不正经的人一旦正经起来,会让人心疼。
就像他,若以最初相遇时的印象,她只怕嫌弃至死,但越了解越深入,这个男人的另一面让人不舍,让人想起来就会唏嘘。
大约,她太心软吧?
也不尽然,只能说他们之间牵绊太深,有过缠绵悱恻、有过生死与共,说过放下,但是放下何其艰难?
对一个人动心,其实很简单。对一个人难以割舍,也很简单。甚至最初不会察觉,当你想要放下的时候,才发现放下其实太难。
她以为她不会动心,所以才没有戒备,当她想要戒备的时候,那个人就这么侵入了,占据了,放不下了。
他的话岚颜还没回答,倒是杜清和笑的开心,“我这么多年,都没有真正打理过杜城,论能力只怕还不及你,你若愿意,我这就宣布将杜城城主之位交予你。”
杜清和看着他与岚颜之间的暧昧,笑的一脸满足,“这就是缘分,你们之间,注定的缘分。”
段非烟搂着岚颜,不顾她在怀里的推搡死死揽着,笑着抬头,“也对,若没有缘分,你们又怎么能结实?若非她知道我的过往,又怎么让我们见面?如果不是我追随她而来,又怎么可能这么快与你见面?”
他低头问着怀里的岚颜,“你说是吗?”
缘分,孽缘还差不多。
但是他的话,却让她连反驳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他一句话都没说错。
没有那些前尘过往,她就算结实了杜清和,也不可能让他与段非烟相认,这一切似乎还真是因她而勾起的。
“你比我有能力的多。”这是杜清和第二次说段非烟能力在自己之上了,不过第一次说的是治理城的能力,第二次说的似乎是……
“那当然。”段非烟毫不迟疑的应承下,“娘亲也不过是冰莲花妖,她可是妖王。”
草,这也算?
岚颜现在在考虑,如果他再不撒手,她直接用武功震开他了。
她可没说过与他有什么,他居然就这么大咧咧地在杜清和面前承认他们之间关系匪浅,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再动,我就在这里亲你。”段非烟在她耳边低低说着,威胁感十足,“反正我也是不要脸的人。”
他连她的想法都能看穿,她还能说什么?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真的会亲。
他对自己的追求已经写在明面上了,他那无法无天的性格,做任何事她都不觉得稀奇。
杜清和那么满意,那眼角眉梢都写着:不愧是我的儿子,比我就是强。
从这点上,他们父子之间还真是心意相通。
她相信,杜清和对她是十分满意的,恨不能立即宣布段非烟和自己的婚事。
她拿眼神警告着段非烟,让他别太过分,但是这样的目光落在他人眼里,似乎变成了含情脉脉。
杜清和轻轻拍了拍段非烟的肩头,“我去准备下,至于你说的白虎内丹的事,反正禁地岚颜姑娘也认识,她带你去好了。”
丢下话,杜清和转身出了大厅,显然他要将段非烟是自己儿子的事昭告天下,着是父亲对儿子的最大补偿,也是发自内心的爱。
可是,就这么把他们两个人丢在大厅里,似乎……
“少城主。”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您有什么吩咐?”
她倒忘记了,还有一个老管家。
段非烟眼睛一横,“门口守着。”
“您还要什么?”老管家哭丧着脸。
段非烟看着他,“你似乎不想跟着我。”
老头的表情更苦了,“没有,您是少城主,未来的城主,伺候城主是老奴的责任,也是荣幸。”
“很好。”段非烟懒懒地抬起手指,指了指门口,“去守着,听到什么声音都不用进来。”
老头苦哈哈地点着头,蹒跚着出了门,默默地占在门口。
他目光远眺,已经看不到杜清和远去的背影,老脸一皱,浑浊的双眼里满是委屈,“城主啊,老奴好歹伺候了您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送就送人了,老奴好可怜啊。”
他自怨自艾着,索性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伺候城主是老奴的职责,如今杜城有少城主了,老奴应该感觉高兴的,而且少城主如此器重老奴,更应该好好伺候才是。”
想到这,他似乎心情又好了起来,咧开笑容,忠诚地守在门前。
他嘀嘀咕咕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明明是自言自语,却逃不过房间里那两个耳聪目明的家伙。
岚颜憋着笑,“人家似乎对你的抢人行为很不满。”
段非烟哼了声,“将来他会更不满。”
岚颜推着他的胸膛,“你这又何必,他不过忠于城主,一切从城主利益出发而已,不算错。”
段非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得罪我,就是错。”
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最错的是,他不该叫你城主夫人。”
“睚眦必报的小人。”岚颜不屑地开口。
“哪儿小啊?”段非烟不仅脸皮厚,嘴巴更是大胆,配合着他此刻潋滟水光的眼神,分明就是调情。
他是天生的调情高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写满了性感,配合着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勾得她心中的弦一跳一跳的。
他的话满带含义,如果他们之间未曾有过其他,她也只当一句笑话就过去了。可偏偏他们之间有过什么,太容易让她想起曾经的相处。
曾经的每一次翻云覆雨。
他还真的……不小!而且技巧非常好。
该死的,岚颜你在想什么?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她猛地摇了下头,挥去脑海中那些旖旎的画面。这个动作里,段非烟低沉的笑声又一次传来。
这笑声,分明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我以为,你忘记我了呢。”薄薄的唇欺近,就在她的面颊前,呼出的气息撒过她的脸颊,吹动她的发丝,几分撩人几分亲昵。
那么近,近到她似乎只要动一下,就能与他亲吻上,让她有种无形的被压制感,可这距离他拿捏的十分好,就是差了这几分毫,没有亲上。
除非,她主动。
他的气息,很熟悉。熟悉的轻易能将她带回到彼此相处的那些日子,就像这个怀抱,也曾经无数次地这样拥抱着她。
他们的开始,是最为激烈的缠绵。
他们的回忆,也太容易就回到那一刻。
一个你不讨厌的人,一个你不讨厌还与你有过缠绵的男人,一个你不讨厌有过缠绵还为你付出过性命的男人,一个你不讨厌有过缠绵为你付出过性命依然爱恋着你的男人。
岚颜真的无法让自己强硬,因为对男人的思念有多深,只有在分别之后才知道,对他的爱恋有多深,只有在重逢的那一刻,才能直视。
自欺欺人,在这一刻都骗不了自己。
也许与段非烟对她的爱相比起来,她爱他没有他爱她多,但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跳快了。
终究对他,还是动心了。
明知是错,明知不该,明知道太多的明知,她还是无法控制。
她的头更疼了,对凤逍的承诺未曾做到,徒惹了无数情债,管轻言、封千寒、曲悠然,现在还多了一个段非烟。
她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你这个多情的女人。”一道声音穿过脑海,是满满的不屑。
苍麟,她倒忘记了他的存在。
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醒着的,刚才的一幕幕想必也看的真切吧。
她猛地一推段非烟,她可不想自己与段非烟的事情被苍麟看的清清楚楚,私密的事被别的男人大咧咧观赏,她还没那个胆子。
“你,不是要去看白虎灵丹吗?我带你去!”她再也不敢与他靠近,飞也似地拉开门,朝着圣泉所在而去。
她的身后,段非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角飞扬,追随她的脚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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