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招娣重新振作起来,余爷爷和余奶奶心里也是诸多安慰,家里的气氛一松,往余家来往的邻属也渐渐多了起来。
来得多了就发现,余家的二媳妇似乎没怎么出现了,要知道以往余二婶在市场守摊子,但只要关店肯定要来这里坐坐在回去的。“你家二儿媳好一阵没见了,忙什么呢?”
“嗯?”余奶奶愣了愣,这几天,家里神经绷得有些紧,注意力全放在了徐招娣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余二婶,这么一提,似乎真的有几天没有见着人了,“可能档口忙吧。”
余二婶并不忙,只是不敢来余家而已。
徐招娣自杀那天闹出不小的动静,不过到底是半夜里,有邻居隔墙问了一声,得知没事,也没有特意过来看,第二来问起来,余家自然想了借口敷衍,大家虽然好奇,也多只是背地里猜测。
外人糊弄住了,但家里人就没办法瞒了,余二婶算是家里最早知道的一个人,当然知道的同时也吓得够呛。
“二婶,奶让你中午带壮壮回去吃饭。”余喜龄去市场买菜,顺便给余二婶的摊位送刚做好的油豆腐。
余二婶脸上的笑僵了僵,伸手接过余喜龄递来的菜篮子,“回去啊……不了吧,我饭都上灶了。”
回不回去是余二婶的事,余喜龄负责把话带到就行,余二婶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想了想,把余喜龄拉到一边问她,“你妈现在怎么样了?”
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吗?当然这话余二婶没敢问出口。
“她没事,想通了。”余喜龄看了眼余二婶。
余二婶立马一凛,脸上带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尴尬“你妈现在这情况,我也不好往家里去,毕竟是我把你爸那什么,再婚的事给捅出来的,那个,喜龄,你不怪我吧。”
送走了余喜龄,已经得到余喜龄肯定答案的余二婶,微微松了口气,这口气没有落下又很快重新提了起来。
徐招娣自杀这事吧,肯定跟她跑去家里说大哥再婚的事有关,但是还有一件事,余二婶憋在心里,谁也不敢说,都快把自己憋出毛病来了。
巴巴地把余建再婚的事跑去告诉那边后,再婚那天她虽然没去吃酒,却抱着余壮壮兴致勃勃地去找徐招娣说话,说得好听点是陪她,说得不好听是故意去看徐招娣的笑话的。
余二婶觉得没什么,她不仅没说不好听的话,她还劝了徐招娣要想开一点呢。
但事情坏就坏在,徐招娣出了屋,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嘟囔了两句小话,怎么说的来着?余二婶歪着头想了想。
“啧,一大把年纪离了婚,真是丢人死了,也不知道她要怎么抬头做人,我一个当弟妹的都觉得丢脸,要不是看在喜龄的面上,才懒得来恭维她,我要是她,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好像她说完,还嫌弃地把徐招娣给她倒了水给推远了,好似还嫌了一句晦气。
刚说完,她好像就有听到屋外有什么落地的声音,当即吓了一跳不敢再开口,悄摸地挪到窗边看了,发现外面并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可是接下来当天晚上徐招娣就自杀了!余二婶心虚万分,她那些话,真的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刺激徐招娣,让她去死啊!
哪怕是现在余喜龄说没事了,余二婶也不敢往那边去,就怕她这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大嫂,跟余喜龄告个状,她就完了。
看着兜里一天天攒起来的钱,余二婶哪里还敢得罪余喜龄,这就是一条金大腿,万万不能得罪的。
没等余二婶壮起胆子上门,徐招娣倒是先跟着余喜龄来了摊子上,“二婶,以后下午的油豆腐我妈给送过来,我就不来了。”
余二婶摊子上的油豆腐走得俏,余喜龄那里上午能分给余二婶的不多,下午都会再补一次货,大多数时候是余喜华来送,有时候余喜龄出来偶尔也会送,以后就固定是徐招娣送了。
徐招娣还是和从前一样,虽然看着老态,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余二婶忙点头,“那敢情好,以后大……姐也常来我摊子上坐坐。”
“会常来的。”徐招娣笑着冲余二婶点点头。
啧,这可是真不一样了,别人没问的情况下,居然主动搭话了,再看徐招娣,虽然还像从前一般显老,但脸上看着多了几分生气,这下余二婶是真的有点相信她是想通了。
在余喜龄面前,余二婶也没敢试探徐招娣听没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只忙里忙外地给两人倒茶,还支使着余二叔去市场里买了点瓜子花生来招待两人,十分客气。
徐招娣初时还有些不习惯,但慢慢地也强迫着自己适应下来,看着余二婶明明是冲着余二叔颐指气使,却十分自然地流露出感情极好的一面,余壮壮对她也是十分依恋的样子,心里就十分羡慕。
其实,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一直就是羡慕自己这位前弟妹的。
徐招娣垂下头,掩去心底的黯然,侧脸看了看余喜龄,心又重新充实起来,没关系,慢慢来她总会重新捂热孩子们的心,她也要活得长长久久,亲自送孩子们出嫁娶媳。
安排好徐招娣的事,余喜龄平日里做豆腐,有消息就去打听房子,只是这时候卖房子的真的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房子出售,尤其是看过现在的套间后,余喜龄想买独幢小院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余爷爷余奶奶开始可能会新奇,但肯定住不习惯逼仄的楼房,尤其是他们年纪大了,爬楼梯也很危险,但是小区楼一楼的房子往往阴暗潮湿,更不适合老年人住,还是带小院的平房好,自建的二层楼也不错。
一连找了十来天,余喜龄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喜龄啊,我想着把老屋重建,你看行不行?”余爷爷这里琢磨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终于拿定主意来跟余喜龄说。“县城的房子咱们也不能租一辈子,家里的房子还是要修起的好,以后喜山要成家,你们姐妹嫁人后也有个归处。”
老屋?余喜龄愣了好一会,其实余家祠堂的位置不错,离镇上县城都不远,现在是还没有修公路,等以后公路修起来,其实和住在城里也没什么区别。
老屋的面积不大,但老屋房前屋后都是自留地,也是家里的宅基地,完全可以扩建的,她要是有想法,建个后世常见的小别墅也不是不行。
不过余喜龄记得,上辈子爷爷奶奶过世后,余建国和余二叔还因为老宅的归属发生了矛盾,听说市里出资修的省道正好从老宅过,补偿款是两万的样子,为了这两万块钱,兄弟两个大打出手,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收场的。
余喜龄打从心里就没有把老屋归为自己的家,甚至余建国和徐招娣离婚后,不要的那个小院子,她也没有半点归属感,还不如现在这个租的小院子。
上辈子她的后半生虽然住着别墅,但真的没有家的感觉,所以这辈子除了赚钱养家外,最想要的是想要买个房子,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安定的家。
“我看你最近进进出出的,是在找房子吧。”余爷爷叹了口气,他这个孙女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她把所有人当成自己的责任,却没来没有想过要依靠一下。
余喜龄惊讶地看向余爷爷,余爷爷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我那天见你跟老钟的外侄一块出门,顺嘴问了一句,你这孩子,让爷爷说你什么好,买的房子哪里有自己家的好。”
确实,买的房子总会有不合心意的地方,自建确实不错,余喜龄对房产没有什么执着,只要住得舒适,城里乡下并没有什么讲究,至于以后上学的问题,买也好租也罢,到时总有办法解决。
爷孙俩商量了一番,决定回乡砌房子,不过余喜龄不打算在老屋那块儿砌,不说那里以后要片收修路,就冲着余建国不赡养父母,最后却有脸跟给爹妈养老送终的弟弟抢财产来看,他以后未必做不出来,同子女争产的事来。
余喜龄三兄妹的户口一直跟着嫁到余家祠堂的徐招娣,落户在了这里,现在余喜龄要在村里修房子,因为有余喜山在,政策上是允许批一块宅基地的。
何况余喜龄在村里风评不错,她又帮着村里年轻人介绍了好几个工作,得知是她要回来建房子,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余喜龄很快就分到了一块地。
在村子一个三岔路口处,笔直马路,一头通向镇上一头通向县城,岔路是往领村走的路,岔路对面是农田和一口小池塘,再过去就是村里建房子最多的那一片,村里人也是照顾余喜龄,才特意给她分了个好地方。
不过余喜龄知道,这条路以后全离八车道的省道有二百来米的距离,这条马路也会渐渐废弃,但比起后来大家都往柏油马路边上搬,余喜龄更喜欢这个以后会略显安静的小路口。
因为余喜龄想起小别墅,余爷爷还特意用自家的三分地换了旁边别人家的小块自留地,这样面积又大了些。
宅基地选了,余喜龄手头里又有钱,别的就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余喜龄有想要的样子,但是起屋子具体要用的水泥砖块心里完全没数,不过余二叔就是在工地做工的,知道余喜龄要建房子,这次没用他开口,余二婶先把他赶了回来帮忙。
听到余喜龄要自己建房子,在县城整日无事的魏敢,也乐颠颠地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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