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魏敢一路上如何替乔志梁感到心焦,乔志梁和余喜龄都没有多说几句话,乔志梁偶尔几次开口,问的也多是经管外卖的事情,余喜龄很官方地回应两句。
他们两很早以前就是这样的状态,没想到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改变,魏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余喜龄问起他部队的事情的时候,魏敢几次试图把乔志梁拉入话题,乔志梁却一直没有接话,到最后魏敢干脆不管他,把余喜龄想知道的,他又能说的,通通都告诉她。
后车座的乔志梁,看着余喜龄和魏敢像很久的朋友那样,没有半点久别的陌生,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魏敢抛过来的话题,他不是不想接,而是清楚是知道,他接了过后,余喜龄的话就会变得少起来。
到了宋家后,余喜龄大多时候都是陪在喜安身边,不然就是在陪正和余喜山下棋的宋爷爷聊天。
余喜山到京城才在宋爷爷的指导下,正式学起了下象棋,技术还不精,宋爷爷跟他下,只需要付出一成的注意即可,边下棋边闲聊,一点也不耽误,还能抽空问问魏敢魏爷爷的身体情况。
乔志梁虽说一直安静地坐在沙发里,没有参与到这边来,极少才会插一句嘴,但魏敢看得出来,乔志梁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余喜龄的身上。
魏敢想喊乔志梁出去说说话,想了想忍下了,毕竟他也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乔志梁的心思这件事。
而且,帮着乔志梁跟余喜龄说话?
魏敢摇了摇头,会惹余喜龄生气不说,他自己心里也觉得挺别扭的,这是乔志梁自己的事,得他自己看着办吧。
乔志梁和余喜龄姐妹的关系一直不算热络,这事宋爷爷和宋奶奶一直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破而已,他们也没有打算插手,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相处方式,长辈插手更多只会弄巧成拙。
而且两位老人也压根没有想到,乔志梁一直默默地喜欢着余喜龄。
饭后,魏敢喊了声帮忙擦桌子的余喜龄,“喜龄儿,送敢哥哥几步路,有话跟你说。”
魏家也在大院里,离宋家的小楼并不远,余喜龄刚准备起身,乔志梁就从厨房出来,好似没有听到刚刚魏敢的那句话,“你要现在走吗?我送你,顺便去看看魏爷爷。”
“……”余喜龄便又重新坐了下去,魏敢迟疑了瞬间,也没有说话,跟乔志梁勾着肩膀出了屋。
两人走在雪夜里有些安静的大院里,好长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有长久没见面略微生疏了的原因,更多的还是乔志梁自己心虚,具体心虚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志梁……”魏敢措词了一下,实在想不到怎样在不暴露自己已经知晓事实的情况下,委婉地鼓励乔志梁勇敢地向余喜龄表达心意。
想了一下,他似乎情绪很高地问乔志梁,“对了,你那时候不是说有喜欢的姑娘嘛,现在怎么样了?”
问完,魏敢突然收了声,恨不能抓把雪拍自己几下,问的都是什么鬼问题。
乔志梁看着脚下的雪地,心里暗道了一声对不起,长抒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道,“阿敢,我喜欢的姑娘,是喜龄。”
原以为这句话会很难说出口,但其实很容易说出口,只是说出口后,压在心底的重量又重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有些卑鄙无耻,利用魏敢对他的友情,但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不是吗?
乔志梁紧了紧死死攥着的拳头,喜龄明显就喜欢跟魏敢相处,两人也更有话题,他不敢赌。
本来已经停了的雪又有飘洒下来的趋势,魏敢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可最终还是没有扯出笑的表情来,他闷哼了一声表示知道。
从宋家到魏家平时走路也不过短短几分钟的距离,今天魏敢却觉得格外漫长,明明他也是要跟乔志梁说,要赶紧向喜龄表白,把握住机会,但真听到乔志梁说起来,心底却有些发涩。
还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慌张感,似乎有极重要的东西,瞬间从心底脱离,不知道飘飘荡到哪里去。
“我以为时间过去,这份感情会慢慢变谈的。”乔志梁表情怅然,回望过去时,他目光无奈又宠溺,嘴角边却是收不住的苦笑,“但是并没有,这辈子,我想我大概是认准了她,再没有别人了。”
魏敢脚步一顿,看向乔志梁。
乔志梁也同时停下脚步,看向魏敢,他微微一笑,“这么严肃地看我做什么,你难道也喜欢上……”
“没有!”魏敢飞快地打断乔志梁的话,“别开这样的玩笑,这并不好笑。”
两人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僵,好一会魏敢才又开口,声音低沉,“既然喜欢她,你就要好好珍惜她。”
“我不知道喜龄会不会介意之前的事,你知道的,我后妈做的那些事。”乔志梁有些怅然,脸上表情复杂且忐忑。
先前这些事,魏敢没法评说,乔志梁也没有一定要他回答。
把魏敢送到魏家门口,乔志梁没有再进去,便直接转身告辞,魏敢在雪地里站了好一会,才搓了搓脸,让脸上的表情不那么难看后,推门进家。
花坛另一边的小道上,比魏敢他们早几秒停在那里的小汽车里,詹秘书屏息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顾钧黑沉的表情。
魏敢喜欢余喜龄,这简直是不能再直白明朗的事情。
从最开始余喜龄学籍的事,魏敢跟顾钧提过,如果不是顾钧打了招呼,光凭学校那两个老师的关系,那里会那么容易就快速有效地办好。
更不提在清远那几年间里的种种小事。
去部队前,拜托顾钧照顾好余喜龄,甚至这次为了能回来,更是九死一生,差点留在西南边陲的原始森林里。
如果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来看一直替他操心劳力的顾钧,或者是去看看自从去年大病之后,一直身体不大见好的魏老爷子,还是看看他妈妈和妹妹,他都无话可说。
可魏敢回来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余喜龄。
“书,书记,阿敢这小子,是不是脑子里缺根弦?”过了好一会,詹秘书才艰难地开口道,连书记这个久违的称呼,也因为太过震惊给喊了出来。
难道还没有开窍?魏敢今年不小了吧,怎么着也二十了,不至于吧!
顾钧冷哼一声,“回家。”
“不去看……魏老爷子了?”魏敢回来这几天,顾钧一直忙着公司的事,魏敢倒是去公司找不过,只是扑了个空,今天顾钧是推了两个饭局才抽出来的时间,特意来看魏敢的。
不过是挺生气的,从魏敢十二岁起,几乎就是顾钧一手在带着他,那时候顾钧也才二十呢,詹秘书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要是自己家双胞胎像魏敢这样好糊弄的话,他不得可劲抽他们一顿。
等不到顾钧的回签,詹秘书犹豫了两秒,启动汽车调头。
魏敢因为乔志梁的话,心情不是特别好,回家就闷在屋里倒头摔在床上,顾钧没有来,也没有在意。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觉很轻的魏奶奶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床上坐了起来,正想下床去看看时,隔壁床魏爷爷叹了口气,“别去了,是阿敢,他刚从那地方回来,是睡不着的,随他去吧。”
魏奶奶叹了口气,脱了外衣又重新躺下。
凌晨两点多,余喜龄难得熬夜在看鼓楼店的季度报表,学校店里她都是直接铺货结钱,没有那么正规,学生们对服装的要求最多的是款式,很好走量,到现在为上,学校的小店一直盈利,也没有让她操心过。
倒是鼓楼店这边,哪怕有赵越看着,需要多用点心。
魏敢看着余喜龄房间亮着的灯光,刚刚抬出一步,想到乔志梁,又退了回来。
到了近三点的时候,余喜龄房间里的灯还一直没熄,魏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正欲抬步上前时,灯光突然一下熄灭了,魏敢又停在了原地。
撑到快三点,余喜龄几乎沾着枕头就睡着,魏敢从外墙上翻到余喜龄的窗口,轻轻一推才发现她窗户没有关紧,因为楼层算高,窗户上也没有插钢条,魏敢只要抬抬脚就能跳进去。
“难怪会感冒。”魏敢叹了口气,替余喜龄把窗户拉紧,顿了两秒,怎么攀岩上来,又怎么跃了下去。
三楼的住户半夜里翻身,迷迷糊糊一抬眼,只看一个人影从窗前飘过,整个人吓得魂都差点没有,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窗外还是雪映出来的昏亮,似乎刚刚只是幻觉。
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推开窗,窗外除了大树和静悄悄的马路,什么也没有。
看花眼了?嘟囔着回到床上,单手挂在三楼窗边雨遮檐板上的魏敢,听到被子摩挲的声音后,身上的肌肉一动,便悄无声息地跃了下去。
接下来的两天余喜山和喜安也都放了假,兄妹商量了一下,同徐招娣那里联系了一下,一家人决定在京城过年,徐招娣和宋清瑜会买年二十八的票来北京。
虽然是在北京过年,余喜龄还是要回清远一趟,厂子和省城的三喜食铺那边她都应该去露过面,她这里先前在京城服装学院买下的设计稿也正好顺便捎回去,在年前投入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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