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女生宿舍内。
蒋书红动静很大的在床铺上翻找。
“谁动我粮票了?”
她披头散发的朝其他人吼。
“粮票丢了?”与她关系亲近的燕子从床上跳下来,很是惊讶。
这让原本正说笑的宿舍内一时间鸦雀无声,杨灵儿在上铺探出头:“会不会是寄错地方了呀?你再找找。”
“没见我把整个床都翻过来了吗?”蒋书红发脾气,跺着脚带出哭腔,“那是我半个月,整整三十斤的粮票啊,丢了我可怎么办。”
“别急,别急,先找找,在说了你爸也在厨房,饿不着你的,”另一个女孩子连声安慰。
“宿舍白天锁着门,外人根本就进不来,是不是你们谁做了贼?”燕子一双小眼睛瞪得圆圆的,把怀疑的目光射到每一个人身上。
“瞎说什么?你这不是搞不团结吗?”
杨灵儿从床上弹起来,其他人也气闷的看着燕子,显然都对她的话有歧义。
单手往腰上一插,燕子气势不减的嚷嚷:“那是半个月的粮票,丢了不得查呀?现在到处都找遍了,报给老师,辅导员,也会先从宿舍里查;谁有意见就是谁做贼心虚。”
“我这儿可真什么都没有,不信你看,”平日子胆子最小的和事佬,把自己的铺盖什么的全都翻个遍,自证清白。
“我看看,”燕子挨个翻,书包,被子什么的扯到地上抖,连日记本都没放过。
第一个表示清白的王小红快哭了,一个劲儿的喊‘小心点。’
“哎呦,都旧成这样了你还当宝贝呢?”燕子两只手指捏着一件儿褪色的旧背心儿,说自己初中的时候都不穿这玩意了,嫌弃的丢回去。
那是一个女孩子的隐私,就被这么堂而皇之的耻笑,王小红一下子涌上眼泪,却默默的把自己的东西捡起来,用被子蒙着头在没说话了。
“太过分了,”杨灵儿气得发抖。
蒋书红就跟在后面冷眼儿看着。
很快,无视他人厌恶目光的燕子来到李红旗床边。
她期间除了抬抬眼皮之外,一直躺在那里看书,燕子朝她胳膊上拍了一下,恶声恶气:“该你了。”
李红旗把书放下,冷冷的看向她们。
“一,你们没有资格这么翻;二,更没有资格盘问我;三,想翻我的东西,就叫辅导员来。”
她说完话就把书重新拿起来挡在脸前,连个眼神也欠奉了。
“你做贼心虚了,”燕子跟发现大新闻似的,指点着让其他人看。
啪。
李红旗用巴掌挥开她指指点点的手。
“放尊重点。”
“你……”燕子的小眼睛瞪起来,瞬间恼羞成怒。
李红旗才懒得跟她废话,冲着杨灵儿喊: “灵~把辅导员儿找来。”
关系本就不错,这个时候更是齐心,杨灵儿拉开门就跑出去了。
而蒋淑红的粮票早不丢晚不丢,偏偏昨天他爹刚被批评了,今天就丢。
这种程度的栽赃陷害,满口喷人的戏码,电视剧里早就演烂了,这俩小娘们还一唱一和的演这么久,李红旗都懒得喷她们演技差。
不过她的东西绝对不能被翻,这次来学校带了不少东西,尤其是粮票,比往昔多出一倍不止,,突然多出这么多东西来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蒋书红必定是做足了功夫,这次不管能不能在这里搜到东西,都可以朝她身上泼一盆脏水,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家境稀烂。
李红旗淡定的面容下开始有点焦躁了。
以为又有大事要发生的杨灵儿,几乎是拽着辅导员上的楼。
“我们宿舍长梁书红半个月的粮票丢了,宿舍里其他人为了表示清白全都翻过了,就李红旗,她不让查,”燕子恶人先告状。
辅导员蔡大妈,朝李红旗看了一眼,又朝梁书红看。
“是这样,”梁书红凄凄切切的説。
“咋回事儿啊?”蔡大妈问向站在最边缘的李红旗。
李红旗无辜:“蒋淑红她们搞不团结,还搞小集体,辅导员,您是让我惯着她们吗?”
蔡大妈皱眉:“以后这种事先报给辅导员。”
“我知道了,”梁书红乖乖答应,左手扣在一起的手指却没那么服气,把话题引回来说,“半个月的粮票是丢了,我也是心急。”
“行了,”蔡大妈瞅了一圈,见宿舍有些人床铺还乱着,说,“谁还没查就查一下,找不着在说。”
“就李红旗的还没查。”
无比积极,仿佛丢东西是她的,燕子恨恨的拿眼睛剜她。
李红旗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姑娘, 耸耸肩:“你记错了吧?”
“什么记错了,”燕子逼上前一步:“就你的还没有查,我记得清清楚楚,少在这狡辩了,你就是害怕。”
“是吗?”李红旗呲笑着,走到靠门位置的床铺,一只手在床边抚了抚。
“我记得这张床还没有搜过吧?”她问。
“对,是没搜过,”杨灵儿挺起胸脯站在她身后,像是这样比较有气势一样。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呵呵,呵呵,”燕子冷笑,说,“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就先翻我的东西,看看你等会儿还怎么说。”
这张床就是燕子的,在上铺,她说着话爬上去,把折好的被褥抖开,薄薄的被子被她抖得跟抽风似的。
抖完被子又拿着枕头抖。
砰。
有东西随着燕子都枕头的动作落在地上。
李红旗靠的最近,一个侧身就来到门与床铺之间的位置。
刚刚,燕子就是站在上铺的位置朝这边抖。
“真是好精彩哦。”
李红旗把捡到手的,一本不薄不厚的破书举起来丢到地上。
那书的边缘赫然夹着一叠东西。
“是粮票……”楚笑阳惊呼。
其他人也看见了。
“不可能,”蒋书红抢先别人一步把东西捡起来,对着那一叠几斤几斤的粮票发愣。
“不是我——”
还站在上铺的燕子都傻了,现在才想起来争辩,心一急竟然直接从上铺摔下来了。
结结实实摔了一跤,疼得她哇哇乱叫还不忘为自己争辩:“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书里没有夹过那些东西。”
蔡大妈冷哼:“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东西就是从你床上掉下来的,你还狡辩?”
“燕子肯定不会偷我东西,”蒋书红拉着蔡大妈,真真是急了,不停的朝燕子使眼色。
急中生智,燕子一把抱住蔡大妈的腿,大哭,一个劲儿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一个女孩子倒在地上哭成这样,让人难免生出恻隐之心。
蔡大妈把粗粗眉毛拧的更紧,呵斥:“行了,这事必须查清楚,你们宿舍的人都跟我下楼。”
在这个法令如山的年代里,偷盗是大罪,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还有燕子,极有可能被撵出学校。
这贼喊捉贼的一幕太具备转折性,直到燕子被蔡大妈强硬的拉走,宿舍内的姑娘们才面面相觑的惊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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