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起眼的小家电买一个都要一二百块钱。
一二百块钱啊,能买多少东西了?
那家电坏了是买新的,还是花二三十块钱修一下?
录音机,小手表,大吊钟,吹风机,洗衣机,甚至是电动机,压力锅,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修不了的。
渐渐的有人专门跑过来喊卫国去他们街道收破烂儿。
家电是其中之一,还收各种老物件。多数是一些瓶瓶罐罐字本书画,桌椅板凳啥的,皇城下生活的人谁家还没有点这个?
大家手里又都没钱,有人愿意收好多人巴不得卖,卖贵了人家还不要,都是看着给。
现在懂这个的也少了,李红旗就不懂,她就晓得那个好看,捧这个流光溢彩的瓷瓶能巴巴看半天。
收破烂的事干了半个月而已,她租的这个小四合院里就放了不少东西。
拿回来修的旧家电放在回廊下面,上面有名字有住址标签,也不怕混。老物件就比这些破玩意儿珍贵的多,都在屋子里放着,李红旗没事了就拿个小抹布擦,其中一截沉香木更是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学古人那一套,有功夫了就刮点沉香下来点上熏熏。
别说,味儿好闻的呢,走过去就是一阵儿淡而悠长的香风。
一想到过个一二十年这些都是千金难求的古董,李红旗做梦都笑醒过,在心里无数次夸赞过自己牛的一批。
坐在旧家电堆里的卫国就看不下去了,冲着她喊:“姐姐哎,别宝贝那中看不中用的破瓶子了,麻溜干吧,那些人都等着呢,恨不得一天三问。”
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有这些小家电的人那是真多,坏了没地儿修没人会修,只能放在哪儿落灰,这才大半个月的功夫经过李红旗手的就有七八十件,这还有四五十件等着修呢。真修不好就问人家乐不乐换,就是几个旧的攒个能用的,他们把旧的贡献出来,然后在掏钱买个能用的,这服务包修,一个就能买百十来块钱。卫国最钟爱这个,老忽悠人买,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已经盈利了,卫国的那一个小兄弟也在跟着干,货源根本就不用担心,该担心的是修不完,根本修不完。
小心翼翼的把花瓶装起来捧回屋子里放着,又拍了拍才出来。
李红旗坐在家电堆里叹气。
她上一世做服装批发,爱人的手很巧,做家具,修家电,都会,他们一开始日子过得苦,后来积攒了一些家也后就没那么辛苦了,几十年下来耳濡目染对付小家电的手艺也够用了。
李红旗想起上一世就格外想念家里的老头子。
不过这会儿他还在农村北方农村务农吧!
“哎,”卫国又发现她在走神。
“知道了,知道了,”李红旗不耐烦,修完一个短路的电吹风就站起来伸懒腰,门口那边又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是卫国的小兄弟瞪着三轮过来了。
小破三轮上又满满堆了一车,麻绳捆着才不至于掉下来。
“有老物件没?”李红旗没回第一句话准是这个。
小兄弟笑呵呵的从角落里掏出一个黑疙瘩给她。
“我看这玩意挺别致就收了,给五块钱那家人还不乐意,不乐意拉倒,后面追着我要卖,”小兄弟眉飞色舞。
“留下吃饭,”李红旗捧着黑疙瘩就进屋了。
她对老物件不甚了解,但这黑疙瘩沉甸甸的,底座是个四方块,上面蹲坐獠牙猛虎,底部还刻这几个大字。
就算不懂,也知道这他咩的是古代官印啊!
曾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玩意儿打破头的劲头儿鞠躬尽瘁,现在就值五块钱。
小兄弟干的好。
李红旗推开窗户朝外喊:“每人加个鸡腿。”
“得嘞,”卫国应一声,接着朝下卸家电,见窗户没关,就朝里面喊:“给老大加俩鸡腿,老大多干活呗?”
“你老大铁做的?”李红旗撇嘴,“下午还有课,不去不行。”朝外瞄一眼,这次拉回来不少,回廊下面的物件都朝外延伸不少,靠她一个人,加上卫国这个半吊子,干到啥时候去?修一个最少五块钱呢,谁让别人不会修!
“等我找俩人回来帮忙,”她嘟囔。
“得,”卫国就知道催她压根没戏,拿了钱让小兄弟去买点吃的。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自己动手做饭,没瞅见这几个人都跟着圆润了。
小米干饭,炒土豆丝,一人一个大鸡腿,吃完了浑身是劲儿。
他们去接着收破烂儿,李红旗扛着书包去上学。
一进去就被许美兰捉住。
“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大一学生,”许美兰挑着眉问她,“知道这是谁说的不?”
能这么问,那肯定不是她说的,李红旗猜了几下。
许美兰幸灾乐祸的笑,说:“这是咱们系教员对你的评价,班主任的德育课你都敢不来,擎等着吃大过?“
“德育课?”卧槽,李红旗忘了个没影儿。双手合十作揖,“姐姐下次记得提醒我,班主任那边也给我说说好话。”
“没用,”许美兰轻佻的抬起她下巴,啧啧几声,“这小脸儿怎么看都是一副聪明像,谁能想到这么笨呢。班主任说了,让你写检讨书,上台自我批评。”
李红旗苦着脸:“就他事多。上次还说我批评的不深刻,他亲爱的。”
“骂他亲爱的也没用,检讨还是得写。”
写呗,也不是第一次了。
正绞尽脑汁,郝家旗来了。
救星啊。
李红旗立马让人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没坚持一分钟,狐狸尾巴漏出来:“家旗同志,帮我写份儿检讨呗,你文笔好,又深刻,保准能把我批评的一无是处,让班主任无话可说。”
郝家旗笑:“不用深刻,随便写写你就毛病一大堆。”
“那来吧,来吧。”
“别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干,把我拿给你资料看看,里面画了重点。”
李红旗照着做,整本书从头到尾都有标注:“你小子太用功了叭,你又不学这个。”
“那还不是特意给你标注的,”许美兰插话。
就听郝家旗幽幽一叹。
“她要是毕不了业,可怎么跟父老乡亲交代哦,大学名额得来多不容易,”他含沙射影的劝她多吧心思放在学习上。
李红旗嗯嗯啊啊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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