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下班这么早出去约会呀？”
李红旗刚出了办公楼就遭到了调侃。
她笑而不语让他们赶紧工作。
工厂外面，陈子昂已经在等着了。
下班时间，不少人都知道厂长今天跟男朋友约会去了。
之前，陈子昂就算来接她，他只是在工厂外远远的等着。
李红旗不得不承认，自己忽视他很多。
市里的溜冰场很像那么回事儿，面积大，设备全，人流多。
这次不光说他们自己玩儿，严崇，纪宁，甚至是老卢和刘小旺，以及能称得上朋友的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过来。
几个男人组队打冰球。
怕李红旗无聊，陈子昂把郝家旗和半夏也约了过来。
他矫健的身姿在冰场上穿梭，几乎场场都赢，难逢敌手；原本还在自顾自玩儿的小年轻们被这场精彩的冰球吸引，聚在一起围在外围吹口哨喊话。不少小姑娘都在喊着‘帅哥加油儿’。
“他真受欢迎，”半夏也在看着那个在场上穿梭自如的身影。
李红旗与有荣焉的笑：“各种运动，没有他不可以的。你们加油拦着他啊——”
她双手捂在嘴边朝场下喊话，明显是站在另一边的，还看热闹不嫌事大。
陈子昂冲她比了个中指，挥杆运球，晃身躲过想趁机夺球的人。
场下很激烈。
李红旗切了声，跟半夏闲话：“家旗也会玩儿？他以前就是个书呆子，除了看书就是学习。”
她对郝家旗的很多印象都还停留在学生时期。毕业这些年，她觉得一直没变的就是郝家旗了，但看他同样穿梭在冰场与人击掌的样子，李红旗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的了解这位老同学。
半夏的视线又一次停留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微微一笑，扬起的唇角泛着甜蜜。
“难免要陪人应酬，他学了很久，前段日子我们刚来过。”
“打得不错，”李红旗夸赞。
只负责在旁边加油呐喊，看大家玩的高兴李红旗也开心，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而不是每天不管多晚都等着她回家。
陈子昂不缺朋友，他只是把更多的时间给了她。
从溜冰场出来已经晚上八点，有人定了餐厅，十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涌过去。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在工厂加班晚上不回去了，其实是有点晚了，不想回家，就住在俱乐部。
“上次能做八个，今天做六个就不行了？”陈子昂皱眉，抓着她脚腕的手抬起来拍了拍李红旗的腿，“接着来，腰部用力。”
全身都叫嚣这无力的李红旗，倒在地毯上哀嚎，美誉其名让她锻炼身体，早起跑步，晚上散步，不散步就做仰卧起坐。
天生就没张运动神经，李红旗备受折磨。
“今天就算了吧，我吃撑了。”
“不行，”陈子昂无情拒绝，手指在她侧腰挠痒痒，挠的李红旗咯咯笑。
“快点，在做10个，你体质太差，”几乎当下流行的病菌她都会中招，不加强锻炼，她这小身板怎么经得住折腾。
“哈哈哈 ，别，别挠了，我笑的肚子疼，”李红旗在地毯上打滚，求饶的话喊的像打仗，瞪着腿要把他踢开。
闹腾了好一阵儿，还是得做。
10仰卧起坐，在陈子昂看来还不够热身，她已经瘫在地上装死了。
把人拉起来抱着，手掌在背后顺气，“我应该把你扔到训练；营，训一个月就行。”
训人嘛，严崇，纪宁都是他带出来的，现在个顶个的老实好用。
对李红旗也就是狠不下心，能狠得下心，10个仰卧起坐都做不了，要挨揍。
“你敢，”李红旗炸毛。
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陈子昂把她丢在被子上，“老实吃饭，加强锻炼，不长进，就把你丢过去。”
哼了声，毛毛虫似的，涌到被子里找个位置摊着，李红旗蒙着头诉控，“嫌弃我直说呗，拐弯抹角做什么。”
“嫌弃，”陈子昂说的很大声，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尾音中还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
嗷了声，李红旗就扑过去了。
除了上班儿就是玩儿，刘小旺，严崇他们集体认为陈子昂真的变了。笑容多了，工作也很积极，公司的业绩都跟着上涨，果然啊，还是需要大老板管这。
……
……
在个体户还披着‘身份低贱’的年代，第一批个体工商执照悄然施行。
闻风的私营企业纷纷注册。
什么样的企业能注册，也有相对应的标准，例如安南村的村办集体企业，就可以注册，而完全属于个人的饲料厂，就不能注册。但是街边的理发店，小饭馆儿，小商铺，就能拿到个体工商执照。
银根紧缩，消费降温，工厂开工不足，乡镇企业大面积倒闭，失业人员增加，资金流通不畅。这一年的公司，一派萧条气象。
而且还伴随着大力度的治理整顿，来自政；治和经济上的双重压力，使很多私营老板产生了极大的恐慌，此时距离文；阁还不太远，人们仍然对十多年前的那个年代记忆深刻。
一些地方的个体工商户申请停业或自行歇业，成了社会的一个热点话题。
然而大环境的紧张局面，促使没有人愿意来私营企业工作，集团几乎招不到一个人。
这是几家欢喜几家忧，个体户的合；法化给了不少人信心，而大规模的私企为了避免遭到更大的冲击，一些人主动地把工厂交给了“集体”。
在李红旗名下的饲料厂，也是被一查在查，整顿起来歇工十天半月也是有的，甚至有人劝她把工厂上交，这样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角度，许多制度的出现不能用好坏两个字分辨，但流传执；行下来，往往就变了味儿。
李红旗是 宁愿关门大吉，也不可能把饲料厂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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