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进去跟仇雨谈。
最终的目的是让仇雨把金斗交出来。
已经走到这一步的仇雨会不会配合?
李平,李安,他们守在门外焦急的守着。
“家里怎么样?”
李红旗的双肘压在走廊的护栏边缘,侧着头,在跟卫国说话。
卫国拧眉望着她满脸的伤痕。
“我没事,”李红旗随意的蹭了下嘴角。
能把仇雨带回来,受的这点伤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但知道的,不知道的,那么多经历,让卫国他们的心全都揪成一团。
“怕在出事,家里也没敢放松,让人守着呢。出来前跟二老说金斗被人绑架我们过来送赎金,他们一天几百个电话打过来问情况,也问你,”卫国心里难受的很,掐着抽了一半儿的香烟,掐灭丢在地上,脚尖在上面碾来碾去。
父母在家里该急成什么样。
李红旗急忙眨动双眼:“没事就行,你跟念念说一声,让她别挂念我了,我好好地回来了。”
“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
卫国几乎是追着她的话音出的声儿,像是责备已经在嘴边藏了很久,声音中带着哽咽。
看了他几秒。
李红旗点头,又轻又重的说:“最后一次啦,我也折腾不起了。”
卫国朝着病房狠狠看了眼,点头,不在说什么。
……
病房楼下,长得格外茂盛的香樟树影下,李红旗静默着在跟家里打电话。
“这么多天看不到你人影,你去哪儿了?”
电话那边,宋翠莲带着哭腔埋怨她,“金斗直到现在都还没回家,你就顾着忙工作,忙生意,那点钱重要还是金斗重要?”
“他都丢了十几天了……”
提起来,宋翠莲就哭,泣不成声:“以前就跟你们说不要就顾着挣钱,树大招风,现在报应到金斗身上了,我说啥你们都不听,不听搜的,可怜金斗那个孩子被人绑走了,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什么时候能回家?”
母亲的诉控让李红旗把手里的电话握的紧紧的。
“快了,”她嗓子哑哑的。
“每次都是快了,快了,”宋翠莲崩溃式的哭,“你们是不是不想救我孙子?是不是不想救金斗?”
“怎么会呢,这次是真的快了……”李红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母亲。
“见不着金斗我死都闭不上眼——”宋翠莲在电话那头彻底哭的讲不出话,要她回去。
出这么大的事,儿女全都不在身边,他们除了哭,除了骂,还能怎么样?要是让宋翠莲知道他们女儿都干了什么……
李红旗柔压这酸疼的双眼:“在等几天,我们带着金斗一起回去,你跟爸爸在家在等等。”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李红旗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气。
“怕他们承受不住,没敢告诉他们,”已经在她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的郝家旗,把从医生那里取的冰袋敷在李红旗肿着的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李红旗瑟缩的下。
郝家旗把空着的那只手压在她肩上,视线在她脸上一点点看过去,“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
“哈,”李红旗失笑,笑自己冲动。
拉下压在肩上的手握住,她把冰的有些麻木的脸朝冰袋上蹭了蹭。
“我还没活够呢,怎么舍不得回不来。”
她舍不得。
这句话,另一个人也对他说过。
郝家旗晃了晃神。
李红旗眼睛弯弯的,在对着他笑。
“等这件事过去,就能想想以后了,”她说。
以后……
忍不住,郝家旗想,是他们的以后吗?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让自己淡淡的,内心的想法也只留给自己,但她就在这里,就在自己面前,她回来了。
缓缓地,轻轻地,郝家旗的双臂抱住她,“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没有,”李红旗的双手抓在他背后的衣服上,下巴压在他肩上,眼睛酸涩的眨动着,“我们才走到一起,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能结束呢。”
“我知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郝家旗把她放开,拉着她坐在树下,把冰袋敷在她脸上。
“头儿……”
站在楼上朝下看的严崇,一回身就看到陈子昂了。
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严崇腹诽着,余光朝香樟树下分开的人扫了下。
“仇雨答应合作了吗?”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严崇捏着喉咙咳。
面无表情,陈子昂的视线看着楼下的两个人,“让她打电话,准备接人。”
用仇雨的儿子换金斗。
如果不换,仇雨这辈子也别想见到她儿子,只绑架这一条就足够她喝一壶,根本就不用做别的。
仇雨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病房内,头上缠着绷带,一条手臂骨折,埋头在膝盖上正在哭的仇雨,让走进来的严崇在心里骂了她一句。
“你可以打电话叫你的人把金斗带过来了。”
严崇隔着距离,把电话丢到床上。
……
门外。
知道仇雨已经答应的李红旗,脸上有了喜色。
“太好了,”她第一时间看向李安。
憔悴,消瘦到几乎变了个人的李安,极力忍着涌上来的心酸,和几乎让他想喊几声的喜悦,“这就去,这就去把金斗接回来。”
“可能还要在等等。”
从病房里走出来的严崇,把视线看向陈子昂。
陈子昂提步越过他们朝走廊走。
严崇跟在后面。
“是不是又有什么意外?”李安刚刚绽放了一点喜意的心,高高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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