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弱又不间断的哭声,像是墙外夜猫的哀嚎。
被这样的动静打扰着,谁又能睡得着?
李红旗在还算柔软的床铺上翻来覆去,时针指向凌晨了她还没有丝毫的睡意。
招待所的大厅里,严崇和时常跟在陈子昂身边帮他处理事务古励飞,还有其他几个人,围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
李红旗的声音从大厅入口的一个房间门口传来。
严崇他们齐刷刷动作一致的看过来。
“你晚上怎么住在这里了?”严崇朝楼梯的位置看了看。之前李红旗是住在楼上的,要不然他们一群人也不能在这里扰人清梦。
没解释自己为什么换了房间,李红旗算不上愉快的视线放到严崇怀里的孩子身上。
声音细细弱弱的,这孩子一直在哭。
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严崇拧着眉:“好像生病了,哭个没完没了。吵到你睡觉了吧?”
一群人里面多数都是光棍,有那么个别成家有孩子老婆的,也不是个会照顾孩子的主儿,这小孩儿一直在他们手里,哭的一帮人头疼,正在这里商量是不是弄到医院去。
生病了,尤其是孩子,要送去医院,这个道理谁还能不懂?
但现在的情况是这孩子跟万恶之源似的。
两岁多的孩子已经会走会跳会喊人了,这会儿头顶着严崇的肩,越哭越大声,嗓子已经哑了还在哭。
他闹腾的很。
“送医院去吧。”
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传来,李红旗已经转身回房间去了。
“嫂子……”
一张嘴,严崇就想抽自己几下,急忙改口,“对不起我叫顺口了。李红旗,这孩子跟我头儿啥关系没有,这你是知道的。”
她知道吗?
李红旗不确信自己知道还是不知道。
一只手维持这搭在门边儿的姿势,她微微转过身问严崇,“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
“就是……”严崇抿了下唇,把还在自己怀里哭闹个没完的孩子塞给其他人,让他们送到医院去。
“我等会儿就过去,”严崇交代完,回过身跟李红旗说话,“我们头儿,从头至尾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可能就是逼着你跟他离了婚。我也不想说这是对,还是错。但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跟仇雨登记也是为了能打击陈高阳,你知道陈高阳他位高权重,不好对付,很难能抓到什么致命的错误,全都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这次不是你被绑走,包括金斗,陈高阳已经完了。”
“你是怪我被绑架了,还是怪金斗被绑架了?”李红旗扯着嘴角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严崇急忙反驳,乱糟糟的说,“他只是不想让你掺和进来,想保护你,没做错什么,你不能这么对他。”
“哈,”李红旗失笑,有点跟不上严崇跳跃的思维,疑惑这,不解这,问严崇,“我怎么对他了?”
他们从认识开始,就没这么对持过。
当然这也不算是对持,是严崇从来没有用过强硬的语气。
“你跟郝家旗,”咬了一会儿牙,严崇不吐不快,“你跟他走那么近,让我们头儿情何以堪?他对你从来都没变过。”
“所以呢?”李红旗笑的荒唐,“我应该跟他重归于好?”
似乎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不该是这样……严崇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为他抱不平,但你真能设身处地的想,就不会跟我说这些话。”
砰的声。
李红旗把门关上。
连连笑着摇头,可笑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以为需要从过去走出来的人是自己,现在看来有这个需要的人,不是她。
就算有自多的不甘心和难以释怀,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抬头朝前看,真实的生活也还在继续,没有任何一个人想把自己陷入到难以自拔的境地,起码李红旗不想,对她来说,翻篇,就是翻篇儿了。
……
……
包子,鸡蛋,一瓶牛奶,简单的早餐被李安送过来,让李红旗对他恢复的精气神有那么一丢丢的惊讶。
“我们商量一下搬家的事,”李安把早餐放下。
李平,郝家旗,卫国,相继进到她房间。
“等把金斗接回来我们就搬家,不能搬的太远,最好是搬去省城。工厂什么的还在县里,太远了不好管理,省城正好,”李安说,“到时候我们在换个名字什么的。”
改名换姓远离家乡,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让李安怕了,除了这么做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方法可以保证家人的安全,这样的事他不想在经历一遍。
“治标不治本,”李平烟不离手,严肃,带着缕缕哀愁的脸上没有过丝毫的放松。尤其是在想到背井离乡时,他的面容更加愁苦。
安子彻底怕了。
大哥不想离开。
原本跟安子同样想法的李红旗,理解大哥是怎么想的,脚踏实地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历经磨难大哥也不会怕。
但李红旗会怕。
她把视线放到郝家旗身上。
“无论我们怎么想,怎么做,孩子们长大了都要走出去,以后工厂和公司怎么发展也不一定,” 郝家旗把看向众人的视线放到老了好几岁的李安身上,“等金斗回来了,听听他是什么意思。”
金斗还能回来,就是因为坚信了这一点,李安才有心思坐在这里谈论以后。
“那小子能说出个屁来,”抹着湿润的眼眶骂,李安倒没在坚持。
这个话题谈完,李红旗叫着卫国在外面说话,交代了他点事情。
而另一边,从电话内得知金斗还好好的,就开始朝指定的账户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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