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落,海风渐起。
贺心安随手拢起长发,松松垮垮的挽了个丸子头,海天一色下,就像是加了滤镜的精修海报。
许凤洲静静的看着她,神色怅然若失。
他没有弟弟,梦中,她嫁的人,也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人。
这里头的故事,一定很复杂,她这样的恨他,那也一定都是他的错吧......
“别这样看我。”她拢了拢外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罢,起身,踱步到围栏边,自在的靠着。
看着她的曼妙背影,他自嘲一笑,随即,眸光渐深,他说:“安安,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
许凤洲说:“不管你的底牌是什么,就像容玥所说,这里是肇东,他与你是云泥之别,男人给你的东西,随时都能收回去,想要站稳脚跟,就得有自己的东西才行。”
她没说话。
他就继续说了:“贺丰年再厉害,你也是个无根的浮萍,余家再本事,也不过是钱堆出来的,比起百年世家的底蕴,终究是差了些意思。”
她还是没说话。
他就又说了:“既然你是范姿渔的后人,那真是有先天优势了,想办法把范家弄到手吧,我电脑里有很多与范家有关的东西,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她终于转身,两只手臂搭在围栏上,螓首微微一歪,“为什么要告诉我这种事?既然你的电脑已经打开,我又答应让你联网,那你二十四小时之内,应该有办法让里头的东西全部消失吧?”
这是他的习惯,他总是讲究个万无一失。
许凤洲默了一瞬,才说:“我没想让你欠我人情,你说过,那是你的电脑,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既然被你强买了,我不认也得认了。”
她真是了解他,连这种小习惯都一清二楚,想不被她坑死,还真得好好想想办法了。
“强买?”她哼笑:“是不是强买你心里有数。”
“也对。”许凤洲撑着扶手站了起来,稳步缓行到她面前,双臂撑在她两侧的围栏上,嘴上还叼着烟,看起来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痞子。
他眸光渐深,语气轻浮,“说起来,花钱跟我约会的,你还是第一个,没把你伺候舒服了,我还真是对不起你那一百万。”
这话说的......
贺心安微微挑眉,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面不改色,“真厉害,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可是——”
停顿片刻,粲然一笑,“我还没到文璧初的年龄,就算到了,我也不会招你这种鸭,做鸭,就得安分守己一点,你这种......不安全。”
许凤洲呛咳了下,抬手,夹住了烟,“你才是真厉害,到底有什么话是你不敢说的?你和他,也是这样说话吗?”
“当然不。”她笑的依旧绚烂,“我和他说话......少儿不宜。”
许凤洲觉得自己真是问了个蠢问题,都极品床上尤物了,性感的都喷鼻血了,还有什么话是她吃不住的?
贺心安看了眼时间,推开他,站直了身子,“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准备下,回头让你联网。”
“怕连累我?”
她脚步一顿,转身,“许凤洲,你是个聪明人,既然肯放弃,说明你比白伴真识相多了,那么你我这种不伦不类的对话和约会,到此为止。”
拢了拢外套,她继续说:“我答应你的每件事都会做到,从今天起,你最好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去对待,至于那些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我想你也不会告诉别人,我就不用再嘱咐你了,对吗?”
他吸了口烟,歪着脑袋打量着她,“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什么?
“......嫖完就走。”
她翻了个白眼,抬腿。
“你确实不需要嘱咐我。”他收起轻浮的嘴脸,语调沉稳淡定,“我本来就不会对任何人说。”
她脚步再次一顿:“然后呢?”
又要提什么要求了?
许凤洲靠着围栏,专注的看着她的背影,“真心实意的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
“那时候,就那么喜欢我吗?喜欢到被我伤的体无完肤?”
“......找虐呢?”
“喜欢吗?”
“不喜欢。”
许凤洲突然就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右手食指会习惯性的弯起,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以后得改改了。”
她本能地去看右手......
并没有!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习惯。
“你——”
“换个问题。”许凤洲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因为我太花,才有精神洁癖的吗?所以,是因爱生恨吗?”
她再次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他,朱唇轻启:“你错了,我由始至终,喜欢的都是那一个调调,你不过是模仿能力不错罢了。”
他脸色微变。
“很想知道是吧?”她讥讽的看着他,“出卖色相,利用女人,这是你对容璟的评价,其实,更适用于你自己。”
他脸色再变。
“如你所说,”她再也不掩饰了,“我的确很想要你的命,这是你身上唯一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可也如我所说,因为白伴真的缘故,我没法现在就拿走你的命。“
她再次看了眼时间,才说:“在我这里,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没有什么因爱生恨的狗屁说法,还有,我这人自制力很差的,如果你再让我回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我怕我会冲动的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于你于我,这都不是一件好事,懂了吗?”
“于你于我......”他喃喃,“应该是于他吧?”他很通透,联想前后的对话,便已大致勾勒出一幅情景来。
会这样的痛恨文璧初,便是这个原因了吧?
许凤洲抬头,眼里的异彩一闪而过,“最后一个问题,让我占了半天便宜,听出什么来了?”
贺心安唇畔忽地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整齐的小牙白的骇人。
“你心里那两个人又在打架了,和文修一起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她一字一顿:“有病,就得治。”
许凤洲的笑容凝固了。
她双手插兜,闲庭信步的走向中央大厅。
边走边点评:“今天这几波操作都很稳,走位风骚,操作灵活,意识超前,只是......比起你从前玩过的,这不过是场低端局。”
许凤洲手上的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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