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浆糊给你打散了?”
“我操,唐翘我给你好脸了是吧,你把我敲成脑震荡的话咋办!”
他终于不再冠冕堂皇的跟她客套,变成了初识时,肆意不是玩意的模样,这样的程阑非但没有让她生疏,相反有种阔别重逢般的亲切感。
“本来脑子就不大聪明,敲傻了也没差别,我问你,我的战斗力咋样?”
“你差点把我敲成脑震荡,你说你战斗力咋样。”
“那战斗力超强的我外加一个正值壮年的你,你说咱们俩能不能把那个哑巴给制服了?”
程阑眼前一亮。
对啊,有唐翘在啊,他这些日子脑子乱了,行事一点分寸都没了,只胆小退缩这算什么,主动出击才是正道。
果然只要有唐翘在,自个就有了主心骨。
接下来的一幕已经超过了他的可理解范围,唐翘示意他过来,装作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其实是从系统兑换出的锄头,拿着那玩意,一点不留情的朝着墙壁刨去。
“唐翘!”程阑吓出了声。
“怕啥,那老头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你怕这动静把他给吵醒?”
这个程阑还真不清楚,当初被扔到这里面的时候,他是人事不知的模样,但就算如此,唐翘这举动也过于彪悍了吧?
你还想把墙给砸透了?
唐翘心累的不行,但在劳作的时候,有个人给解闷还是不错的,明白了他这会的欲言又止,她低声道,“这房子你还不知道是啥做的吧,这乡下人盖房子,肯定不能砖瓦水泥的上,这一般都是泥滩上的黄泥掺着秸秆盖成的,这墙平时看起来是个模样,其实不堪一击,尤其是下大雨,只要连下几天的雨,保准把这房子冲的连片瓦片都不留。”
这些他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肯定不清楚的。
说真的,如果不是怕吓坏了他,她早就一拳砸上去了,反正她这会就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
尘土飞扬,唐翘挥舞着锄头势不可挡。
直到大块的墙壁落下,干冷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来,俩人如释重负。
得救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侥幸,俩人从这里面出来,还来不及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对面的那个屋子就亮起了光芒,继而就是那个佝偻的男人出来的身影。
两拨人对上后,傻眼了。
那聋哑男人没想到他们会逃出来,这俩人也没想到刚刚逃出来就跟看守的打了个照面,冷风吹来,俩拨人都僵持着谁都没动,后来还是对方先反应过来了,从院子里摸起一个家伙朝俩人奔来。
“你别上,我来!”程阑撸起袖子,头上的血迹囫囵了大半个脸,这会在月光下跟个失了理智的疯子似得,对方那人也是个狠的,这会拼尽全力的来跟他厮打。
直到嘭的一下,他应声倒地。
程阑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坐在那人身上,拳打脚踢。
“好了,别出人命了。”
唐翘拦住他,还有正事要干呢。
她一人扯着他一条腿把人送到刚刚的那个囚室里,拿着铁链把人给拴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墙被她刚刚给弄破了,不过碍于这人不会说话,估计也不会求救。
程阑问她接下来咋办。
“去院儿里挖点泥来。”
“我知道你又要问挖泥干啥,你看不见那么大的窟窿?咱们要是设网,肯定要耐心等上两天,这时候这哑巴不能出来坏事吧,咱们把人先看着,就尽可能的避人耳目,所以……”
“明白了明白了。”
俩刚刚劫后余生狼狈不堪的人,这会正在院子里挖泥,活泥,填补窟窿,程阑边干边吐槽着,“老子五六岁的时候就不玩这活泥的游戏了,这会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在这种黑灯瞎火下,活泥干苦力。”
他嘴上抱怨的厉害,但唐翘见他好像挺乐在其中。
“行了,少抱怨两句吧,你以为我好过啊。”
费力巴哈的把泥活好,俩人又找了个也不知道是洗啥的脸盆,跟人一道把那个窟窿给补上。
虽然不大好弄,但他们只是想着别让人看出窟窿里的情况就行,手艺是别想多好了,把窟窿补好,又把地上先前刨墙的痕迹清扫了。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大力丸的功效也消失了,她脑袋发晕,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咋了,咋了?”
程阑吓的面无人色。
“我没事,就是有点饿。”他晚上好歹填吧了点饺子,自个可是从中午饭过后就滴水未沾了,以前还好说点,这会哺乳期,超过几个钟头不吃饭她就饿的要昏厥了。
程阑听完也附和着饿。
“我那饺子喂狗了?”
“我那饺子还没吃了十个就被人砸晕了,流血那么多,还大半夜的跟你又是砸墙,又是活泥的,我又不是铁人。”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俩人对视一眼,一拍即合,这哑巴老头好像是自个一个人生活,厨房里根本就没什么粮食好菜,只有几个大南瓜玉米面,这玩意也吃不饱啊。
就在这会,身边传来鸡叫的声儿,程阑拍了下大腿,这可真是瞌睡了就送枕头来了。
他摸到鸡窝,拎着个蒲扇着翅膀的肥鸡出来,这会也不嚷嚷着自个是个金贵人了,蹲院里三下五除二的把鸡杀了,毛剥了,内脏除了。
唐翘清炖了只鸡。
觉得只鸡肉不过瘾,又剁点南瓜丝掺和着玉米面活成一团,摊了几个饼子吃。
分明是没啥滋味的鸡肉汤,没啥油水的南瓜饼,但俩人吃的狼吞虎咽,一点形象都不顾及了。
吃饱喝足后,俩人搬着板凳面面相觑。
他们商讨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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