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掉了。
我再打过去的时候,提示已关机。
当时我快急疯了,立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打车赶到了杨希家。
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儿,隐约还能听见屋内有砸东西的声音。
前院的大门反锁住了,围墙太高,而且墙顶上竖满了碎玻璃,根本无法翻进去。
无奈之下,只得来到后院。
不料后院也被一条大拇指粗的链锁给缠住了,锁身绣迹斑斑,打成了死结,同样无法打开。
怎么办?
我瞥了一眼后院的围墙,虽然墙顶没竖碎玻璃,但是墙体也有近两米高,以我的身高根本够不着。
就在我焦头烂额之际,屋内突然传来玻璃瓶子坠地的声响。
一只受惊的野猫从后院跃到了围墙,然后窜到了墙边的一棵桂花树上。几个起落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桂花树离围墙有一米左右间隙,但这对我而言,根本不是事儿。我目光扫动,选了几处落脚点,然后沿着树杈往上快速攀爬。
要不是形势所逼,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会爬树。
踩到围墙后,我纵身一跳,稳稳落到院中,顿时一股血腥混杂着些许的腐臭味扑鼻而来,熏得我差点就吐了。
后院亮着灯,我起身正要往屋里去的时候,忽然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给惊呆了。
后院种有几株月桂树,正开着淡黄色的小花儿。可在这些树的树枝上,却挂了不少动物的尸体、有些已经腐烂,生满了肉乎乎的白蛆,有些好像才刚刚挂上去,鲜血淋淋的,招来了成群的苍蝇。
我整个人都懵逼了,想不明白这些动物尸体从何而来,又是谁挂上去的。
难道是许德志?
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上次我就有预感,许德志的事儿还没完。
因为这家伙从始至终不肯告诉杨希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是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显然就是不想让杨希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这些经历才是他的病根!
病根不除,他的毛病就无法根治。
屋内再次传来响动,我一咬牙,冲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更为可怖。
床边的衣架上,用钓鱼线系着一只黑猫的脖子。黑猫四脚乱蹬,喉咙里发出沉重的低吼声,看样子快要窒息而死了。
许德志一只手揪着杨希的头发,一只手拿着水果刀,冷声发笑。
杨希身体蜷缩成一团,光着脚,微微打着摆子,脸上身上都是血。虽然她手里攥着一根擀面杖,却压根不敢、亦或者是不忍心对许德志还手。
地上有不少瓶子摔碎后的玻璃渣子,杨希的一只脚被玻璃扎透,血流了一地。
“臭娘们,以后再敢管老子的事,老子就让你跟它一样的下场。”许德志恶狠狠的说着,匕首猛然间刺在猫身上。
一下,二下……
直到黑猫完全没动静后,许德志才停手,并将杨希往后用力一推,后背撞到了衣柜上。
接下来,许德志做了一个更为疯狂的举动。
当着杨希的面儿,许德志抱着猫的尸体,狠狠咬下了一块皮肉。
杨希再也忍不住,当即狂吐起来。
我胃里一阵翻腾,也开始吐,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光,最后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听到我的声音,杨希和许德志同时扭头看过来。
“是你?”许德志有些吃惊,身上的怒气骤然暴涨:“来得正好,就是你破坏和阻隔了我跟樱子在梦中相爱,老子弄死你。”
樱子应该就是跟他在梦中那啥的女鬼。
不过听名字,好像这女鬼还不是国内的,而是来自于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东瀛。
这倒是能解释为啥许德志情愿活在梦中了。
这家伙双眼猩红,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刚才咬下的东西,脸上笼罩着一层浓郁的死气。
这是将死之相。
杨希被许德志的举动吓坏了,抱头惊叫,一副想上前阻五许德志又害怕的表情。
“老弟,你快走……”杨希大声对我吼道,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许德志疯了一般朝我扑来,但我根本没把这个已经被女鬼掏空的家伙放在眼里。
不过他的速度和准度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刀锋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庞掠过,在我肩头留下了一道口子。
我顺势箍住他一条胳膊,往下一压一拉,然后猛的提膝往上顶在了他胸口。
许德志被我这一膝盖顶得背气了,半天不能呼吸。我夺下他的手中的水果刀,直接踢到了柜子底下。
这时杨希才掂着脚朝我跳过来,一头扎在我怀里,痛声大哭。
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能想到刚才她独自面对许德志的疯狂时,该是多么害怕和无助呀。
“狗男女……”许德志缓过劲儿之后,破口大骂道:“男骗女娼,你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想在一起,老子成全了就是,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
我当即气炸了,挣开杨希,直接朝许德志甩了一耳光:“把嘴巴放干净点,我和希姐清清白白,不要玷污了希姐的名声。”
杨希也怒了,指着许德志边哭边骂:“姓许的,你胡说什么呢,前段时间要不是老弟帮忙,你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许德志闻言,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听听,什么姐呀弟呀的,叫得多亲热,还敢在老子面前说你俩是清白的?杨希,你特么的给老子听清楚了,老子不去管你找小白脸,你也不要干涉我和樱子在梦中相会,咱俩各玩各的。”
“你无耻!”杨希不顾脚上的伤痛,双手挥动在许德志身上胡乱拍打,声间已经哭得有些沙哑了。
许德志一把扣住杨希的手腕,将她往后倒推,抵在墙上:“你和小白脸之前到底对我做过什么?现在每次看到樱子,她都在哭,还躲得远远的不让我靠近。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她说有人不让她跟我一起……”
杨希用力咬着嘴唇,眼里吧啦吧啦的流着泪儿。
“老子问你话,你聋了吗?”许德志彻底发狂了,突然用力踩在杨希受伤的脚上,玻璃将她脚给扎穿了。
杨希撕心裂肺的惨叫了一声,疼得昏了过去。
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许德志并不解气,从地上捡了块碎玻璃,朝杨希的脖子猛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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