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朱顺利并不是不辞而别,而是大限已到,不想死在村里,给村长添麻烦,更不想让宋晓花看到后伤心,所以提前找个偏僻、无人知道的地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刻。
朱顺利留给村长的那双镯子是个古物,也是朱顺利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据说是世代传承下来的,能值不少钱。
原本朱顺利是打算把镯子留给宋晓花,作为以后的嫁妆。
但是现在,朱顺利把镯子送给村长,希望村长能够将宋晓花抚养成人。
其实接收宋晓花这件事,村长早已跟家人商量好了,家人都非常赞同。
宋晓花长相可爱,嘴巴甜,人也勤快,很讨人喜欢。
村长收起镯子和朱顺利留给他的信,心头无比的沉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让朱顺利带着遗憾而终。
当天晚上,村长买了香烛纸钱,偷偷在村口烧给朱顺利。
回去的时候,看到宋晓花坐在门口发呆,就问她怎么还没去睡觉。
宋晓花抬起眼,怯声问道:“我爷爷,是不是已经死了?”
当时她并没有哭出来,双眼却早已被泪淹没。
村长愣了一下,知道这个事儿迟早都隐满不住,索性全都告诉了她。
宋晓花年纪虽然不大,却非常的聪明。
其实从朱顺利走的时候,万般叮嘱宋晓花以后要听村长一家的话,要学着保护好自己,她就已经猜到了朱顺利的意思。
天黑后又看到村长去小卖部买了白事用品,更加断定朱顺利已经出了事。
第二天一早,村长一家将宋晓花接到了主屋,还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宋晓花边吃边哭,第一次喊村长爷爷,喊村长的妻子奶奶。
尽管还有些不习惯,但老两口都无比的高兴。
往后几天,村长一家子都在张罗宋晓花上学的事儿。宋晓花在家除了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是一个人坐在门口发呆。
有时候也会出门,在附走转一转。
她特别喜欢山间的野花,经常将花儿扎成花环戴在头上。
至于那银手镯,村长并没有收,而是给了宋晓花,让她对朱顺利也好有个念想。
那段时间,村长一家和宋晓花生活得其乐融融,对待宋晓花也比自己的亲孙子还要好。
直到有一天,宋晓花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村长一家急疯了,发动村民,四处寻找。后来,还报了公家,上山,下水,整整搜寻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有人跟村长说,看到宋晓花往出村的方向离开的,估计是去找朱顺利了。
村长一听,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虽然村长一家对宋晓花视若己出,但毕竟宋晓花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家庭,感情上还是舍不得朱顺利,去找他也很正常。
不过朱顺利已经决意要避开宋晓花,就肯定会找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等待油尽灯枯后的死亡。而宋晓花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又如何能找得到他呢?
村长一家从未放弃寻找宋晓花,哪怕是现在,只要村长听到跟宋晓花有关的消息,甚至看到长得像宋晓花的女孩,也会上前询问一番。
“我恨呀,为啥当初就没有想到来地窖这边看看的。”村长边讲述这段往事,边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我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十几岁呀,正是如花似玉一般的年纪,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被人生生给折断了。
“大家千万不要被这几个骗子给糊弄了,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朱富贵从人群里钻出来,指着我们几个,对那些村民喊道:“就是他们,冒充阴阳先生,打着为我儿子驱邪的幌子,实则是看上了这座古墓里的宝贝。”
“我儿子其实根本就没有中邪,昨天我带他去精神病院检查了,医生刚刚才发来信息,确定他有严重的精神病,跟邪祟没鸡毛的关系。”
“按村里世代相传的规矩,祖坟山绝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这些家伙居心叵测,打起了古墓的主意,其心可诛,大家一起动手,把这几个骗子乱棍打残后再送公……”
这番言语极有煽动性,又涉及到村中古墓,一些村民双眼冒火,手中的农具又抡了起来。
村长在一旁极力劝阻,但是收效甚微。
我也看出来了,这些村民当中,有不少是朱富贵叫过来的,跟他关系非常要好,甚至和宋晓花被害的事儿有关。
如果我们继续追查下去,这些家伙当年害死宋晓花的事很可能会暴露。所以听到朱富贵的话,他们马上积极响应,抡起家伙什飞扑了过来。
剩下的村民有的在观望,有的被那些人带动,也往这边冲。
我和孙胖子将玉堂春护在身后,急得快疯了。
孙胖子双眼猩红,捋起袖子,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冲在最前头的是个身型魁梧的村民,二十出头,一身腱子肉跟孙胖子的满身肥肉,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只见他满脸怒气,双手抡起铁揪,拍向了孙胖子。
孙胖子也是干架的老手了,纵然是赤手空拳,也丝毫不怵,摆开了架势。
“武胜,住手……”村长冲那家伙大声喝道:“你好歹也是上过高中的,怎么像个愣头青一样……”
没有用,武胜根本就不听他的,手中的铁揪已经朝孙胖子的头顶砸落。
与此同时,另两个拿着扁担的村民已经到了我和玉堂春跟前,俩人上下齐攻,锁住了我和玉堂春可能闪躲的方向。
玉堂春猛的往前跨出两步,推开挡在她身前的村民,朝孙胖子冲了过去,全然不顾扁担落在她的身上。
孙胖子见玉堂春遇险,沉吼一声,闪身躲过武胜的铁揪,接着顺势往前一拉扯,武胜连揪带人都朝前倒。
“去你大爷的……”孙胖子横起肘子,狠狠顶在武胜的胸口,然后左手抵住他脖子,右手从手套住他后脑,用力抡了个圈儿。
武胜整个身躯在空中翻滚三百六十度,重重摔在地上,顿时失去了意识。
玉堂春冲向孙胖子的本意,是提醒他注意武胜。现在武胜被孙胖子撂倒,玉堂春当即往回折返,不料被朱富贵和一个满脸洛腮胡的壮汉前后堵了过来。
壮汉拿着一根两头都很锐利的长木担,快速往玉堂春胸口戳去。
这玩意是用来挑稻草的,沉重无比,一旦被戳中,伤害比普通的马刀砍伤还要严重。
玉堂春一个驴打滚,躲开了壮汉的这一戳,却被朱富贵挡住了去路。
朱富贵手里握着明晃晃的柴,咬牙切齿的砍向了玉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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