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随意摆摆手:“我怕什么,它就是个死物。”
“你也说了,它的目的是需要闯塔人接收到试炼,关于这个试炼更具体的规则还不是由着失恋者决定,它哪能详细规划到每一步,只要老朽对你进行了考验,就算是叫你去打一壶雪水回来,它也算完成了试炼。”
老人不屑撇嘴:“年轻人总想着打打杀杀,试炼哪里就非得是要命的,老朽问你,试炼的目的是要做什么?你可清楚?”
她一愣,思索片刻冷静回道:“变的更强。”
老人一拍手:“这话倒也不错,试炼的目的就是让来人变的更强,但谁说非得生死考验才能要人变的更强?老朽每日这般烧烧水,下下棋,还不是一种心境的试炼,照样也变强了。”
“这规则说它偏颇到也不偏颇,说它合理却也不合理,既然如此,老朽就按照自己心意随意而为,活的潇洒快乐。”
他抚着胡须,麻衣穿出仙家做派,凤倾倾轻笑:“您老说的是,再来一杯?”
“不了不了,今日喝下的茶水太多了,”老人忙拒绝,“你身边那个小子……还是别靠近的好。”
凤倾倾眸色微闪:“为何?他帮我良多,并未害过我。”
“若要说那家伙是脾气暴躁,这小子就是诡计多端,”老人悄悄往后看了一眼,声音压低,“你别不相信老朽的,他身上的灵力完全能够直接抵达第六层,偏偏要一步步走上来,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肚子里就不知道冒出什么坏水了。”
红九卿靠在山洞旁闭目养神,距离甚远,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
她端着茶杯感受人间烟火气,眉眼在热气中柔和起来:“这些我都知晓,只是他不愿说我也不再多问,闯塔路上他救我多次性命,算来也是有恩亦是友。”
“你怎知那些不是他故意施恩?”
老人恨铁不成钢:“要老朽来看啊,就该把这满肚子坏水的小子丢出去,免得你上当受骗了还傻乎乎觉得他好,不如这样……”
“不如如何?”
红九卿嗓音微凉,冷眼看着老人:“背后说人长短,这可算不上君子所为。”
老人像是被抓住七寸,絮絮叨叨的嘴巴连忙闭上,坐的端正假意高人模样,凤倾倾站起身:“您老人家的棋盘在哪,我与您下上一局,就送我们前往下一层,如何?”
老人有些不满:“才一局?起码要十局。”
红九卿轻声咳嗽,老人沉默片刻,不情不愿举起手指:“那就三局,三局不能再少了,老朽难得见到个人,怎么能这样逼迫一个老人家。”
“我时间急迫,实在对不住,”凤倾倾向他附身一礼,“老人家,请吧。”
棋盘放在山洞里,他们走来时候只有一条道路,现在出现了无数岔路,凤倾倾沉默看着那些好比迷宫的道路,老人得意一笑:“这里的法阵和道路可是老朽一人完成的,别说走过一遭,就是放任你们摸索,也得来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弄清楚。”
“法阵?是怎么样的法阵?”凤倾倾好奇道。
老人想了会:“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找找。”说完也没等她回答,闪身消失在道路之中。
被他完全忽视掉的红九卿这时候冷哼一声,凤倾倾无奈道:“你别吓唬他,我们还得依靠他进入下一层,待会给你惹恼了,岂不是还得想法子哄他?”
“还不能确定他话里真假,小倾儿就是太心软了,”他皱眉不展,“怎么能现在就接受他说的那些事,说不定就是故意将我们留下来,才胡编乱造了一通,下一层的入口怎么会是一个人?光是这一点就太过离奇,反正我是无法相信他。”
凤倾倾:“……”
你们其实挺心意相通的,互相说着对方的坏话。
“这种信任不是我的,是秋童的,”凤倾倾与他解释,“她将情绪传递给我的时候,连心底其他心绪也一同传过来了,进塔之后,都是老者照顾她,帮助她建造了整个金色森林,这样的人不会是什么坏人,顶多有些顽童性子,顺着他的脾气就好。”
他更加不悦:“万一是他伪装的好呢,在哪都装出善良模样。”
凤倾倾不想和闹小孩性子的红九卿继续纠结,抿住唇冷冷看着他,红九卿见没人回他,扭头对上她的目光气势顿时弱了:“好吧,先说好,我这是相信你,可不是相信那个糟老头子!”
“谁是糟老头子!”
老人来去不过几息,手中拿着有些破旧的竹简丢给凤倾倾,怒气冲冲瞪着红九卿:“别以为老朽打不过你就会怕你,你现在被压制了实力,要真打起来,老朽还真不一定会败给你!不揍你那是看在小丫头的面子上,警告你可别得寸进尺!”
红九卿脸色黑了,杀意止不住从眼中冒出。
凤倾倾连忙拉住他,对老人说:“他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是什么?可否打开看看。”
“那是刚刚说过的法阵,”老人哼哼唧唧,却也不敢真惹恼红九卿,“你打开看吧,送给你,好好修习,这法阵用在实战里也是十分实用的。”
凤倾倾眼神一亮,连忙打开手中竹简就着烛光看了起来。
打开一瞬间,竹简冒出一道光芒冲进她额心,脑海中浮现出整个法阵的所有知识和运用,凤倾倾想起,这和小黑龙给她传递招式的情况一样,放松下来吸收那些知识。
红九卿冷冷看着这一幕,有意挡在老人与凤倾倾之间。
老人摸着胡子,眼中嘲讽意味明显:“你随我来。”说完转身就走。
红九卿看了眼陷入灵力知识传输的凤倾倾,她现在听不到两人说话,并不打算听从他的话,老人没想到他竟没有跟上来,气呼呼走回来:“怎么,你还想要小丫头都知道?跟老朽来,我们聊聊!”
“本尊与你没有什么可聊的,”红九卿漠然道,“难道就不怕小倾儿没看见,本尊乘机把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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