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脸上笑意随性、恣意。
身子慵懒地倚在吧台边。
分明是在笑,却眼底毫无笑意。
小童站在后面吓得一句话不敢说,只是双眼发怔。
现在把权九爷惹毛了,回头权九爷如果知道了boss的身份,铁定饶不了boss。
可是这话,她不敢说。
温冉朝着权景深略微颔首,“如果没事,我先进场了。”
大步就走。
连眼神儿都没有停留在男人身上片刻。
即便感受到男人那锋锐如刀的视线砸在身上,如芒在背。
温冉反而笑了。
小童更是看得心惊胆战,低声问:“boss,您怎么还笑起来了啊?”
“爽快。”十分无情寡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昭示着她心情十分愉悦。
对权九爷这样的男人,能怼一次就是爽快了。
可小童听来,有点心慌慌。
现在一时爽……未来……
可可怕怕。
身后,权景深迟迟没有吩咐言沉推他的椅子进场。
言沉弱弱问:“九爷,我们……进去吗?”
不就是被这位W集团总裁嫌弃了一下,用得着让九爷这么一副要吃人的样?
毕竟,大家萍水相逢。
回应言沉的,是一身沉闷的咔嚓声。
言沉低下头一看,吓得噤声。
他家九爷,徒手捏断了轮椅扶手。
权景深冷沉开口:“推我进去。”
没有多余的话。
言沉吞咽了一下唾沫,立马将人推进去。
拍卖会场十分热闹。
因为是拍卖画作,因此是以展览的形势摆放。
墙面上挂的满满当当的画。
尤其是绕过一面墙时,整个展览室都挂着温冉的画。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冉的个人画作展览会。
再过去,还有几幅“白鸢”大师的画作。
每个展览室都有专门的拍卖坐席。
很显然,悬挂着二十多幅温冉画作的展览室人最多,但参与竞价拍卖的却最少。
在帝都,温冉就是个小人物。
而要花钱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画作,那对有钱豪门大佬来说,没必要。
相反的,在与这间画作展览室相隔一墙的地方,却是白鸢大师的展览室。
人满为患。
虽然只有两幅图。
却竞价拍卖,价格已经炒到了天价。
温冉来到自己展览室时,只是来看一眼就走的人潮已经全散去了。
看着星星零零的人,温冉觉得好笑。
她转头看向墙壁上的画。
二十多幅,全是暗黑系的画。
那时候,心里阴暗的她,布满阴霾的心底根本不存在阳光。
每一幅都以暗色系为底。
甚至最后一幅画,还是一个人在炼狱里煎熬。
地狱、火焰、岩浆,每一笔都凌厉十足。
代表着作者自身的情绪。
愤怒和埋怨达到了一个阶段。
温冉走到了最后这幅《九层地狱》画作前,驻足。
盯着看了许久。
小童也看向了画作下的价格标记,忍不住低呼一声:“这也太过分了吧,才200块?”
“起价200块而已。”温冉淡淡解释,却转头吩咐,“帮我,把画全部买下。”
既然是她的东西,她理应拿回来。
小童刚刚应下要去办。
偏偏,那边拍卖坐席上,竟然已经开始拍卖了。
“这些画,九爷全要了。”
听见这声音,温冉和小童同时转头。
星星零零的人本就少,这就造成那边言沉说这话时,掷地有声。
在场吃瓜群众亦是盯着权景深的方向看。
整个游轮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权家九爷。
而且这位九爷……
还娶了桐城一位声名狼藉的女人。
小童低声问:“boss,咋办?”
这可就坑爹了。
温冉低声说:“看着先吧。”
比起把画给莫名其妙的人买走,这位九爷,买了倒也无妨。
好歹是放在她能看得见的位置。
负责竞价的工作人员满脸诧异,视线环顾了一圈四周,于是微笑点头:“在场的各位,有想跟九爷竞价争夺画作的吗?”
每幅画的起价都是200。
此刻二十四幅画,加起来也不过四千八。
工作人员心想:老板若是知道,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毕竟,谁也没料到这画会卖的出去。
直到——
“我也要买。”另一道男音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咦了一声。
温冉也看过去。
怎么也没想到,乔庭岳也来了!!!这个男人有资格进入这艘游轮?小童嘀咕:“天哪,这是什么情况?”
权景深侧头看向半路杀出来的男人,轻眯了眯黑眸,眼神锋锐如刀。
此时此刻的乔庭岳,身畔也跟着一名打扮随意的年轻男人。
三个男人之间,眼神无声对峙。
权景深落向乔庭岳身边,冷笑一声。
无言语。
温冉看在眼里,心底也有点不爽快。
乔庭岳身边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惯有帝都四大才子之一的墨乘风。
墨乘风在娱乐圈掌握着不小资源,毕竟他自身既是资本,又是颇有才气的编剧、导演。
他拍的作品,虽然不是部部经典高分,但也是部部成为爆款。
毕竟在这流量为王的时代里,爆款是资本最想要的东西。
不在乎口碑。
墨乘风和她师兄上官骞,在这帝都里,并称为导演“绝代双骄”。
毕竟二人不论长相、才气还是家世,都是绝顶。
而墨乘风,亦是那位墨渣男的堂弟。
墨家家大业大,自然投资娱乐圈也是正常的。
此时此刻,场面如此僵硬。
温冉甚至有点头疼。
一个是前任,一个是未婚夫,还有一个——暗恋她。
乔庭岳因为有身边墨乘风在,得意地说:“权九爷,既然你我都想买这些画,不如竞价拍卖。”
他现在有靠山了。
前不久,得到了墨乘风的青睐。
墨乘风还为他量身定制了一部剧。
他只看过剧本,保证一定会成为爆款。
乔庭岳不稀罕再去对权九爷点头哈腰,毕竟此时此刻他看着权景深,就如同在看一名残废。
权景深右手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冷冽。
“既然竞价,可以。”他淡淡说。
“呵呵。”温冉走到了权景深身侧,“竞价也要看人呐,九爷,您应该不稀罕跟一只乱吠的狗竞价吧?”
乱吠的……狗?
乔庭岳错愕的瞪大双眼,目光顿在温冉脸上。
一瞬间,新仇旧恨冒出,他火气蹭蹭往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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