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桐给盛家那些人安排的会客厅,很大。但里面除了光秃秃的四面墙,和一组沙发、一张茶几、以及四处墙角落那些超高清的摄像头,就再无旁物。
沙发摆在客厅的正中央,约莫可以四五个人并排坐的长沙发正处于灯光之下,还有一张单人沙发却摆在距离长沙发有十步远的地方,那是盛家桐提前给自己安排的位置。
盛家桐进来的时候,盛家的那些人自然已经坐在长沙发上等着他了。
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坐在正中间,两个坐在他的旁边,与中间那人保持着一人的距离。
坐在中间的人,年纪约莫有六七十岁了,满头的银发用一支古朴的翠玉簪子束在头顶。他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面部红润,嘴巴抿成了一条缝,眼睛直视前方,射出阴狠凌厉的冷光。
他身边的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左边的男人很是清瘦,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显得很是宽松,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恹恹的半眯!
右边的男人倒是坐的很端正,身材有些发福,坐着能看见凸起的肚子,平时的生活应该过的很不错,他不时的看一眼四周的环境,表现的很是谨慎……
这坐在中间的老人是盛家目前仅剩的长辈之一,盛琮,坐在他左边的中年男人,是盛家的三长老盛世俎,坐在他右边的中年男人,是他的儿子,也是盛家的大长老盛雄洲!
盛家桐先在旁边的监控室待了一小会儿,将这三个人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才走了进来。
他的前脚刚迈进这间屋子,就忽然冷了声音说:“都是怎么招待客人的,灯光这么暗?”
盛家桐的话刚落音,悬了长沙发上的一排灯,便都被打开了,高达几千瓦的特制灯泡齐齐发力,强烈的灯光使得沙发上的三个人都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等他们好不容易适应光线,盛家桐已经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了。
可因为头顶上有那么强烈的灯光,他们就算眯着眼睛,也看不太清楚盛家桐脸上的表情。
“家主这是做什么?我今天带大长老和三长老过来,是想与家主谈谈回归本家的事情的,家主却似乎将我们当成了敌人?”盛琮开口说话,语速很快,却字字咬的很重很清晰。
他们就处在灯光下,脸上有什么细微的表情,盛家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就将盛琮僵着一张脸,眼里的不悦都收入了眼底。
“家主?是在叫我家先生吗?我家先生什么时候成为你们的家主了?”天凌就站在盛家桐的身后,成了盛家桐的最佳代言人。
“盛家桐是盛子君的儿子,盛子君是我们的家主,盛子君已经死了,他当然就该继任家主了!”盛世俎抬起眼睛,又被强烈的灯光晃得马上用手遮住了额头,说着这理所应当的话,语气有些轻飘飘的,想是常年在温柔乡里浸染,说不出什么刚硬的话来。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们倒是果真想要承认我家先生是你们的家主了?”天凌的视线落到那稳坐如山的三个人身上,眸光渐厉:“你们说这次来,是想要迎家主回归本家的,那我就真的有些好奇了,既然是继任家主,那是不是应该在上一任家主,也就是我们的盛老夫人过世的时候,就将继任的家主,也就是我家先生迎接回去?可我们盛老夫人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我家先生也已经长大成人,且,成家立业了,你们才想起来迎一迎,是不是有些迟了?”
“换句话说,早些年,你们到哪里去了?难道也钻到地下去了,今儿算是诈尸了?”
这话,有几分试探的意思,桑城的地形极其的复杂,真要如盛家桐说的那样,掘地三尺,做起来是极其的困难的,而且没有三五八年,也完成不了,所以,既然龙影在地上摸不到这些人的痕迹,那或许这些人是藏在了地下。
更多的,却是讥讽。
这些冠着盛家的姓氏的奴才,却将主子当作傀儡操控了几辈子,以至于盛家的正主一脉渐渐的凋零,到了盛子君那一代,就只剩下盛子君一个人,到了盛家桐这一代,也只有他一个人!需要“家主”的时候,他们就想方设法的将人抓回去,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不需要的时候,就任由其自生自灭,不仅不忠不义,不仁不信,反倒是残忍阴毒,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费劲手段和苦心,压榨着盛家正主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液!
当初对待盛子君是这样,所以当盛子君试图反抗他们,他们就步步紧逼,最后甚至将盛子君活活的逼死。
现在又想故技重施,来对付盛家桐?
先抓了盛家桐的妻子慕晚瑜,然后再腆着脸皮来说什么“迎接家主回归本家”的屁话!
简直无耻至极!简直可恨至极!
“族里出现了叛徒,我们也是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终于将叛徒都赶了出去,这才敢前来迎接家主回归。”盛琮给出了这样一个很好的借口,又说:“关于这些事情,等家主认祖归宗后,我们会详细的与家主说明所有的情况。”
盛琮说的,其实就是已经离开了桑城的维新派,可人家那些人,分明是主动搬离的,他却说那些人是叛徒,是被他们花了多年的时间,赶出去的,如此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也不怕贴的太重了,连脸皮都一起掉下来!
不过维新派虽然搬出去了,这些年,又因为开启宝库的事情,与他们达成了暂时的团结,只是他们一起努力了多年,别说摸到那些堆积成山的金银财宝,就连负责守护宝库的“金刀护卫”的那一关,都还没有过得去,所以这才饶回来,准备从盛家桐身上下手。
当然,他这会儿之所以将维新派说成是叛徒,也是给自己留了后手,就是为了以后宝库开启后,不让维新派拿到那些财宝,这些年,虽然维新派和保守派的生活都过的远不如之前了,可维新派的人在外经商的多,日子比他们保守派过的倒是要好得多!
盛琮等人将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亮亮的,不过是因为他们在安逸的生活中待得太久了,还以为盛家桐也像盛子君的父母又或者盛家更早几代的主子那样好控制,只需要他们略施手段,就得乖乖的听命!
所以,说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托词之后,盛琮就命令似的说:“家主先去简单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跟我们回去认祖归宗吧!”
“盛琮,你是盛家上一代的大长老,也就是我母亲那一代的大长老吧?”盛家桐开口说话了,语气淡漠的就像是真的在与盛琮等人闲话家常。
但他的心已经冷成了冰,盛琮,就是当初逼死他亲生母亲的凶手之一吧?!
还有谁?
都该一个一个的跳出来了吧?
然后,就让他好好的看看他们的脸,他会让他们,比母亲当初惨上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盛家桐,你问这个做什么?还有,你怎么能直呼我父亲的名字呢!”盛雄洲下意识就吼出了这么一句。
天凌讽笑一声,张口就说:“呵~真是有趣,有些人口口声声的称我家先生为家主,在主子面前坐的稳如泰山就算了,直呼主子的名字也算了,竟然还开口质问主子为什么要直呼奴才的名字!”
“什么奴才,你说谁是奴才?我可是盛家的大长老!”一听天凌竟然用这样鄙视和语气说他们都是盛家的奴才,盛雄洲哪里还忍得住。
他在盛家横行惯了,忽然被人说成是奴才,自然会发火!但追根究底,他们这些人,可不就是奴才吗?
“大长老,不过是盛家的主子给你的殊荣,到底不是正主子,不是吗?你们既然是来精迎接正主子的,却连个最基本的态度都没有……龙影,你说,他们这是不是有点像那什么……”
“当了贱人还想立牌坊?”龙影接话。
“不对不对!”天凌摇了摇头:“他们可都是男人,怎么能去当贱人,最多也只能去当鸭,你这比喻不对!”
“那算了,我没法找那么优雅的词句来形容这些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狼心狗肺的贱东西!”
“盛家桐!你最好让你的人说话客气一点,别忘了,你放在心窝子的小妻子,可还在我们的手里!”盛雄洲彻底装不下去了,疼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想冲到盛家桐的面前。
可他刚迈出步子,长沙发所在的位置忽然就凹陷了下去,巨大的作用力使得盛雄洲“扑通”一声趴在地板上,姿态与狗无疑!
等他反应过来,他们所处的位置,具体正常的地面,已经凹下去一人多高,轻易,爬不出来!
“盛家桐,你想做什么?”盛世俎也火了。
就连一直坐在那里装高贵稳重的盛琮也僵住了脸,说了一句:“还请家主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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