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为坤的心中冒出了怒火,垂在身侧手忍不住地蜷缩,死死地压制着,轻笑出声,带着让韩为更为暴怒的邪佞和浑不在意,缓声道:“你若是羡慕,也可以试试。”
这样的话,惹来了韩为更为不屑的眼神,他挥了挥手,“既然是南先生出言想要你,那就赶紧给我滚!”
马为坤微微挑眉,倒是没有想到韩为这么迅速地妥协,自己这么多年来,除了在养父的跟前见到韩为低头,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许是马为坤的视线过于明显,韩为斜睨了男人一眼,眸中满是寒意,显然心有不甘。
果真还是惧怕着南将的身份,也是,如果之前只是怀疑他是南氏的人,现在就能够确定,谁能够这么迅速地在自己重重包围下还能够向外传递着消息,还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召集了这么多人前来。
看着离自己这艘游轮越发近的那些舰艇,韩为的右眼皮不断地猛跳,那种不安在心中不断地扩散,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座瘟神送走,连带着马为坤,这个人留在这里也是个定时炸弹,不如就这样顺势离开,自己还能够安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马为坤轻飘飘地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南将,眸中闪过一丝的暗芒,很快,来不及捕捉便消失不见,也不再耽误时间,伸出手,在韩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拍上了他的肩,因为比男人高出了几厘米,这样的动作并不显得吃力,反而是将韩为衬托得像是个比马为坤还小的人。
在韩为要爆发的边缘收回了手,“大哥,那我就先离开了!”
说着,也不顾身后男人神情是多么的狰狞,一晃一晃地超着停机台走去,脚步迈上台阶,他的心中都还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原本以为南将说的离开是偷偷摸摸,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被韩为视为眼中钉,但是从出来站到甲板之上,他才知道,南将永远都不会缺少这样令自己吃惊的事情。
似乎从来都是这般自信的模样,不仅仅是他自己身上与身俱来的,同样也是他所处的家族给予的雄厚势力。
这是他马为坤永远也不可能触碰得到的境界,但是现在,却因为南将,自己提前享受了一下,想到刚刚韩为憋屈的模样,心中就是一阵的欢愉,让他不打招呼就直接来,竟然还想着策反自己的手下,真是狮子开口。
看着站在顶峰的南将,那一身的气度,没有丝毫的紧张,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还闲散地将余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满是笑意。
马为坤震了震身子,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收敛了起来,看着南将,几步上前,站在了他的身边。
“还不错,以为还需要多长时间,他才会让你出来。”
南将眯了眯眼,不经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马为坤。
这么近的距离,马为坤还是能够感知得到,被看得心中猛颤,原本已经稍微平复的心再次欢快地跳动。
“你先进去!”
南将不等马为坤回应,伸出一只手,扯着马为坤的胳膊便往机舱内去。
“等等。”
马为坤还想要说话,但是看到南将侧脸的严肃,终究是闭上了嘴,不再多言,只是顺从地坐进了机舱,只是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南将的衣摆,时刻警惕地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韩先生不愧是景晄养子,说话算数,乃大将!”
南将这个时候还不往夸赞,只是话语之中的寓意难以遮掩,不过大将而已,并非主帅,的确,韩为只是适合成为一名被掌控的打手,若是想真的成为一个管理者,还真是有些困难。
“南先生,既然人也给你了,还请赶紧离开!”
显然,韩为也听出了其中的含义,双拳紧捏,终究是怒火压在心中,没有发泄出来,只是看向南将的眼神中是化不开的黑。
南将早就不想在这里和韩为浪费时间,向后抬起腿,放置在机舱之上,随即用力轻轻地一抬,整个人便半蹲在了舱门之前,一只手紧紧地拉着舱门。
而与此同时,原本站在甲板之上,还没有任何的杀意的人群,瞬间抬起了手中拿着的木仓,黑洞洞的木仓口紧对着南将。
在韩为的周身,迅速围绕着一圈人,将其护在身后。
马为坤察觉到了这一拔剑弩张的气氛,就要起身与南将一同对抗。
南将眉头轻挑,在马为坤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伸手将他推向一旁,被舱门遮掩,同时,手中不知何时拿上的一柄手木仓,泛着黑亮的光,上膛瞄准一气呵成,随着一声炸裂的木仓响,挡在韩为身前的男人瞬间倒下,额上一抹鲜红的血洞显露,鲜血从里面汩汩地流出,溅开的血滴在韩为的脸上留下痕迹,让他忍不住地眯了眼。
直升机上,南将面不改色,只是原本时常勾起的唇角此时被抿成了一条线,视线紧盯着下方,握着手木仓的手,没有丝毫的抖动,似乎沉重的木仓身和强震的后坐力在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韩为并未再下达命令,微抬着头,和南将隔空相望,无形之中,双方的气势不断地攀升。
马为坤此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就要伸手拉住南将,带上舱门,但是不想,被南将空余的那只手压住了手臂。
“别动!”
南将的声音低沉,少有的严肃。
不容反驳的声音让马为坤动作一顿,想到了之前在上直升机前,南将一再叮嘱自己,要相信他。
终于还是卸下了力,顺着身子躺在一旁,不再动弹。
韩为不知道机舱中在进行着怎么样的互动,现在的他只知道,那一柄黑洞洞的木仓口正对着自己,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便会被击杀。
南将不会惧怕,更不会考虑什么后果,这是身为南家人的自信。
一时间,耳边只存在海浪声和直升机螺旋桨盘旋的噪音,空气凝重,原本还在艰难维持着的表面和平终于破裂。
密密麻麻站在游轮之上的人一身紧致黑衣,手中的木仓都已经上膛,似乎只需要韩为一声令下,便能够将还未曾飞远的直升机打落。
但是良久,直至那架直升机在视野之中只剩下了一小黑点,韩为都未曾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甲板之上,任由海风将身上披着的毯子吹得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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