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蔚只觉得自己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升。
人能无耻到这个程度，他也是活久见了。
底下的讨论声热烈，无非就是觉得这男人似乎说的也没错。
毕竟，慕笙的经历摆在那。
男人面目狰狞，说：“大家应该知道，五年前，那场国际画展上一画成名的少年吧！”
“他的画，就是这个风格，而因为他只有三幅画，所以大家都想要买下来，当时，三幅画的价格都被炒到了八位数！”
“有一幅画，更是以九位数的价格被人买去。”
“他在最辉煌的时候隐去，然后，他开通了一下微.博……”
“而这个微.博的名字，正是公子无华！”
“公子无华就是当年的神仙少年，她慕笙一个女人，凭什么盗取别人的名声？”
又是一个炸弹隔空炸下来，炸的所有人都懵了。
……
“这慕笙好大的胆子呀！”
“她估计自己都不知道她冒充的这个人有这么大的名气吧！”
“忽然觉得她才是最大的笑话！”
“原来公子无华这么优秀吗？天哪，我果然没有粉错人！”
这一刻，感觉所有人都要疯了。
公子无华，竟是当年的神仙少年！
当年画展谢幕的时候，少年说了什么来着？
哦。
‘他’说：“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再之后，她真的再也没有在任何媒体跟前出现过。
就像是无端消失了一般。
也就只有画协的人知道她的踪迹。
潜意识里，都觉得当年的少年，是个男孩。
却不知，他真的是个女娇娥！
-
沈顾沉垂头看着少女，女孩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有几分孤寂。
沈顾沉有些遗憾，遗憾他错过了她这么多年。
他虚虚的拢着她，低头，在她发顶吻了一下。
“笙笙，不必听他们的话。”
慕笙道：“我比较在意的是，我的画卖了这么贵，我怎么不知道。”
沈顾沉：………
他感觉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慕笙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周永麟，果然瞧见男人脸上有一点心虚的表情。
呵呵……
周永麟难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错开了慕笙审视的目光。
这件事，他也没办法解释。
她当年离开后，就没有关注过这里边的事了，所以到底最后卖了多少钱，她也不清楚。
此时听到男人说起这些话，她才缓缓反应过来。
而此时，台下记者的话，也越说越过分了。
“慕笙，你抢夺别人的名声，你这样的心机，霍家人知道吗？”
“不是你的，却偏偏堂而皇之的占着，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慕笙从沈顾沉怀里走出，姿态随意：“良心是什么？不是已经被你们吃了嘛？”
记者被怼的一噎！
慕笙往前走了几步，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倏地勾唇，“你说我的画是跟别人的画换了，有证据吗？”
“可我这里，有你捣乱的证据。”
“你少在这里忽悠我，你不过就是仗着有两个男人给你撑腰罢了！”
慕笙：“那你也去找两个男人给你撑腰。”
她也没拦着他。
男人被狠狠一噎。
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似是被慕笙的厚脸皮之语给惊住了。
慕笙说完话后，看向沈顾沉：“证据。”
沈顾沉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有证据？”
“你要是没有证据，会把他扔到台上来？”
慕笙并不确定沈顾沉有没有证据，但她知道，沈顾沉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姜离蔚在一旁撇了撇嘴，什么证据，他到底哪里来的证据！
明明是他找到的证据！
这家伙，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存在感的。
也就在这时，身后的大屏幕变了。
画面浮现的，是刚才众人在台上画画的场景。
众人这才恍然，这上面，竟然还有摄像头！
随着画面的推移，当众人看到范朔的画的时候……才发现，他只是拿着笔，虚虚的在纸上勾勒，而纸上，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众人：！！！
画面再转，到了去往后台的路上，男人还与姜离蔚发生了争执，竟然直接就要去抢他手上的画！
姜离蔚一开始就对他有防备，所以躲的很快，长腿直接一踹，然后……
就悲剧了。
撕拉一声——
站在台上的男人脸都黑了！
靠！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不是，他瞪了一眼沈顾沉：你怎么不把这部分删了？
沈顾沉回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时间不够。
姜离蔚：………
他当时踹人的时候，因为太急太猛，没能注意到裤子，后面直接就崩了！
也亏的是摄像头隐蔽，并没有拍到他身后的窘态！
要不然，他现在就可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可就算是这样，现场的人也都笑疯了。
这人真的是主办方吗？
怎么看着这么憨！
也就是这时，众人才注意到，男人，换了个裤子穿！
“噗嗤——”
身后传来笑声，姜离蔚回头去瞪女人，就瞧见女人捂着嘴，笑的格外开心。
他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说。
画面里，姜离蔚暴跳如雷，又狠狠的踹了男人几脚，要不是沈顾沉过来拦住他，估计……他能把男人踹死！
……
画面到这里就停了，然后是一段音频。
“你到时候直接把这张画放上去就行。”
“范大师，你这样是犯规的。”
“这里面是十万，只要你到时候偷偷将这两幅画调换一下，事成之后，我可以再给你五十万！”
“范大师……”
“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今天之后，你就不要想在这里工作了，我会把你故意毁坏作品的事传出去，以后在这个行业，你休想有任何立足之地！”
“……我做！”
……
全场寂静。
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和压抑，好似轻微的呼吸声都能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慕笙低声问沈顾沉：“你怎么又他们谈话的内容的？”
其余的视频她都还可以理解，可这段音频……
“我来的早，从后门进入的展会，路过一个仓库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听到？”
“是。”
是的，沈顾沉只是听到而已。
“那你的音频哪里来的。”
“笙笙，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叫配音演员。”
沈顾沉在上台的之前，就已经收录了范朔的声音，然后让时显去找了那位偷换作品的工作人员，录了他的声音，然后发给了我他的手下。
慕笙：“………”
配音演员能配出来，可是若要一句不差，那也得有超强的记忆力！
很显然沈顾沉的记忆力，是很强悍的。
说过一遍的话，竟然也都记得住！
也不能说全部记住，只是现在范朔本来就很紧张，听到这么一段话，很自然的就会联想到自己。
心虚之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稍微一点刺激，他自己就不攻自破了！
两人声音压的低，所以并没有人能听得到他们的对话。
更何况，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范朔的身上！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感觉三观都裂了！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范朔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
事情已经败露，他也不在狡辩，竟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是真的又怎么样！是假的又怎么样！”
“我不过是犯了一个大家都会犯的错误而已！你们敢保证你们就没有做过错事吗？”
众人：………
“呵，我不过是弄了个假画而已，可慕笙呢，她可是擅自假冒了当年的神仙少年！她的情况，可比我恶劣多了！”
慕笙抿了抿嘴，神色复杂。
也就在这时，周永麟站了出来，他瞥了一眼范朔，然后缓缓开口：“恶劣？那我就告诉你，慕笙——”
“她是当年的神仙少年！”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
声音虽然沙哑，可也听的出来他语气中的骄傲！
众人回头——
第一次，有一种想要喷血的冲动！
连这位大佬怎么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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