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二吃完了晚饭,万婆子和万老头都没留他,还都嘱咐着他,告诉他就算不适应大通铺也得努力适应,努力努力也就习惯了。
万二算是知道了来万临家吃饭可以,但是肯定没他住的地方。
万二也就死心了,他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他要是在乡下没进城,别说一个月赚五百钱了,就是三个月也赚不到这些钱。
他已经盘算好了,等秋收的时候让莫氏雇几个人,还有万大帮忙照看着,一起把稻子收了就行了,他也不用回去,到时候卖粮还能卖不少钱。
万二全身都充满了斗志,回到通铺的时候也就不太在意屋里的环境了。
万二来城里干活的这天晚上,莫氏可没睡好觉。
她先把小妮哄睡了,就扶着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
“光指着在酒铺干活能挣多少银子?啥时候才能把欠的债都还了?我这眼瞅着还有两个儿子要养活呢,就算是还完了债,我们一家总不能就去喝风吧?”
莫氏越想就越睡不着,然而把头都想疼了,她也没想出另一条赚钱的道儿来。
万二第二天一早就找了个跑腿的回去告诉莫氏,他一个月有五百文的工钱,莫氏很意外,没想到给的工钱会这么高。
不过她也就高兴了一会,因为她算了算,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过年,万二也就能挣回来三两左右的银子,就算是加上卖粮的钱,估计还完了账后,手里也没啥钱了。
而且那时紧接着就是年关了,她也应该生了,等她生完孩子恐怕坐月子的时候都没有啥补的,孩子的奶水恐怕都要不够了。
莫氏更加觉得指着万二一个人不行了,她的心思活络了起来,打算干脆再回趟娘家想想办法。
万大和刘氏知道万二去城里干活了,只是不知道他一个月能拿到多少月钱,上午的时候他们也听见来传信的人了,可去问了莫氏,莫氏却支支吾吾的说,一个酒铺的伙计能给多少银子,不过是些小钱罢了。
刘氏瞅她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就力气,再看到她那怀着双生子的肚子,心里更是不舒服。
回了屋里刘氏就跟万大说:“瞅她那德性,就算怀个双生子就能咋地?好像生了儿子他们能养活的起似的?生孩子谁不会啊,左右铁头也大了,咱也再生几个,反正咱俩养得起孩子!”
万大听了刘氏的话,真是不知道该乐还是该犯愁,不过他觉得目前的日子似乎真的是越过越好了,也琢磨着可以再生一个了,不管是闺女还是儿子都行,起码不能让铁头形单影只的,在气势上输给万二一家。
万临和富小九自然不知道老家这几位心里在想啥,富小九除了坐诊就是在家制做面膜,万临则是专心读着书,不过一家人都按捺着心情在等待着衙门的通知,还是觉得早点回到医馆才踏实。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厉老夫人恢复的挺好,富小九每天也抽空去给她换一次药,富小九时间紧迫,也不能跟她说上几句话,还换完了药就回家。
富小九正好制作完了面膜,从厉大龙家出来后就去了卫白露店里,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卫白露就对富小九说道:“小九啊,我说你这个面膜就应该好好的卖着,当成你医馆的招牌。这面膜虽然是用在脸上美容养颜的,可也是药啊,什么疮和疹子还有斑,用了就能好!这么好的东西你不能藏着啊!”
如果富小九不知道季三娘的镇店之宝“秋水霜”的话,她还真打算就这么干了。
可她一旦把自己的面膜光明正大的摆在店里卖,恐怕会太抢季三娘的生意了。
虽说万临跟厉大龙是兄弟,但要是跟季三娘对着干,也着实太尴尬了些。
富小九想了想说道:“我医馆里主要卖的还应该是药,这个面膜就是我带着做的,做给亲朋好友就行了。你放心,只要你们买我就做,不会让你们断了货的。”
卫白露以为富小九真对这面膜不太上心,她也就不再说了,因为她也怕这面膜万一在县城里大火了,价格就得上涨,她也总不能白拿富小九的面膜。
富小九从卫白露铺子里出来后,正站在医馆门口巴巴的看着,一个捕快就快步向她走来了。
“富郎中,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家医馆明日就可以正常经营了。”
“真的?”富小九还有点不大相信。
捕快笑着说道:“这可是太爷亲口说的,还有公文呢,给你看看。”
捕快把公文递给富小九,富小九仔细看了,落款的确有县令的大印,她终于放了心。
“太好了,谢谢官爷!天儿怪热的,您去喝点茶消消暑!”富小九说着就往捕快手里塞了些铜钱。
捕快也没拒绝,高高兴兴的拿着铜钱走了。
富小九把公文揣好,恨不得一步就走到家里,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
医馆可以重新经营的公文虽然已经都下发了,县令的心情却很不好。
县令冷着脸看着站在他面前,非要坚持继续追捕凶犯的周捕头,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周捕头倔强的说道:“太爷,那医馆可是有重要线索的地方,您把那里的机关密道给填上了也就算了,咋就连人都不让我们追了?那医馆都已经被封了好几天了,也没影响她富郎中给人看病,为啥非得急着解封呢?”
县令的嘴角抽了抽,眼皮还是耷拉着,根本没去看周捕头一眼。
周捕头心里着急得很,又说道:“太爷啊,咱这县城这么多年来在您的治理下一直都太平得很,可眼下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大个乱子,您就真打算不管了吗?您就不怕被上面责罚?”
县令还是没说话,实际上他比周捕头更心焦。
他即便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不能说,即便因为这事被上面责怪了,即便责怪他的人也心知肚明,非得让他受个委屈,他也得受着。
谁让这几个凶犯是京城的人,是他想抓也不敢抓的人呢?
县令现在很犯愁,不过他愁得是周捕头的心眼咋就这么死性,脑子咋就这么笨?
他难道就不能琢磨琢磨,这么不起眼个小县城,咋就能出现这么诡异的命案,而且凶手还是四个人,为啥他就不让捕快们去追了?
想到这,县令抬起头看了眼周捕头。
“太爷!”周捕头还在眼神恳切的看着他,冲他拱了拱手,“您信我一次,我一定能把那四个凶徒缉拿归案!”
“啪!”
县令猛地敲了下惊堂木,随后指着周捕头的鼻子说道:“你要真有那能耐,还能年近五十了还只是个捕头?再说,你当捕头的期间你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吗?自己没有那本事,就别在这跟我说大话,小心我让你让出捕头的位置!”
周捕头愣住了。
他没想到县令竟然能这么生气,能说出让他这么难堪的话来。
他虽也知道自己是贪功了,是自不量力了,可他也是为了县城好,为了县令的功绩啊,县令怎么就能这么不领情呢?
“看什么看!你要是觉得不用听我的,明天就不用再来县衙了!”
县令站了起来,狠狠的甩了下袖子就走了。
周捕头看着县令愤怒离去的背影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想破案难道也错了吗?
这时,一个年轻的捕快走到周捕头身边,低声的提醒着他,“师父,您看不出太爷的意思吗?这案子不是咱看到的那么简单,不让咱查咱就别查了!”
哪知周捕头却根本没领情,更没听出小捕快的意思,冲他吹胡子瞪眼的吼道:“放屁!你们这群饭桶懦夫不敢查,不想查案子别把我扯进去!我就不信这案子的水能深的把人都淹死?不过是几个毛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周捕头吼完,也狠狠的一甩胳膊离开了。
小捕快看着他倔强顽固的背影,可惜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唉,师父当初是咋坐上捕头的位置的呢?”
县令刚回到后宅,就看到有个人站在院子里,正背对着他看着院子里的花草,看起来很是悠闲。
“太爷最近忙坏了吧?我怕您日夜操劳身子发虚,特意给您带来了两棵山参,还请您笑纳。”
厉大龙转了过来,把手中的锦盒双手递给了县令。
县令满眼笑意的说道:“哎呀,厉老弟何必这么客气呢?你我什么关系,怎么一见面就给本官拿东西?”
跟在县令身后的师爷赶紧双手接过了锦盒。
厉大龙淡淡一笑,“我又没给太爷您送金银珠宝,不过是给您送些吃的喝的,这不过是朋友间的礼尚往来,您又何必跟我这么客气?”
县令笑着捻了捻胡子,“厉老弟说的有理。我前几日正好得了些好茶,还想请你过来品品呢,这不你就自己来了。快跟我来,咱们一起品品这茶如何。”
两人来到的堂屋后,刚刚坐稳,县令就打发下人去沏茶了,屋里只剩下了他和厉大龙还有师爷。
不等厉大龙开口,县令就先自觉的说道:“厉老弟,你今日是不是为了那四个人而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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