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临对这个冰冷倨傲的书生印象不大好,为了不堵住门口,万临往屋里走了几步,才转身面朝他站住。
富小九等人也一眼看出这位书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不知道他叫住万临想要请教何事。
万临看出他是什么人,特意用谦逊的语气说道:“在下不敢当‘请教’二字,仁兄有何事想问,但说无妨。”
这书生果然是个眼高于顶的,万临态度都这么谦逊了,他却冷冷说道:“方才仁兄在饭桌上高谈阔论,在下听得几句,觉得仁兄所说的几句话在下有些疑问,所以想请教一二。”
听他这么一说,万临真是一头雾水。
他什么时候高谈阔论了?
吃饭的时候他的确跟万彰等人聊天来着,可是凭良心讲,他讲话的声音一点都不高,而且他也不记得自己聊了什么显摆学问的话题,会引来这位书生的“请教”。
万彰和邵嘉成也立刻回忆了一下,他们的确没说什么有关学问的事啊。
看到万临似乎有些不明所以,这位书生冷冷笑了笑,说道:“在下刚才听仁兄说起京城的气候比北边暖和是因为风小,在下却有个愚见,京城的气候之所以比北边暖和,是因为京城周围围绕六条江河,江河有水汽蒸腾,带走了寒气,所以气候才暖和了些。”
“哦。”万临听完,立刻应了一声。
富小九:南北气候差异难道不是因为纬度差异导致的吗?
但是富小九没吱声,假装什么都没听懂。
“哦?”
然而这位冷傲的白面书生却对万临如此平淡的反应非常不满。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万临无辜的眨眨眼,“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书生:“......”
书生:“你难道不应该再问问我这是为什么吗?而且你不反思一下你错在哪里了吗?”
万临瞅瞅他,深深怀疑这人脑子有毛病。
“仁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在下真是心服口服!啊,在下忽然腹痛难忍,先行告辞了!”
万临说完,便对他作了个揖,转身溜了。
富小九等人马上紧跟着万临,一起脚底抹油。
哪知这书生却不依不饶的喊道:“喂!你这人怎么如此不求甚解?如此态度怎么能好好做学问?”
万临说是去茅房,却是直奔自己的客房而去。
一行人都跟着万临来到了他和富小九的房间,一关上大门所有人全都同时大笑了出来。
念珍捂着肚子说道:“哈哈哈,刚才那个人的脑子莫不是被驴踢了?莫名其妙的就过来装先生。”
富小九也笑着说道:“是啊,他可真是太奇葩了,简直让人无语。”
万临这时委屈的说道:“我只是随意一说京城的气候暖和可能是风小的缘故,就算是要纠正我的错误,也不至于如此吧?”
万彰都笑出了眼泪,“还是临兄机智没有听他教训,否则吃下的午饭都要吐出来了。我估计他都没想到临兄听了他的话后竟会做出如此反应,看他跳脚的样子真是像极了泼妇。”
万彰说的对,那书生真是怎么都没想到万临会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富小九看着万临轻笑,她了解万临的性格,万临的反应其实在她的意料中。
富小九好不容易控制住了笑意,才说道:“京城里目前才子济济,想必还有很多那般眼高于顶的人。相公今日做的对,咱们没有必要跟他计较,非得辩论出什么来,这么做浪费咱们的时间。”
万临颇为无奈的笑笑,“我原以为到了京城能遇到些才高八斗的学子,没准还能跟人家讨教讨教学问,没想到刚到京城就被人来了个‘下马威’。”
万彰故作惊恐的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少出去的好,这些日子就闷头在客栈温书吧。我可不要被人拉着硬要给我上课。”
邵嘉成坏笑道:“呵呵呵,我可不怕。我得先在京城好好逛逛再说,谁要是拉着要跟我说学问,我就学临兄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富小九这时看了眼万临,说道:“相公,咱们今日修整一下,明天应该去看看咱们的朋友了。”
闻言,邵嘉成一惊,“你们在京城还有朋友?”
富小九面色平淡的说道:“嗯,那是个跟我们多年不见的朋友。”
邵嘉成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明天好好在京城逛一逛,你们是该访友访友,该温书温书,不用管我。”
万临对他劝说道:“嘉成兄游玩之余也别忘了温书,咱们既然跋山涉水的来到了京城,还是尽量对得起咱们的辛苦吧。”
邵嘉成笑着应道:“好好,你们放心,我明日游玩一天就回来温书,不会辜负咱们这一路辛苦的。”
众人又说了会话后,都各自回房了。
两对夫妻都立即做了同一件事——给家里写信。
离开家这么多时间,家里的老少都够让人惦记的了。
富小九知道家里人都靠谱,她不用太惦记,只是参儿太小,她就算知道不用担心,也想儿子想的紧。
富小九跟万临说,幸亏路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能让她分分心,否则她都得想儿子想的抓心挠肝的。
万临也说他何尝不是很想儿子呢?
可他一路上都不敢太说,怕说多了让富小九心里难受,俩人趁着写信的机会才一起正大光明的想了会儿子。
写完了信,万临跟富小九商量,明天去拜谒镇北王一家应该带什么礼物去合适。
富小九想了想说:“镇北王府肯定有的是珍奇宝贝,咱们不必带金银过去。我当时想着到了京城也许会见到镇北王夫妻,便特意调制了一些面脂,这些面脂比我做过的所有面脂都好,老少皆宜,而且独一无二。不过我当时还不知道霍将军会成为镇北王,现在他已经成为了异姓王,我觉得这礼物似乎有些拿不出手了。”
万临见富小九犹豫了,便说道:“你有什么本事,王妃最清楚。你精心调制的面脂肯定是最好的。当然你最拿得出手的是你的医术,可总不能巴望着人家生病让你出手吧,所以娘子尽管宽心吧。”
万临的开解让富小九豁然开朗,高高兴兴的东西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锦盒里了。
天色已经渐暗,徐景山还没有回来。
万临说徐景山或者没办完事情,对富小九说让她该睡觉就睡觉,自己想要挑灯夜读,正好等等徐景山,或许还能跟他道个别。
然而直到深夜,徐景山的房间也没有动静,万临后来挺不住了,直接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早上万临发现徐景山还没回来,先向客栈伙计打听了一下,出乎万临意料的,伙计竟说徐景山昨晚回来了,不过他是回来退房的,退完了房就走了。
徐景山的不辞而别让万临有些失落,但想到徐景山既走了,一定是顺利办完了事情,他也就放心了。
万临和富小九去拜谒镇北王的事万彰和念珍都知道,他们两个丝毫没有去巴结攀附的心思,就留在客栈了。
镇北王府不是新修建的,霍遨邦从边塞回京面圣的时候,皇上就对他说了要封他为异姓王爷的事,霍遨邦当时请求不要大兴土木,若是有被抄家的罪臣的宅院,他直接搬进去即可。
皇上欣然答应了,但多少还是要把现成的宅院翻修翻修,不过翻修的银子跟新建一座镇北王府花费的银子相比,可就是九牛一毛了。
富小九和万临俩人到了镇北王府门口就被震撼住了。
倒不是王府有多么气派宏伟,而是把守在王府门口的府兵的气势令人心生敬畏。
这些府兵都是镇北王的手下,跟随镇北王常年征战,身上尽是杀伐之气,往那一站便不怒自威,从他们的身上就能看得出镇北王的威严气度。
夫妻俩来的一路都在不停感慨京城的繁盛,万临说他这回真是开了眼界,更为自己是大宸的子民而感到自豪。
若是一般人,到了镇北王府恐怕都不敢去跟府兵说话,但富小九和万临虽还没见过镇北王,但通过王妃已经对他有所了解,别说他们有着世子恩人的身份,就算是普通百姓有事求见镇北王,这镇北王府的大门也是进得去的。
万临和富小九同向前走到两位府兵跟前,万临恭敬作揖道:“劳烦官爷通禀,富小九、万临夫妇求见镇北王、王妃。”
“富小九、万临?”
两位府兵听了先是一怔,随后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一个府兵抢着说道:“请二位在这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禀王爷王妃!”
夫妻俩看出两位府兵见到他们似乎很高兴,俩人有些意外,这时留在门口的府兵神情激动的说道:“之前在边塞的时候,王爷和王妃就经常跟我们说,我们用的金疮药和生肌膏是一位名叫富小九的女郎中研制的,让我们一定记得这位郎中的名字。富郎中,多谢您的金疮药和生肌膏,让我们少受了不少的苦啊!您就是我们的恩人,今日能亲眼见到您,真是在下的荣幸!”
富小九没想到自己在边关将士们的心里竟有如此声誉,被这府兵一顿感谢,富小九还有些不好意思。
富小九谦逊的笑笑,“您过誉了。民女研制的药品能为戍守边关的将士们所用,是民女的荣幸。若是没有你们出生入死的守卫边关,哪里有我们安定的生活呢?你们才是我们的恩人!”
去通禀的府兵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向富小九和万临一抱拳,恭敬的说道:“富郎中,万先生,王爷王妃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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