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不敢再动,怕把白玉笙惊醒。
可是白玉笙实在将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便张着嘴大口喘气,还不时去偷瞄白玉笙。
白玉笙似乎在这时察觉到了什么,一脸困惑的睁开了眼睛。
“啊!”
白玉笙发现他竟枕在顾泽胸口上,立刻被吓得清醒了。
“我......你......这是......”
白玉笙惊愕的弹跳而起,这才想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泽坐起身,扶着额头无奈的笑了笑,“玉笙兄,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喝多了一般。”
说完,顾泽便下了床,带着歉意向白玉笙说道:“昨晚我不胜酒力失态了,多谢玉笙兄将我送了回来,还帮我脱去了脏衣服,让玉笙兄见笑了。”
白玉笙神色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来,“呵呵,谁还没有个喝多的时候,你我是好朋友,而且当时是我硬拉着你多喝的,我送你回来照顾你也是应该。”
顾泽丝毫没有窘迫的感觉,大大方方的来到衣柜前拿出衣服换了,又对白玉笙说道:“我这里比较简陋,辛苦玉笙兄将就一下。你先在这歇着,我去做些早饭。”
顾泽说着就出了门,但他很快又端着盆清水回来了,“玉笙兄可以先洗漱。”
“好。”
白玉笙这会儿的神色才稍微自然了些。
顾泽去忙活了片刻,端着两碗疙瘩汤进了屋。
“我只会做这个,委屈玉笙兄了。”
热气腾腾的疙瘩汤带着清淡的香气,虽然看着朴实无华,却很调动人的食欲。
白玉笙笑着说道:“昨晚咱们都饮了不少的酒,你又吐了几次,胃里空着,喝点这个正好养胃。”
顾泽欢快的笑笑,“是吗?看来我误打误撞的还做对了东西!”
两人吃完了饭,白玉笙和顾泽一同出了门,他去医馆,顾泽要去戏班子排练。
白玉笙一条腿刚迈进医馆,一个伙计就火急火燎的跑到白玉笙面前说道:“掌柜的,您快回家一趟吧!老爷昨晚等了一夜,您快回去告诉他您这一晚上到底是去了哪吧!”
白玉笙听了暗叫不好,他昨晚只顾着照顾顾泽了,竟忘了回家告诉他老爹一声。
白玉笙忙不迭的往家里赶去。
“爹,我回来了!”
白纪厚穿戴好了官服,正面沉似水的坐在堂屋等着白玉笙。
倘若他再不回来,白纪厚就打算今天去请个假,等白玉笙回来的时候狠狠教训他一番。
白纪厚见白玉笙平安回来,心里虽松了口气,可气却没消,指着他厉声训斥道:“你还知道回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夜未归竟然不知道跟家里打个招呼?”
白纪厚很少发火,白玉笙看出他这次夜不归宿的确是惹怒了老爷子,连忙来到他面前跪下了。
“爹,儿子知错了!儿子不该一夜未归还不知会爹一声,都是儿子的错。爹,您别生气了,气大伤身呢!”
白玉笙沉着脸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是不是跟什么人鬼混去了?”
其实白玉笙一直有些疑惑,白玉笙如此抗拒程芳馨,是不是因为他早就有了心上人,却是因为种种原因不便说出实情,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好好问问他。
白玉笙立刻答道:“儿子没有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是儿子与朋友饮酒,儿子心里郁闷就多喝了些,哪知我那朋友他不胜酒力喝多了,儿子不能不管他,便照顾了他一夜,这才一夜未归的。”
听到白玉笙的解释,白纪厚立时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朋友?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你这朋友是男是女?是何身份?哪里人氏?多大年纪?”
白玉笙被问的有些发蒙,还是一一答了。
“我这位朋友名叫顾泽,是个伶官,艺名叫影自怜,是京城的名角。他年纪跟我差不多大,至于是哪里人氏我却没问过。”
不听白玉笙的回答还好,听了他的回答,白纪厚就怒从中来,恼火的拍着桌子吼道:“什么?你竟然跟一个伶官厮混了一夜?”
白纪厚这么一发火,白玉笙反倒冷静了,不疾不徐的为自己辩解道:“爹,您能不能注意点言辞?我怎么是跟他厮混了一夜?我们不过是喝了些酒,然后我就把他送回了家里,我怕他呕吐呛到自己,这才看护了他一夜的。您不是总跟我说医者仁心吗?我这就是本着医者的仁心才如此做的啊!”
“你、你竟然顶嘴?”白纪厚指着白玉笙的鼻尖怒目圆睁,可心里却觉得白玉笙的话说的都有些道理。
“你跟他真的没什么?”白纪厚问的不算含蓄,白玉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宸好男风之人不少,尤其是伶官,多是好男风之人的首选男伴。
白玉笙赶紧解释道:“爹,您可别乱想,我没有那个爱好!顾泽说我之前治好了他叔叔的病,所以一直想见见我。我这么多年来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就想着跟他交个朋友而已。而且因为赐婚的事我心里烦闷,便找他一起喝喝酒,疏解下烦闷罢了。”
白纪厚已经消了不少的气了,但依然对白玉笙和顾泽的关系有些不大放心。
“那顾泽举止如何?平日里可有女子的媚态吗?”
白玉笙不禁笑了出来,“爹,您真是多虑了。虽说他是京城名角,在台上身段妩媚,跟女子别无两样。可下了台他便是个阳刚之人,而且颇为英气。爹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他带过来见您。”
白纪厚不屑的说道:“我可没有那个闲心。不过我先把话跟你说清楚了,你若是真的因为某人而不愿意娶你表妹,现在也来不及了。我希望你起码要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不要在成婚后太过分了,要拿捏好尺度,这样才能皆大欢喜。”
白玉笙没想到白纪厚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可以在成婚后与程芳馨维持住表面的夫妻关系,然后他就可以去做自己了吗?
白玉笙很感动,可他却是个磊落之人,不想为了什么所谓的“皆大欢喜”让自己活得憋屈。
他还是想先认真钻研医术,以后若是遇到能令他动心的女子再成婚。
他见过万临和富小九恩爱,他也想要那样的锦瑟和鸣,而不是被迫成婚的同床异梦。
“儿子明白了。”
白玉笙心里有着自己的算盘,嘴上还要感谢他的老爹。
白纪厚挥了挥手,“行了,你去医馆吧,我也要去太医院了。”
白玉笙仍旧把希望寄托在太后身上,希望她能为自己向皇上说话,让皇上收回成命。
他打算今天再进宫一趟。
白玉笙这边烦闷的不行,程芳馨则是嘚瑟的不行。
她算了算日子,今日去不病医馆取秋水霜也差不多了,便特意在家里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和白姨娘一起出了门。
薛成文先看见了她们母女从马车上下来了,立刻拽了下万飞枝的袖子,“师姐,那个老妖婆又来了!”
万飞枝见了她们两个便恶心的反胃,富小九这时也看见她们了。
富小九迅速对他们两个说道:“你们两个平常心一些,记住,咱们是赚她们银子的。”
俩人点了点头,都来到了药柜前。
程芳馨和白姨娘一脸傲气的走了进来,薛成文先客气的说道:“程小姐,您预订的秋水霜已经做好了。”
程芳馨不屑的瞟了他一眼,看着摆在柜台上的秋水霜,发出了一句令人厌恶的质疑。
“这东西真的那么好用?”
万飞枝神色如常的说道:“户部侍郎家的夫人小姐以及京城很多夫人小姐都买了折桂珍膜和秋水霜,她们每人都把这两样买了好几瓶屯着用。前两日陆夫人还来又定了七八瓶秋水霜说要送人,对了,镇北王妃也一直用着我家的秋水霜和折桂珍膜呢。”
万飞枝说完,便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程芳馨。
程芳馨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她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在嫌弃她只买了一瓶秋水霜,在嫌她小气吗?
本来当初知道程芳馨是白玉笙派来的探子,富小九和万飞枝是不想把秋水霜卖给她的。
但富小九后来想了想,她不应该害怕白玉笙这样的对手,她现在所卖的秋水霜已经是升级版的了,最主要的水晶兰只有富小九会种。
就算白玉笙琢磨出里面的配方,但水晶兰的供应就是个大问题。
所以富小九便不再惧怕白玉笙会偷师,大大方方的把秋水霜卖给程芳馨了,而且还希望她多买些。
万飞枝的激将法的确管用。
不等程芳馨说话,白姨娘便说道:“不就是几瓶面膜和面脂吗?你以为我们家买不起吗?我女儿过几日可就要跟京城里最出色的郎中白玉笙成亲了,不知道多少人嫉妒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会让我女儿成为最美的新嫁娘,让那些女人们都使劲儿的嫉妒去吧!”
白姨娘说完就十分霸气的往柜台上拍了一锭银子。
“这是十两银子,那什么面膜和什么霜,一样给我来十瓶!”
万飞枝扫了眼银子,微笑着说道:“折桂珍膜和秋水霜各是一两银子一瓶,夫人,您的银子不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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