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小九以为窦先继能只是怕扎针而已,并没把他的反应放在心上,拿着针包来到了他面前这就准备施针。
“请您把袖子挽起来,我先给您的两只胳膊扎针。”
窦先继点点头,丫鬟过来帮他挽好了袖子。
“您把头转过去别看。”
富小九说完,窦先继就把头转到了一侧。
富小九刚在他右胳膊上扎了一针,突然感觉不对,立刻向他脸上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窦先继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脑袋都耷拉了下去。
“侯爷!侯爷!”富小九赶紧叫了他两声,又把针拔了出来。
“侯爷这是怎么了?”一个丫鬟焦急的问道。
富小九转头问道:“你家侯爷是不是从来都没扎过针?”
丫鬟点了点头,“是,我家侯爷最怕的就是针了。”
“原来他竟害怕扎针怕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晕针了。”富小九知道了窦先继晕倒的原因后就不担心了,又对丫鬟说道:“你家侯爷是晕针了,没什么的不用害怕,你们过来帮我一把。”
富小九和两个丫鬟一起把窦先继扶着躺在了坐榻上,然后掐了会儿他的人中,不过片刻,窦先继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我这是怎么了?”窦先继刚才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哎呀,侯爷这是怎么了?”
窦夫人亲自端着梨子走了进来,正巧看到窦先继软绵绵的躺在睡榻上。
富小九解释道:“侯爷晕针了。”
“晕针?”听到窦先继晕倒的理由,窦夫人的神色突然就从担心变成了鄙视。
窦夫人走到他身边,把梨子放到了桌上后,边把他扶起来边说道:“你想当年在战场上的时候刀剑无眼,你斩杀的敌军不计其数,咋能怕扎针呢?赶快坐起来,真是让人笑话。”
窦先继尴尬的咧了咧嘴,“我也不知道咋就见了针就怕的心抽抽,你以为我乐意晕倒吗?我还怕人笑话呢。”
他们的对话让富小九忍俊不已,富小九笑着说道:“夫人,您别埋怨侯爷怕扎针了。我诊治的患者中不少看着魁梧壮实的男人也晕针呢。还有的人晕刀,有的人晕血,就是自己流的鼻血看了都会害怕的晕过去。这不是胆小,而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也是很难控制的。”
“是吗?原来晕针晕血的人这么多啊?”侯夫人听了富小九的话,对窦先继的鄙视才少了几分。
窦先继听了心里也觉得宽慰,马上挺直了腰杆说道:“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吧?”
根据富小九的经验,晕针的人如果晕过一次后再给他接着扎针,一般的人就都能挺住了。
于是富小九又拿起一根银针问道:“侯爷,您还要不要再试试了?我保证今天给您扎完了针,你的身体能舒服个十天半个月的。几个疗程下来,您的老毛病就能痊愈了。”
窦先继瞅瞅还在泛着寒光的银针,暗暗把心一横,坚决的说道:“扎!你说需要扎几个疗程老夫就扎几个疗程!老夫不信这么小小的一根银针,还能难倒老夫不成?”
没等富小九说话,窦夫人就高兴的拍了下窦先继的肩膀。
“这还差不多!否则你真被一根小小的银针吓到了,谁能相信你当年多么英勇威风,怕不是你当年所谓的战功都是靠你这张嘴给吹出来的。”
窦先继瞥了她一眼说道:“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可我当年的战功咋能是靠嘴吹出来的呢?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可是什么都不会怕的!”
说完,窦先继就把胳膊伸到了富小九面前,露出了一副“英勇就义”的神色。
“来吧富郎中,尽管往老夫的胳膊上扎!”
富小九忍着笑再次把银针扎到了窦先继的胳膊上。
窦先继还是别过了头,但是这次他终于挺住了没再晕针。
富小九顺利的给他的四肢还有腰背分别扎了针。
富小九果然是“针到病除”,窦先继身上被扎过的地方都立时舒爽了不少。
窦先继满意的说道:“富郎中医术果然高明,老夫要是早点让你诊治,何必会把一身病痛拖到今天呢?”
富小九收好了针,又给他写了药方,对他说道:“侯爷吉人天相,虽然身上有些小毛病却都不严重。只要再扎几次针,喝几服药,再按照我告诉您的减少饭量多做运动,您保证能健康长寿的。”
窦先继一身轻松后,方才知道健康的可贵,忙听话的应道:“好好,老夫肯定谨遵医嘱。”
窦夫人见窦先继现在脸色红润了,走路活动起来身子也更加灵活了,心里也很是欣慰。
窦夫人拉着富小九的手说道:“毓秀夫人你果然是神医!幸亏昨晚侯爷跟你相公聊了几句,要不是你相公热心提起让你来给侯爷诊病,按照他逞强的性子,他这一身的病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对富小九感谢了一番后,窦夫人又热情的说道:“现在也将近中午了,你要不就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
富小九婉拒道:“多谢夫人挽留,可是小女还有些别的事要忙,恕小女不能久留了。”
窦夫人只好说道:“那好吧,那你下次来的时候再留下吧。”
说完,窦夫人却还是没放开富小九的手,看着富小九一脸慈爱的说道:“我这辈子也没个女儿,说实话我见了你第一眼就很是喜欢呢。”
富小九虽然认为窦夫人这话多少是带着些客套或者拉拢的成分,但她这话还是让富小九有些动容。
富小九不知道是安国侯夫妻为人的确要真诚一些,或者是他们拉拢人的功夫比别人都厉害,反正富小九对他们俩讨厌不起来,对他们的印象比其他权贵人都要好。
富小九看着一脸慈祥的窦夫人,真诚的说道:“能得到夫人的喜欢是小女的荣幸。那小女下次来为侯爷扎针的时候,一定留下来跟您二老吃饭。”
窦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放开了富小九的手。
窦先继和窦夫人一起把富小九送到了门口,一直等富小九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两个人才回了院子。
窦夫人对窦先继说道:“这个富小九的确不同于一般的妇人,我是真心喜欢她,很想跟她常来常往。”
窦先继也说道:“我也觉得富小九不简单,她跟万临的确十分般配。不管七殿下什么意思,咱们要是能结交下他们夫妻也是好事。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对他们真心,他们便会对咱们真心。而且我这身子真的松快了很多,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窦夫人赞同的说道:“侯爷说的没错,咱们别想着是为了帮七殿下拉拢他们夫妻二人,只要咱们真心把他们当成朋友,他们也会对咱们真心相待的。”
富小九在回去的路上才想起来,她好像忘了要诊费了。
不过她并不在乎,只当是去认识新朋友了,然而她不经意间低头看了眼医箱的时候,却发现有张纸在医箱中夹着。
“这是什么?”富小九把夹在医箱里的纸抽了出来,“这是银票?”
这张纸竟是张二百两的银票!
“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啊?”
银票上的印章是安国侯府的,富小九看到这银票,心里蓦地涌上来一股暖意。
富小九这时忽然想起,她给窦先继扎针的时候,窦夫人在她的医箱边徘徊了一会儿,或者她就是那时把银票放在里面的。
富小九不禁对他们夫妻的印象更好了。
“富郎中。”
富小九正低头看着银票,就听到有人叫她。
“顾泽?”
富小九一抬头,发现叫她的居然是顾泽。
虽然富小九本来是打算去找顾泽的,可顾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却感到有点尴尬,因为她立刻就想到了顾泽跟陆倩影抱在一起的画面。
顾泽见富小九背着医箱,手里还拿着银票,便问道:“你这是去出诊了吗?”
“呵呵,是啊。”
富小九不大好意思的把银票塞进了医箱里,随后玩笑道:“你这个大忙人,我们从羌宛回来后都没见到你。要不是昨天元阁老寿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这个红透了半边天的名角儿呢!”
提起元阁老的寿辰,顾泽眼里就闪过了一丝不明的神色。
顾泽扬起嘴角,客气的说道:“最近我的确是忙了些,都没顾得上给你和万大人道喜,恭贺你们夫妻二人升官受封。我听说你们在羌宛也是九死一生,颇为惊险。你和万大人何时有空,我请你们吃酒。”
富小九笑了笑说道:“我们没怪你太忙,我们看到你这么红,可都为你高兴呢。不过......”
富小九这时收起了笑容,稍微向顾泽走近了一些,一本正经的问道:“顾泽,你最近除了忙着唱戏,你可否遇到了什么难事,或者有什么需要人帮忙的地方吗?”
顾泽一怔,不解的问道:“富郎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上去很需要人帮忙吗?”
富小九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说出什么,便直接说道:“昨晚在元阁老的寿宴上,我看你好像跟一个人来往甚密,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人可是陆大人的女儿陆倩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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