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后张大将军有没有被他的小媳妇儿收拾……这是人两口子的事情,外人就没必要知道了。
“将军,突厥使节求见。”
开春了,商队来了,屯田的要春耕播种,还计划剿匪,张昌宗军务还是挺忙的,不过,再忙也不能忘了来这里的本意,左手小锄头,右手大砍刀,务必让突厥人民知道我大天朝的智慧与威武。
张昌宗等着阙特勤到来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笑了笑,道:“请。”
不一会儿,阙特勤进来,张昌宗总算起身,没大剌剌的坐着等人行礼,拱手为礼,阙特勤躬身朝张昌宗行了个突厥礼——
“张将军!”
“阙特勤王子!”
两人落座,阙特勤当先问道:“不知贵国的皇帝对我国的请求,可有回复?”
张昌宗道:“若无回复,本将军也不会派人去告知王子,奉我国陛下圣敕,贵国的请求我国馈赠农具、种子、铁器的请求,我国拒绝。”
阙特勤眼中怒色一闪而过,霍然起身:“什么?难道贵国不怕来之不易的和平又失去吗?”
张昌宗淡定的看着他,微笑着提醒:“去年十一月,突厥骑兵袭击我朝陇右道的御马监之事,王子莫不是忘了?不怕,忘了也没事,我记着呢,若王子忘了,我会提醒王子。”
四夷无信义,也敢来跟天朝谈信义……啧啧,怕不是对信义有什么误解!
阙特勤看着张昌宗,重又坐下,冷然道:“我王原以为贵国是本着诚意之心与我国求和的,如今看来,贵国的诚意也不过尔尔。”
“王子的汉语说的不错,连不过尔尔都会用,佩服。不过,方才才提醒过王子,十一月,陇右道,御马监,这三个重点请王子在意一下,划个重点,加深记忆。”
这种不同俗流的说话方式……原谅阙特勤王子他从小在大漠长大,汉语虽然发音还算标准,但程度并不太够,一时没反应过来,措不及防的懵了一下。
张昌宗完全没想到人是没听懂,还以为被自己的嘴炮打败了,嘴角挂上一个胜利的微笑,拿过案几上的文书,递给阙特勤:“这是我朝发来的文书,请王子转呈大汗,还有我朝陛下给大汗、王子的赏赐。我朝陛下听说这次来使的是颉跌利可汗之子,也给王子赐下礼物,一点薄礼,聊表对颉跌利可汗的敬意,这是礼单,请过目。”
阙特勤接过礼单,也没看,只怒视着张昌宗道:“贵国草率无礼的态度,我定会回禀我国大汗,既然贵国不在意自己百姓的生死,那我国也不用仁慈,今日无礼之举,定会让贵国付出代价。”
张昌宗有些无奈:“既然王子这么说,那本将军就不得不再次提醒王子,去年十一月,贵国的骑兵侵扰我陇右道御马监之事,阁下怎么又选择性忘了呢?再者,容我再提醒王子,本将军十万大军在此,莫不是摆设不成?”
阙特勤冷笑:“?我大汗麾下有雄兵四十万,你区区十万大军,也敢猖狂?”
张昌宗面无表情的望着他,觉得这王子记性特别差,不过没关系,他记性好,耐心也好,可以提醒他:“圣历元年,我朝狄公为帅,本将军为先锋,对突厥大胜之,乃定下两国的和平盟约,然去年十一月,贵国骑兵侵扰我陇右道御马监……这件事,说来我都提醒王子三次了,王子正值壮年,怎地记性就这么差呢?听说核桃能补脑,王子还年轻,趁早补补,或许还来得及,华为,去,买些核桃赠予王子,这是本将军私人所赠,还请王子不要客气。”
“%¥&....”
一串突厥语脱口而出,看阙特勤的神色,显然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张昌宗不仅不为所动,相反还心情愉快……听不懂啊!只要听不明白的,都没关系。
阙特勤身后的突厥武士也是一脸怒容,齐齐把手伸向腰间的弯刀,张昌宗挑眉,只一个手势,周围的亲兵立即反应迅速的上前,一脚踢向突厥武士的腿弯,突厥武士不受控制的向前扑通跪下,正欲起身反抗脖颈间已经被横刀贴上——
“大胆!张昌宗,你今日敢伤我一人,来日我突厥大军必屠你境内百姓千人!”
阙特勤脸色急变,嘴上却不落声势的威胁着。张昌宗笑了笑,毫不犹豫的伸脚一脚踹向他,阙特勤也不示弱,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弯刀,砍向张昌宗踢来的腿——
这小子显然也不是什么老谋深算的人。
张昌宗变幻招数,避开腿,伸手一把握住阙特勤握刀的手,以阙特勤的臂力,在他抓握之下竟动弹不得分毫,,不禁脸色一变,骇然看着张昌宗——
这个被他们突厥人私下笑话比女人还漂亮的汉人将军竟然有这等巨力?!
张昌宗面上甚至还挂着笑,只凭借手力把握刀的手拉下,顺势反剪,钳制住人,笑容俊美,语气却森然:“你以为本将军为什么放着京城的舒服日子不过,非要跑到这边关吃苦的?十万冤魂日夜在我耳边嚎叫,嚎叫他们死得好惨!你以为本将军很想跟你讲和吗?”
幽幽地、杀气腾腾并无半分笑意的笑了两声,张昌宗沉声道:“错了,那是陛下,不是我!我心中只盼着你们的大军来,怎会盼着讲和呢?十万冤魂在看着我呢!陛下不知道,跟你们这些无信无义之辈讲和,与与虎谋皮无异!不过,没关系,为臣者当为君分忧,陛下不明白也无妨,只要结果是向着陛下期望的发展就好。你们不讲信义,那是没被打痛,等打痛了,打够了,自然就知道守我朝的规矩了!不着急,我还年轻,领兵的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来就好!”
阙特勤脸色巨变,惊骇地看着张昌宗:“你……你敢杀我?我乃是颉跌利可汗之子,右厢察默矩是我的亲兄长,你若杀了我,我阿兄定不会放过你!”
张昌宗呵呵冷笑:“默矩不甘心又能如何?如今突厥掌权的乃是默啜,不再是颉跌利可汗,你父亲再如何英雄了得,他也死了!庇护不了你们了!你与你的兄长不过是在默啜帐下苟延残喘、挣扎求存的两个小可怜!我若杀了你,默啜可汗心里只会谢我,谢我为他的小可汗儿子铲除异己,扫清障碍。”
阙特勤惊叫道:“你……你敢!你们汉人不是讲究礼仪吗?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敢伤我,你们的皇帝不会放过你的!”
张昌宗眼里的杀意连装都不用装,森森然注视着阙特勤,阙特勤被看得心头一阵发凉,这个汉人将军是真想杀他,不是吓他。
张昌宗幽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放开手,目光在他脖子上流连,语带可惜:“你应该感谢我们汉人的讲礼,今日就放过你。”
阙特勤松了口气,正待再骂两句,张昌宗又笑眯眯地目光幽然地盯着他:“没事,今日在这里的遭遇,你尽可回去添油加醋的汇报,也欢迎你突厥大军过来,我被屠的十万百姓还等着我为他们报仇呢。来人,送客!”
近乎是押送的方式,张昌宗骑着马把来使的突厥人送到边境,把人推到突厥国境内,还笑眯眯地挥手,期盼的叮嘱:“阙特勤王子,回去还请多在贵国大汗面前告状啊,我那被屠的十万百姓还日夜徘徊在大漠上,等着本将军为他们报仇雪恨呢!阙特勤王子好走不送。”
说完,一挥手,跟来的人马立即悄无声息的上马,队伍整齐的回转,看都没看阙特勤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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