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简薛二郎最近很是春风得意!
当日政变,作为李隆基的死党,他也参与了的,与李隆基一起成功策反部分禁军后,听闻韦太后设局围杀张昌宗,还担心了一下,催促李隆基尽快赶过去,可是,赶过去发现所谓的围杀已经被张昌宗神勇的翻盘,他就怂了,果断藏了,张昌宗当时着急出宫,也就没注意到他,事后知道他也参与了,并且很怂的没敢出现在自己面前,张昌宗的感想是十分复杂的。
然而,孩子大了,各有各的想法了,也不能强迫,只能喊薛崇胤盯着些,别弄出大的乱子来就成。镇国公主府现在的威势,看似鼎盛,枝繁叶茂,然其实根基浅薄,但是,这种话是无法跟岳母大人说的,估计她老人家现在也不乐意听,跟薛崇简是就更没法说了,那小子现在正志得意满呢,也就薛崇胤还有几分理智。
两人喝了好些酒,一不小心还把薛崇胤给喝醉了,张昌宗酒量马马虎虎,也喝了个半醉,回去马都骑不成,还是蹭老婆的车,就这样,还被闺女嫌弃了一把,说耶耶臭臭的。
居然敢嫌老爹臭?这是胆子大敢造反了,张昌宗哪里还会放过她,当即抱过来,故意用胡须去扎她,扎得闺女又笑又叫的求饶。
父女俩儿玩闹一会儿,回到家,张昌宗去洗澡,宝宁跟着她的侍女下去,回自己的小院去休息,张昌宗洗澡出来,顺口问道:“闺女去睡了?”
“这么晚了,自是去了,过来坐下,我给你擦头发。”
薛崇秀说得很自然,张昌宗每次听到都有种微妙的蛋疼感,作为大唐伪土著的一员,他也是要蓄发的,实在忍不住吐槽:“这种对白,感觉发生在两个女人之间更合适,可是蛋疼的是,我俩儿是一男一女啊!”
“噗嗤”
薛崇秀直接被逗笑了,还笑得干布巾都快拿不住了,笑了好一会儿,才眼角含笑的问:“是不是很遗憾以后不能说头发长见识短了?”
张昌宗求生欲很强,当下便毫不犹豫的摇头:“绝对没有!我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坚定支持者,男女平等,人人有责。”
“去!”
薛崇秀笑着嗔了一句,张昌宗笑嘻嘻的坐过去,一把搂住老婆,腻歪道:“为夫之心,天地可鉴啊!”
薛崇秀笑看他一眼,只说了一句“别乱动”,然后便细心地帮他擦头发。张昌宗就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她性情素来沉静,在外面,虽不是冷若冰霜,笑得却也少,很多时候笑容都淡淡地,也就跟张昌宗在一块儿的时候,笑得又甜又温柔,说话也是轻轻柔柔地,很是温柔迷人,反正张昌宗就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两口子坐着闲聊,天气还热,张昌宗衣裳襟口大开,露出光裸结实的胸膛,一腿屈着,一腿伸直,脚趾头还嘚瑟的动来动去,很是悠闲,想起今日丈母娘发的那一通大火,问老婆:“你在防备那谁?”
薛崇秀坐在一边烹茶,回道:“难道你信任?”
张昌宗摇摇头,道:“不要做得太过,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过了反而不美。”
“放心,我有分寸。”
之后,薛崇秀果然没再做什么试探的事情,只静静地在后面执掌事务。
过不了几天,外调入京做宰相的姚元之终于到京,他近一些,水路通畅,到得更快,宋璟还没到,还在路上。
太平公主举荐的姚元之,按理来说,姚元之进京后,是应该去拜见太平公主的。太平公主提前跟张昌宗打好了招呼,要他到时来坐陪,张昌宗答应了。
临出门前,薛崇秀递给张昌宗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一看就是长安城里的宅子,张昌宗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薛崇秀道:“长安大,居不易,姚相公两袖清风,想来会需要宅邸。”
张昌宗眼珠一转,明白了,不过,他还是道:“我感觉这东西用不上。”
薛崇秀笑了一下,道:“试试再说,或有不同呢?”
“行吧,听老婆的。”
张昌宗揣着纸条就走了,到得镇国公主府,姚元之还没到,张昌宗进去先向太平公主行礼,然后,自己坐在一旁煮茶,候着姚元之来,也没等多大一会儿,张昌宗熬煮的茶汤刚煮开可饮用,门房便通报姚元之来了。
在仆人的引领下,不一会儿,姚元之便进来,年近花甲,鬓角生灰,一身布衣,身材清瘦,精神矍铄,进来行礼一丝不苟:“下臣姚元之拜见镇国公主殿下。”
太平公主远远地坐在上首,她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可算是老妇人行列的人,面前自是不用像年轻妇人们一样垂上一道竹帘,只是坐的稍远些,坐在下面的人,即便是视力1.5,她的面容也是看不真切的,只能遥遥的感觉到她的华贵雍容。
太平公主遥遥地一把手,道:“姚相公免礼,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进京,可安置妥当了?”
姚元之立即恭声道:“劳殿下动问,大致安置妥了,但也因此耽搁了时间,否则,早该一到京城就来拜见殿下才是。”
“无妨。姚相这些年皆不在长安,此次入京为官,是该好好安顿家人才是。”
寒暄两句,太平公主才向姚元之介绍张昌宗——
姚元之是认识张昌宗的,甚至,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往年姚元之名字还叫姚崇的时候,张昌宗经常在宫里读书,厮混时光,姚元之深受则天女皇赏识,自是经常见到他的。
可以说是眼看着张昌宗从一个蒙童,长成了翩翩少年,知道他自幼便有的神童名声,知道他年少时被称作莲花郎的风姿,多年不见,曾经的美少年,现在已经是威名远扬的青年将军。
姚元之起身行礼:“多年不见,张郎风采更胜往昔,北疆一战,振我大唐声威,令周边四夷再不敢擅动,如此威势,便是老夫远在外州荒僻之地也有听闻,遗憾一直未曾有缘再见,今日再见,倒忍不住要向张郎道一声迟来的贺。张郎大胜得归,老夫与有荣焉。”
老头儿一把年纪了,竟还有一腔热血。
张昌宗笑着扶起他,看在年纪上也不好受他大礼,仗着力气拉起人来,笑道:“姚相公过誉了,昌宗年少,如何敢受相公之礼?快快请起,我们一起叙话便是,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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