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知不做多想的换上了贺行则的衣服,后者心中却荡起了一圈涟漪。拉开车门,换上干净衬衫的温宁知抬起头来,被雨水洗礼过带着伤痕的小脸格外惹人怜惜,她随意靠在车上,白皙笔直的双腿从衬衫底下露出来。
“唔,这衣服太长了,不需要裤子了。”
只是衬衫就已经盖到她大腿下了,真不用穿那裤子了。
而且刚刚她看了一下,那裤头能塞下她两个腰就算穿上也不稳,就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了。
站在车门边的贺行则一直没说话,温宁知抬起头发现他的脸上似乎有丝可疑的神色闪过,没容她细想贺行则就将一边的空凋毯子盖在了她腿上。
“小矮子。”
温宁知:……
还没来得及冒出的感动被这一称呼彻底打散,温宁知哼了一声微挑下巴:“我矮我骄傲。吃你家大米了?”
说完她就别过脸去。
贺行则看着她侧脸眸色加深,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唇角上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嗯,以后都吃他家大米。
暴雨还在继续。
这一晚上,矿区许多山体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滑坡与泥石流,在矿区小镇的后方不远处,滑坡堵塞了河道行成了一个容量巨大的堰塞湖。如果暴雨还继续,那堰塞湖随时会有决堤的危险,一旦它决堤了,那底下不远处的小镇上数以千计的家庭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小镇上的人需要往外撤离,但通往小镇唯一的道路被塌方给堵住了,车进不去也出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医院内,左臂上被重新打上石膏缠着绷带的温宁知单手握着报纸,神情认真严肃。
她额头上也有伤,胳膊上,身上,大大小小不少的伤痕,不过好在致命的都没有,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先吃点东西。”贺行则端着牛奶早餐从外面走进来到床边,将她手中的报纸抽掉:“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这是国外,他们有自己的国家管。
温宁知没抵抗,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你不觉得这是个收买民心的机会吗?”
从刚看到报纸上消息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不停的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应对方式,多方衡量之下,她认为这是一个让她的矿场在这里立住的好机会。
贺行则敲了一下她的头:“别整天想着有的没的,我们家不用你养家。”
“唔打人不打头。”因为受伤而反应慢板拍的温宁知护住了头,转念一想他的话明显在占她便宜,这不能忍。
“谁跟你是一家了?我不多思考怎么养活我手底下的人?”
贺行则眼皮动了动,神色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只接受你以身相许。”
温宁知双眼一番舌头一吐:“啊我被救民恩人恶心死了,救不活的那种。”
贺行则:“……”
这小丫头是属猴的?不,猴子都没她精。
温宁知:“所以你救了我又气死我,扯平了!”
贺行则拳头有些痒。
………
这场大雨一直持续了两天,温宁知每天都让贺行则给她买最新的报纸。两天后,看到报纸上写着政府还没行动的时候,她就知道矿区小镇是被政府给抛弃了。
温宁知睨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老神自在的削着苹果的贺行则,伸手去拿自己的电话:“这次你别阻拦我,这个民心我收买定了。”
天赐的机会,她不珍惜都对不起老天爷。
在矿场的宁照两天前就收到了温宁知的电话让他准备一些食物药品以及干净的水,他立刻着手去准备。等他全都准备好便接到了温宁知让他带人去小镇上救援的消息。
宁照二话不说,立刻带领车队冒着毛毛细雨出发。
医院。
安排下去的温宁知心情不错,贺行则递给她的苹果她吃了快大半:“老贺,你说因为几十上百人的民族武装就用几千个老百姓来陪葬,是正义还是邪恶?”
养了两天她气色好了不少,可以跟贺行则探讨一下别人的政策了。
贺行则睨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你一个奸商还关心起正义了?”
“哇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啊,我这样的良心商人怎么就是奸商了?”
“良心商人会趁机收买民心?”
“哦咧这只是一个企业立足的基础而已,别说你没做过。”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谁不清楚谁?
贺行则抬眸睨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
温宁知:??
所以老贺还是高冷贺了?
“以后别叫我老贺。”
高冷.贺忽然开口。
温宁知:“为什么?”
贺行则:“这会给我一种老夫老妻的错觉。”他说着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薄唇轻启姿态优雅:“毕竟我们现在只是未婚夫妻。”
“……”温宁知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人还真是随时随地都想占她便宜。她眼睛转了转扬唇:“好呀,那以后我就叫你小贺了?小贺贺?”
门外,前来探望温宁知的章晴捂住自己的嘴偷笑着转身,一头撞上了站在她身后的温季辰。
“哎哟,你干嘛啊?”章晴捂着自己的鼻尖低声控诉:“我刚做的鼻子啊!”
温季辰眉头一皱:“你的脸是假的?”
章晴:“……”
还真没办法跟直男沟通。看她小舅舅多会说话?这么快就哄得知知叫他小贺贺了,再不久是不是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叫小知知小舅妈了?
温季辰眉头皱得更深:“年轻女孩爱美能理解,但为什么要去整容?再说了长得丑也不是你的错你……”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整容了?”章晴瞪着温季辰吼了一声,不管了,对方是未来小舅妈的大哥也不管了,实在是太伤人自尊了。
“你才丑,你们全家除了我小舅妈都丑。”
章晴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去。
温季辰有些懵,她小舅妈?这位章小姐跟他们温家是亲戚?他怎么不知道?
病房内的人也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章晴吼的那一句尤为清晰。
温宁知与温季辰产生了同样的疑惑:“晴姐跟温家是亲戚?”
贺行则握着报纸,视线没有挪开半分:“不清楚。”
“嗯?”
温宁知盯着贺行则,她怎么觉得他这话说得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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