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心吗？”
学校钟楼内，弗拉梅尔扭头看向沙发另一边。
那上面，昂热正拿着他的藏酒看着他收藏的西部片，屁股旁还有一叠涩情杂质。
“就当是休假好了。”昂热的态度看起来很是无所谓，在弗拉梅尔咬牙切齿的眼神中将杯里的酒一口喝完。
“虽然青铜与火之王没有死掉，但现在的处理方式也不是很坏。一个可能偏向于人类的龙王，之前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我没有在和你说这个。”弗拉梅尔福恼怒的夺下昂热手中的酒杯，冷笑一声：“我说的是，下个学期，你的课就会从学校课程表中彻底删除。”
“在你重新获得职务之前，学校里的学生将少掉一门必修的选修课，他们应该会很开心。而我现在在乎的是，你是不是同样开心？”
听到这话，昂热忽然沉默了下去。
他以校长的力量和权限，强行让全学校所有的学生都必须要上自己的那门课，足以看出他对此有什么样的想法。
但现在，他校长的职务已经被暂时中止了，连带着，他的课也没了。
如果学期开学之前无法恢复原职，那就意味着他没法在开学前将自己的课重新添加到课程表里去。
最近这段时间是预言中的群体复苏的时间段，除了龙王会在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苏醒外，其他的龙类也会在这段时间内集中性的复苏。
但是，没有了职务便利的昂热无法用董事会的钱为自己的飞行出行买单，也无法从学校内得到第一手消息。
屠龙事业得和教书育人的进程一起被暂停一段时间。
这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除了这个泡着牛仔的钟楼外，他没有什么好去处了。
想到这种可能，昂热忽然有了一些窒息感，这种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一旁的弗拉梅尔看着昂热陷入沉默，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然后才再次开口：“你知道么，校董会那边派发了一个SS级的任务，而且还是紧急任务，有时间限制的那种。”
“SS级？”昂热的眼睛神色忽变，接着身子又靠在了沙发上：“和我说这些，不怕你也被革职？”
“你以为我是你？”弗拉梅尔瞥了昂热一眼：“除非密党他们能说得动荣誉顾问，否则在我死前我一直都会是人类第一炼金术士，我的地位，不可动摇。”
“我倒是希望他们革我的职，这样我就能带着我的宝贝去开一间西部酒馆，而不是插手你们和龙族的这些破事里面来。”
昂热：......
他知道弗拉梅尔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想这么做，也会这么做。
说起来，昂热还得指望着弗拉梅尔别跑路。
昂热自己很清楚，为了拉拢弗拉梅尔，只要自己没有做原则性的错事，就绝对不会被真正革职，最多就是停职一段时间，这也是他现在如此安逸的原因之一。
“你不好奇吗，他们派了谁去执行这次的任务？”
“谁？”
“路明非作为专员、楚子航作为协助。”
“那没事了。”昂热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有路明非在，就算冒出个龙王，这次的任务也能完成了，他的那个终极言灵太强了。”
...
润德大厦外的咖啡店内。
早早的被拉过来的路明非正埋头喝着奶茶，眼中露着一丝惊恐：“师兄，你之前可没有和我说这次的任务是在国内，还是在这种闹市区。”
“万一被警察捉起来的话，事情会很麻烦的吧。”
“嗯。”楚子航平静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要在警察过来抓住我们之前完成任务。”
“......”
路明非沉默了，他看看外面的几道人影，又看看楚子航：“师兄，能说说看是什么任务吗，需要这几位彪形大汉出场，看起来问题就很严重。”
听到路明非的话，楚子航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生出手指指了指路明非的口袋：“任务简报不是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吗？你没看？”
“...我以为这种机密的任务都是要面谈的...”路明非内心无语，打开手机在里面翻找出了简短的简报。
任务目标：SS级机密文件。
目标地点：双子大厦润的大厦A座21楼千禧公司总部内。
安保人力：数量不定的猎人，其中可能存在拥有血统的混血种。
任务时限：19:00之前
执行要求：尽可能减少对周围环境及路人损害，并在警方到达之前在后勤部的掩护下离开。
“只是找一份文件？”
看完任务简报的路明非更加的诧异：“如果只是一份文件的话，完全可以在晚上动手的吧？”
“润德大厦21层全部都被千禧公司买下了，他们配备了独立的安保和供电体系，加上大厦的安保团队，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没有什么区别。”
楚子航呡了口咖啡，而后准备起身：“好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从进去到找到文件离开，我们只有五分钟不到的时间。”
路明非跟着站了起来，心里却有些奇怪：“五分钟？可是现在距离19:00还早着呢？”
“一幢商业大厦发生袭击时间，警方如果不会在五分钟内抵达，那才是奇怪的事情。”楚子航面不改色，带着路明非上了车。
“润德大厦的安保措施极其严密，那些猎人控制了所有能抵达21层的通道，电梯也需要经过一次换乘才能进入21层。”
“一旦发现我们，那些人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转移资料，接着几乎就可以宣布任务失败，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emmm......
听着楚子航平静的声音，路明非不由得沉默了，片刻后才小心的举起手来：“如果只是要文件的话，也许，我们可以采取简单一点的方式。”
“简单一点的方式？”手中拿着村雨的楚子航已经站在大厦下的街道仰望着那玻璃幕布，开始计算耗时最短的行动路西安，路明非的话却打断了他：“你有什么办法？”
“我的师父，也就是学校的荣誉顾问，曾经教给了我亿点小小的手段。”路明非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手势道：“虽然打架不是很厉害，但偷东西的话，这个手段会很好用的。”
楚子航沉默了，他在思考，究竟是什么言灵会在路明非口中成为偷东西很好用的手段。
但直到他将所有的言灵都在脑子里过上一遍，也没能想到路明非口中的那个小手段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决定相信他这个学弟一次：“说说看你的计划。”
“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我施展那个小手段，然后我们进去拿到那个文件，接着离开，就这么简单。”
楚子航再次沉默了：“你有办法绕过那些安保措施。”
“应该可以，只要他们中间没有那种能控制空间的人。”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人。”楚子航终于忍不住了：“控制空间的言灵，根本就不是一般级别的言灵。”
“那就没问题了。”路明非摊手道：“要试试看吗？”
“好！”
楚子航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看的准备协助进行任务的那些校工和后面负责指挥调度的曼施坦因施耐德两人都傻了。
短暂的沉默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古德里安：“瞧瞧你的好学生！他居然怂恿楚子航抛弃我们制定的计划独自行动！该死，疯了吗？！”
施耐德很气愤，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好学生楚子航是个什么样的危险人物，更能想象出来他在摆脱计划束缚之后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曼施坦因本人则单纯的气氛于路明非楚子航这两个任务的执行主体，在即将执行任务的前一刻突然奇思妙想的决定采取其他方式完成SS级任务。
这甚至已经不能叫阴奉阳违了，这是赤裸裸的无视制度和重度违规。
要换成以往，这个时候的古德里安肯定已经开始当缩头鹌鹑了，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他挺直了身子大声道：“你们一群没有实战经验的人，居然去指挥一个可龙王正面战斗过的S级执行任务，哼！真是可笑！”
“就算是将董事会的那些人叫过来，谁的实际战绩能比的过路明非？我早就说过了，他是独一无二的S级！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你们这种平常人能理解的！”
施耐德，曼施坦因：？？？
看着理直气壮、毫无自觉、化身路吹的古德里安，两位教授傻了，他们没想到自己这位已经一把年纪的同僚居然能如此恬不知耻、毫不要脸。
将违反制度私自行动的事情渲染成S级针对任务作出的改变，这就是哈佛学院教授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吗？
“古德里安，你禁止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曼施坦因有些气急：“就因为路明非能让你转正，你就要这样没有下限吗？”
“胡扯！”古德里安满脸正气：“我这不只是为了转正，还是为了保护我的学生，路明非身上到处都是与众不同的灵感，这正是他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的地方，否则，他拿什么去面对龙王。”
古德里安三句话不离龙王，堵得两人哑口无言。
有关龙王诺顿的征伐战的调查报告已经出来了，虽然最后杀死诺顿和康斯坦丁的是林肯，但让龙王诺顿无法使用任何言灵，逼得他近身肉搏的毫无疑问是路明非。
以混血种的身份让龙王无法使用言灵，这种辉煌的战绩将全世界的混血种加起来都不一定办得到。
如此一来，面对古德里安如今的嘴脸，两人愣是没有反驳的机会。
因为按照一般的逻辑推演，路明非可以让大厦内的所有混血种无法使用言灵，再加上禁枪，就那些猎人，在一个A级一个S级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所以，为什么之前和诺玛一起制定计划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考虑到这点呢？
两人不由陷入沉思。
...
他们的沉思或反对丝毫不能影响千里之外的路明非两人，楚子航决定干的事，几个人都是拉不回来的。
这村雨站在润德大厦门口，楚子航扭头看向路明非：“该你了。”
“好勒！”路明非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而后脸上露出一丝忐忑和激动，在楚子航迷惑的目光中伸出右手比出了一个打响指的手势。
啪！
一簇金黄色的火星在路明非之间爆裂开赖，那响指也如钟鸣一般回荡。
下一刻，世界像是切裂的镜面一般以两人为中心翻折，一瞬间便将他们的身影从现实世界彻底吞没。
外面的街道上，看着前一刻还站在大马路上的路明非二人下一刻忽然消失，校工部那些从各个特种部队退役而来的大汉们都看呆了：“人呢？打个响指就消失了？真他妈离谱！”
他们也是在卡塞尔受到过一定培训的，知道混血种一些特殊的本事，但路明非的这种本事，他们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
另一边。
脚下的世界忽然崩塌带来的失重感让楚子航的身体出现了一瞬的失衡，但好在下一刻那厚重的触感便让他重新安心。
望着身形出现了歪斜的楚子航，路明非有些抱歉的挠了挠头：“这招比较难搞，我也是最近才学会的，见谅，见谅。”
“没，没事。”楚子航面色依然淡薄，但微微抽搐的嘴角却显露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看着那一道道近似透明的切裂线，他有些好奇的伸出自己的刀鞘。
但无论那切裂线看起来有多近，却始终是无法触及的朦胧迷雾：“这是什么？”
“镜像空间，一个特殊的手段。”路明非率先迈步，带着楚子航向润德大厦内走去：“简单的理解就是镜子里的空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影响现实，但是空间位置却是同步的。”
听到这里，楚子航懂了：“所以我们可以在这个空间内直接走进21层，找到文件，然后拿走？”
“差不多吧。”站在21层，看着整个楼层中那随处可见的纸张文件，路明非再次抓了抓头：“现在的问题是，楚师兄，你知道我们要的那份文件长什么样吗？”
“......”
楚子航手里提着村雨表情平淡的站在原地，他不说话，路明非却已经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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