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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
烟云阁
碧波亭上,一位碧衣美人正倚在亭中榻上赏鱼。
她纤手一扬,一把鱼食落进池子里,引来数条金鱼哄抢。
“夫人!”
烟云眼波流转,看了一眼那侍女送来的糕点,“王爷在何处?”
“在书房见客。”侍女回道。
烟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
翌日
外面下起了雨。
刘忠端着药膳来到房间,他敲了敲门,走进来。
随着他走进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就弥漫在房间里。
陈玦闻到这味道,眉眼间的痛苦舒缓了些,“今日的药膳香似乎与往日不一样?”
刘忠把白玉搪瓷盛的药膳汤放在桌子上,又将白玉瓷碗放在陈玦跟前。
“这是司医师根据您的身体新研制的药膳。”
刘忠拿过陈玦面前的碗,盛了一碗汤,待一旁的小内侍尝试过后,他才把汤放到陈玦面前。
“闻着这味道,就有一种令人心情舒缓,想来应该不错。”说道司颜这人,陈玦自是相信她的。
虽说只是医师,但她出身医药世家,司家嫡系一脉的嫡长女。
前面也是她一直在调养原身的身体,从未出过差错。
自陈玦到来,想着她的医术很好,就没有想换人。
此次出巡,一则是他的身体原因,二也是司颜自己的请求,就带上了司颜。
知道这是司颜专门为他的身体研制出来的药膳,陈玦拿过汤匙,尝了一口,眸光倒是亮了亮。
“这汤不错,药味不浓,清淡适中,火候也掌握得很好,不错不错。”
刘忠把药膳放在桌子上,“今日外面在下雨,不宜走动,陛下不如就在屋内歇歇?”
陈玦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窗户虽说关了,什么也看不多,但依稀能够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
现在这季节终究不是夏天,一下雨就开始变冷了。
要说原这身子弱也是真的弱,下雨不能吹风,不然容易引起风寒。
风寒这玩意在古代可不是一个小病,陈玦是一点也不能小看风寒。
是以,陈玦点头,“可。”
喝到一半,陈玦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手轻轻晃幽勺子,漫不经心问道:“昨夜外面似有响动,可是发生了何事?”
话音刚落,刘忠愣了一下。
想到昨晚上的动静,还是让陛下听到了。
“倒也不是大事,”刘忠笑道:“是苏郎君昨夜去喝花酒,却被张姑娘发现了,被张姑娘一路打了回来。”
“陛下,您让知道,苏郎君文弱书生,哪里是张姑娘的对手,才被张姑娘撵着满院子跑。”
想到昨晚见到的苏郎君狼狈模样,刘忠就觉得甚是想笑。
“陛下,您是没看到苏郎君昨晚的狼狈模样。”
陈玦闻言,抬眸瞅见刘忠脸上非常明显的笑,就能想象到昨晚苏行是有多狼狈。….
陈玦继续喝了一口药膳,蓦然感叹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当然是可惜没有看到昨晚那场面。
喝完药膳后,陈玦继续回踏上躺着。
只是越躺着越是不得劲。
总觉得没看到做到昨晚苏行狼狈的样子,心里不得劲。
于是陈玦大手一挥,让刘忠去请苏行过来。
他倒要看看苏行是有多狼狈!
吩咐完,陈玦这才觉得舒服了。
坐卧美人踏,坐等苏行前来觐见。
美人榻上斜卧着一个病弱的男人,面色苍白、唇色浅粉。
那人左手支着头,黑亮的发并未束起,略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榻上,右手拿着书。
苏行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苏行快速低头以衣袖挡住脸,作揖行礼,“臣拜见陛下。”
听到声音,陈玦抬了抬桃花眼看向苏行,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听说你昨晚被人一路上撵着回来了,还满驿站乱窜?”陈玦饶有趣味的问道。
“啊!这……”一提起昨天晚上的事,苏行就懊恼,怎么就惹上了张家那位女娘?
想他苏行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竟然被一个女娘追着打,连回手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但这是能在外人面前说的吗?
当然不能!
苏行憋着气,有苦难言,“回陛下,这是没有的事,是臣与张家女娘闹着玩呢!”
对,是闹着玩的,绝对不能承认。
“哦,是吗?”陈玦似笑非笑看向他,语气中的疑问,很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
苏行一梗,他是真的很不想承认昨天晚上那样狼狈的苏行是他自己。
“陛下,您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赶紧让我走吧!
苏行实在是不想待在这人继续让陛下盘问了。
而且自己身上还疼着呢!
苏行咬牙,心里默默盘算着这帐该怎么算回去。
总不能就这么白白让张家女娘欺负了去!
苏行这边想着,另一边,陈玦听到他想要离开的话,又瞅了他一眼。
他刚想要叫人“退出来”的话,到了嘴巴就成了“怎么,无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了?”
陈玦声音轻缓,明明是轻轻柔柔的嗓音,却叫苏行听出了思思凉意。
苏行眼皮子一跳,顿时感觉陛下要生气了,忙摇头否定,“不不不,您随时都可以传唤臣过来。”
说完,苏行用遮住脸的袖子小心翼翼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用余光往陈玦那边瞟了一眼。
不怪他怂,实在是对方地位太高。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想想谢家是怎么没的?谢氏一族好几百人,却落得灭族的下场。
唉!
苏行叹息。
他倒不是为谢氏一族可怜。
在苏行看来,谢氏一族仗着是百年世家底蕴,挑战皇室权威,就是在作死的路上徘徊。
被皇室清算不过是迟早的事。
但他苏行可不敢,也没有这个底气。
陈玦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而已,怎么也想不到会令苏行多想。
“此处也不是在宫内,苏卿不必在行大礼,把手放下。”
陈玦放下书,叫人准备一盘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他道:“正好苏卿来了,来与朕对弈一盘。”
“臣恐怕不能与陛下对弈了,杨郡守昨日与臣约好了,今日还有要事相商。”
话音刚落,刘忠的声音从外传来,“禀陛下,杨郡守求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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