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会中，主菜以烤肉为尊，如果有条件却不上烤肉会让客人觉得主人看不起自己。
类似的传统还有面包的新鲜程度，主人吃的是当天烤出来的面包，主客如果不尊贵则享用昨天烤的面包，陪客就和前几天的面包较劲吧，那玩意可以当钝器使用。
桑斯子爵吃着香喷喷的脆皮烤鸭和热乎乎的面包，和维苏威聊着内海中海盗的事情。
当年那个女海盗身上纹着藏宝图的后背皮肤被扒下来做成了人皮地图，这份地图在送往王都的路上被一伙海盗抢走，然后这伙海盗被黑吃黑了。
争夺之中，这张地图被切成了四份，引来更多。
“现在内海里的海盗少了很多。”桑斯子爵喝着面包酒说道，“不过据说海上四伙最强的海盗加入争夺，他们达成协议，每人要一份，最后一起寻找宝藏。”
维苏威笑了笑，所谓藏宝图就是横跨大陆西边大洋的航海图，如果海盗们的格局打不开，跳不出内海，永远不会有结果。
他问道：“你们这些老爷对那个宝藏没有什么想法吗”
桑斯子爵笑而不语，只是举起酒杯向维苏威敬酒。
维苏威大致上明白了，恐怕这帮老爷们有什么大动作。
晚餐还没结束，薇儿丹蒂港的一队宪兵就带着卡萨帝、博尔哈和洗衣机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还算漂亮的姑娘。
宪兵队长向维苏威汇报：“大统领，这位胖子疑似盗窃洗衣机被人拿下，但是他说洗衣机是自己买的，要带来找您。”
“他还说自己的父亲正在您这里做客。”
说完，他看了看餐厅里的桑斯子爵。
在政治中心管治安可是个累活，如果对方关系通天自己处理不好就麻烦了，所以就带来给领导看看吧。
同一时间，同来的宪兵和保卫维苏威宅子的404部队士兵手中握紧武器以防万一。
桑斯疑惑地看了看两个儿子和后面的年轻姑娘，还有地上放着的那台洗衣机，不禁问道：“卡萨帝，你抢姑娘家的东西了？”
这个儿子他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没做过坏事，说这小子会偷东西抢东西肯定不信。
但是，听到军官说那是一台可以洗衣服的机器，桑斯就觉得在卡萨帝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发生。
没等当事人回答，那位姑娘先说道：“阁下贵安，我是《瓦尔哈拉日报》的记者埃莉，这位先生并没有抢我的东西，我只是跟进采访这件事情。”
这下子桑斯又新多了一份疑惑，心想“记者”是啥，听起来像是记录与汇报的人，难道是维苏威的密探？
着维苏威见他一脸茫然，就让人拿一份今天的《瓦尔哈拉日报》过来解释。
桑斯的脸顿时黑了，如果卡萨帝真的犯了事，在报纸上一登，家族的脸就丢大了。
博尔哈跟着过来后一直在关注着父亲的表情，此时心中暗呼不妙，这口锅太黑太大自己蹭上去肯定弄得一身黑，还是先把自己摘出来再说吧。
他刚想开口，这时维苏威说话了。
维某人一直注意着卡萨帝，发现这胖子看向自己的双眼像是在喷火。
“你叫卡萨帝是吧，”维苏威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卡萨帝很礼貌地行礼后有点激动地说道：“庞贝阁下，今天我看到市场上出售的洗衣机后买了一台回来，经过我的研究发现它可以做很多改进，例如……”
维苏威伸出手来制止他说下去，这胖子心中一怔，心想自己惹对方生气了？
旁边的博尔哈心中暗喜，如果这死胖子惹得庞贝阁下生气那就太好了。
桑斯正准备给儿子找个台阶下，这时维苏威问道：“既然你认为这台洗衣机可以做改进，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卡萨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接下来的打算？那是啥？
维苏威笑了一下，想起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前的一位大学同学，搞出一项新技术了兴高采烈地向大家炫耀后就没下文了。
要不是自己把他推荐给一位富婆阿姨拉来投资让他毕业后当了个小老板，这家伙还在为首付头疼。
“接下来你会有以下选择。”维苏威对卡萨帝说道，“第一个，你把你的研究成果在我面前炫耀一番，我表扬一下你，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二个，你把你的成果转换成金钱，这样你又会有几个选择。”
“第一个，你把你的技术卖掉。”
“第二个，你用自己的技术建一家生产新洗衣机的工厂。”
卡萨帝听完后下意识地说道：“建工厂要好多钱吧，我没那么多的钱啊。”
维苏威听他这么说，证明他的心中有这意思，便说道：“如果要建一家规模不大的工厂我估计需要投入七八百枚奥雷金币吧。”
这下子别说是卡萨帝，就连刚起了心思的桑斯子爵也傻了，他们家虽然跑海运赚了不少钱，但是开销也不小，一下子拿这么多钱出来现金流是不够的。
卡萨帝瞬间变得沮丧起来，自己这么多年的零花钱都拿去做实验了，积累下来不到十枚金币。
如果自己是嫡子还好说，父亲是不会在一个私生子身上花这么多钱的。
桑斯子爵在那里思考起来，现在瓦尔哈拉五花八门的机器做出来不愁卖，洗衣服的机器在贵族中很有市场，自己家里负责洗衣物的女仆就好几个，军队也会买，如果能在里面插一脚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最近家族刚扩张了船队规模，钱花出去不少，钱库没钱了。
“要这么多吗？”桑斯转头问维苏威，“一两百可以了吧。”
维苏威耸了耸肩，说道：“建一家工厂不像建作坊那么简单。”
“首先你得有机器把，一台拖拉机都88枚金币了，一家工厂里的各种机器就得好几百金币。”
“工厂你得有地方吧，厂房什么的也得花钱。”
“有了厂房和机器你得雇会用机器的人吧，熟练工的工资可不低。”
桑斯听了觉得有道理，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开始盘算为这事去借钱值不值。
没想这时候维苏威又说道：“省钱的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前提是把厂开在瓦尔哈拉。”
“哦？”桑斯感到有点惊讶，“这怎么说？”
维苏威说道：“瓦尔哈拉准备推行一项政策，向有意开工厂的本地人和有本地人担保的外地人提供专项贷款购买机器，厂房这些还需要自己掏钱。”
“不过前提条件是工厂要建在瓦尔哈拉，万一人跑了机器跑不掉，可以减少损失。”
“如果你们想建厂，我可以做这个担保人。”
桑斯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话，说不定我们家族可以试试，我要考虑一下。”
他把开厂一事从卡萨帝的个人行为上升到家族高度，这就要仔细考虑，而且还要和妻子商量一下。
维苏威微笑着说道：“不急，这项政策公布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的建议是让卡萨帝整理好技术文件去申请专利，还有去庞贝城参观一下工厂，看看他们是怎样运转的。”
“专利？！”桑斯对这个词并不陌生。
这个世界也有专利，不过只用在布匹的花纹和染色上，其它领域还是空白。
荷莱为了能收专利费起草的《专利法》已经由统帅部和元老院通过了，一位元老专门管理专利局，现在正被那帮玻璃工匠给烦死。
“专利制度是给天才之火添加利益之油。”维苏威说了一句以前听老爸说过的话，“具体内容可以去专利局问问。”
桑斯出于对维苏威的信任答应下来，然后问道：“专利局在哪？”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记录的《瓦尔哈拉日报》记着埃莉上前说道：“阁下，若您不弃我可以为您当向导。”
埃莉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位老爷和大统领的关系极好，这就等同于一个行走的新闻来源，自己这个月的奖金就靠他了。
维苏威对桑斯点了点头。
现在《瓦尔哈拉日报》也是瓦尔哈拉最受欢迎的出口产品之一，有人专门买了报纸按旬做成合订本出售。
桑斯在瓦尔哈拉开工厂一事很有代表性，如果传播开来可以吸引外部资金建设瓦尔哈拉。
这一政策在瓦尔哈拉高层有过一次争议，不过在维苏威给大家算了一笔账后就没人反对了。
维苏威觉得目前的经济理论已经跟不上瓦尔哈拉的发展了，准备在这个冬天写点东西。
桑斯还不知道自己会被维苏威用来做广告，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这种第一个站在风口上的好事其他人都抢不到。
桑斯和埃莉约好明天早上在自己租住的地方等她后和维苏威客套了两句就告辞了，现在先搞懂卡萨帝折腾出来的东西要紧，这事关家族大计。
临走前，桑斯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洗衣机，转头对博尔哈说道：“你把这个扛回去。”
然后他拍了拍卡萨帝的肩膀，说道：“回去吧，说说你的想法。”
维苏威送走了客人，伸着懒腰回去洗洗睡了，明天还要出差。
如果和新的里夫兰大公谈判顺利，又有一个新的很赚钱的产业要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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