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翻开面前的往年考题册子翻看起来。
贡献骡子算加分项的话,她还是要选择一个主考项目的。
因为她不打算暴露自己,武器这一块她不打算参与。
考虑来考虑去,她觉得农具改良与工程问题很适合自己,因为每个考生科目不受限制,她索性两科都报了名。
然后徐知州说今年武考的人员不够,请她帮忙凑个数, 白拂也答应了。
因此相当于她一共要考三科。
哦,算上让他头疼的进门考对诗,一共四科。
“哎,这对诗的变态规矩,是谁定的?”白拂不满嘀咕一句,“难不成学子监每个学子都擅长作诗?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变态规矩的制定者斐公子:“......以前的学子监确实每个学子都会作诗。”
白拂古怪看斐公子一眼。
“你怎么知道?”
白拂忽然想起斐公子说过自己曾经是国子监祭酒,问道:
“祭酒是干嘛的?”
斐公子扶额, “你先前为何不问?”
还以为你都懂呢。
白拂当时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派系斗争站队的问题,哪里顾得上这个, “想着左右是一种官职,就没问。”
斐公子道:“相当于院长”
国子监院长?
白拂微微诧异,“那是几品官啊?”
“四品”
“那时候你几岁?”
“十七”
“十七岁就能当四品官?大业国官员都这么年轻吗?”
白拂隐约记得说书先生说摄政王也是十七岁当上摄政王的。
斐公子隐约听出哪里不对,撩起眼皮,问:
“还有谁很年轻?”
据他观察,白拂对大业国官场了解少得可怜,照理不会问这样的话,除非...想到什么,斐公子微微眯眸,眼神颇耐人寻味。
白拂莫名感觉到一阵压迫,无辜眨眼。
“......我就是随便问问”
演技不错,语气却透着心虚。
斐公子笑了笑,“你果然调查过摄政王。”
明明是句陈述句,白拂却真实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
她干笑两声。
“没调查,是说书先生说的,我顺便听了那么一耳朵。”
“你们...见过?”
斐公子突然问道。
白拂忙竖起三根小手指, “就隔老远看了个背影,绝对没见过!”
救人那事...反正没认出她,不算。
斐公子将她小手指放下来。
“那你为何紧张?”
紧张?
“有吗?”白拂又干笑两声,“没有吧?”
这演技实在是辣眼睛。
斐公子无奈看她一眼,“见过也没什么,只要他没认出来你就行。”
白拂不解。
“为何?”
“因为他若知道你的才华,必定会想尽办法招揽你。”斐公子道。
白拂哦一声。
斐公子突然提起一件事:“摄政王曾打算悬赏十万两银子寻救命恩人,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又没找。”
闻言白拂眼皮就是一跳,“什么救命恩人?”
斐公子视线落在白拂身上,不错过白拂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根据暗卫打探回来的消息,摄政王是离开安州时被袭击,而那个时间他女朋友差不多也刚启程...事情太过巧合,他不得不联想到白拂身上。
可惜时隔数月才去调查,事故痕迹已被抹灭,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但有消息透露,那些杀手死状与安州金家家主死状极其相似,可能是同一个人下的杀手。
贺家攀上摄政王最大助力是白拂,金家曾是贺家的对头...
“具体不清楚,暗卫无意中得知长公主的人一直在查此事”
见白拂有意隐瞒, 斐公子不好点破,只得不动声色提醒,“他们怀疑这个救命恩人可能与杀害金家家主的杀手是同一人。”
白拂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她不是没想过事情会到这一步, 她只是没想到对方会是长公主。
所以,金家家主嘴里的大人,还有那批袭击摄政王的杀手,是长公主?秦十三的娘?
不是说两人感情极好,当年将长公主从邻国风风光光接回大业国的人也是摄政王吗?
难道有什么隐情?
白拂稍稍琢磨了一会儿便放弃了。
她听到的都是些野史,靠这些想还原真相简直是大海捞针。
再说,那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她该操心的是--
“为何会怀疑是同一人?”
“金家家主的死法蹊跷,想打听到不是难事”斐公子道,“摄政王被救之处,发现一批杀手死于同样手法,摄政王的人没处理干净,有消息传了出来。”
白拂在心里狠狠问候一遍丙大将。
这家伙,能不能靠谱点!
就这,还想着悬赏找恩人,那不是挖坑专门坑她吗?!
“你怎么想?”白拂试探着多问了一句。
斐公子意味不明扫白拂一眼,手上揉捏动作不停,半晌道:
“若我是那救命恩人,不会为了那十万两银子暴露自己”顿了顿,“日后会尽量远离摄政王以免被认出。”
至于其它,他都能帮她摆平。
白拂附和着点头,“我猜那个救命恩人也是这般想的。”
只口不提杀手的事。
罢了罢了,听那意思还没怀疑到贺家和她身上,那就无所谓了,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动用大杀器就是了。
为了转移话题,白拂突然两眼冒着星星看斐公子,笑意盈盈:
“原来我家阿宴是个天才学霸啊!”
天才学霸?
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形容,但斐公子秒懂了,于是点头淡淡一笑。
接着他就看到自家女朋友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
以往状元游街,以及每次出行,都有很多人这样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那时他从不觉得那样的目光有什么特别。
但今日...他承认有些受用。
他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白拂的鼻子:
“别看了,那都是以前的事。”
白拂笑:
“以前的事怎么了?那不还是你!我以前一直想知道家里有个学霸是什么感觉,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说着她拿起一旁的诗词书翻开来看。
“不行不行,我男朋友定的规矩,我这个女朋友要是答不上就太打脸了,我得好好钻研一下。”
不求一鸣惊人,但求过关不卡壳!
闻言斐公子不自觉弯了弯唇角。
他也没想到,有一日,有个人会为了给他挣脸认真研读诗书。
“你不是想沿路逛逛吗?”
斐公子微微一笑后说道:
“现在疫情还没结束,我们最好七月底再出发,边走边玩,大概八月底到达元都,在国子监待一个月参加考试,然后天冷之前出发回饶州。”
现在是六月,那就是还有一个多月才出发。
等她从安州回来还能歇息几日,一切都刚刚好。
白拂觉得这安排挺合适,表示没什么意见,斐公子继续安排着:
“那边的住处已经安排好,就在国子监附近,很近。”
“嗯”
“是个四进院子,届时我和小思也一起住。”
唔?
“你不用回家住吗?”白拂问道。
“偶尔会回去,但不用住那边,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白拂道:“可是我不是一个人啊,罗锦小亮阿库也一起去。”
巴格因为要留下来照顾家里大小事情,商量后决定由阿库同行保护小亮。
斐公子坚持:
“就你一个女子,我会担心。”
“好吧好吧”白拂妥协,“你家里人没意见就行。”
...
白拂本打算两日后出发去安州,临出发前虎啸武馆来了个踢馆的,只好将日期往后延了延。
这次来踢馆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剑。
那日一战之后,老剑醒来白拂已经没了影。
但天宫也不是吃素了,派了人跟踪,那日有斐公子暗卫暗中阻拦他们没能跟到虎啸武馆。
但他们最终还是查到了虎啸武馆的蛛丝马迹,只是费了些周折。
因为虎啸武馆没有对外公开镇馆高手具体名字,天宫的人守了几日没看到白拂出入,他们也不是很确定。
老剑得知消息后决定直接上门踢馆。
白拂作为踢馆担当,势必要出现的。
斐公子今日被秦院长叫走,只有席南席北跟着她,白拂选择男人面具装出现在虎啸武馆。
看到白拂,老剑脸上没有白拂以为的恼怒,反而是一脸孤独求败的兴奋。
白拂:这大叔不正常。
老剑叉着腰大笑:“果然是你!”
白拂怕越正面应对这家伙越兴奋,决定冷处理,给了老剑一个淡淡的眼神:“你是来踢馆的。”
这么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认亲的呢。
老剑面上仍是兴奋难忍之色。
“是,我是来踢馆,你敢光明正大接吗?”
白拂勾唇,“我哪次不光明正大了?”
老剑收了笑意,“你上次耍诈!”
白拂摊手,“你有证据?”
老剑:“......”
他还真没有证据。
不过他作为当事人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那是一种让人浑身酥麻如雷击,能让人瞬间昏迷的暗器!
但他后来找大夫看过,连头发里头都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这就奇了怪了。
老剑眼珠一转。
“小兄弟,算我求你,像第一次那样,好好打一回行不行?”
白拂:“你一个踢馆的,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老剑恭恭敬敬递上一张银票,“这样行吗?”
白拂扫了一眼。
是五百两。
白拂淡淡收回视线。
老剑咬咬牙,再加一张银票,“这样呢?”
白拂收下银票,“成交,那就跟第一场那般放点水慢慢打吧。”
老剑:“......”
你小子说这话不亏心吗?!
不过他不敢表现出来,客客气气请白拂上武台。
白拂好久没活动筋骨,其实也想规规矩矩与人练练手,将银票叠好揣进怀里慢悠悠往台上走。
作为一家新生武馆,虎啸武馆名声不大,除了考级那几日人多些,平日除了几个新招的学徒就没什么人了。
但老剑进门时太高调,周围其它武馆的人,以及一些运气好恰巧走过路过的,都涌进来凑热闹。
白拂不懂踢馆的规矩,看到这么多人围观也不知道用不用先清场。
刚想找个人来问问,便看到云旗在武馆管事耳边低语几句后,然后管事拿着一个小簸箕开始找观众收钱。
白拂:“......”
观众开始骂骂咧咧,部分人依依不舍离开,看来收得不比天宫便宜。
白拂突然有了这场比武必须精彩以后才能骗,不,赚更多钱的觉悟。
她想了想对老剑道:
“你上次用的五级实力,一下子跳到八级我怕我接受不了,这样,你从五级开始,一级一级地提升,这样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老剑嘴角抽到飞起。
我是踢馆,不是来给你当师傅的!
白拂微微眯眼,“不答应?”
这句话说得威胁意味满满。
老剑无奈,只得点头道:
“每级二十招,如何?”
白拂点头,伸手,起势。
半个时辰后。
付了钱的观众们观看到一场从平和到激烈的渐进升级型比赛。
然后在比赛的最高潮,在白拂一记猛烈拳击攻势下,老剑再次毫无征兆地倒地。
白拂拍拍手。
让管事带人将不省人事的老剑抬去了休息室。
知道老剑被抬走,观众都还没回过神来--
明明老剑占了优势,再来几招就能赢的样子,怎么突然就倒了呢?
有看过上次三招取胜比武并且押老剑赢输了不少钱的人嚷嚷起来:
“你们肯定使诈了!”
其它同样输了钱的人也附和着嚷嚷起来。
这种质疑自然不需要白拂去应对,武馆管事笑着道:“愿赌服输,可没有打不赢就说人使诈的规矩。”
那人不服气:
“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出来老剑快赢了,这样突然不省人事不是使诈是什么?上次也是这样!”
“就是,刚才那拳也不是致命位置,怎么就能让人昏迷?”有人也喊道。
管事不疾不徐指了指休息室。
“老剑是自己上门踢馆的,他有什么病为什么会晕倒我们也不清楚,你们可以随便找大夫来查看,若超过三位大夫说有诈再来跟我们嚷嚷。”
喊话那些人就是发泄上次输钱的不满,钱都输了,让他们再掏银子给老剑瞧病,那不是傻吗?
几人立马不吱声了。
白拂满意看一眼管事,唔,不错,挺靠谱。
暗处的席南席北对了个眼色。
他们在高处,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
方才白拂明明快招架不住了,他们正准备动手帮忙,对方突然毫无征兆地倒地,这之间肯定有诈!
但稀奇的是,他俩都没看清白拂是如何使诈的!
这比确认白拂使诈更让他俩震惊。
这世上有什么暗器快得他们龙鳞卫都捕捉不到?
席南眼里闪着精光。
主子给他们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主子啊!
八级高手老剑踢馆虎啸武馆的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几乎整个白麓镇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然后第二天武馆门口就挤满了想当学徒的年轻人。
云旗乐得合不拢嘴。
她果然是个有好运的奇女子!
白拂:那个好运就是我。
...
白拂从镇上回来去了趟白麓学院找秦十三--
咳咳,其实她是想去瞧瞧自家学霸男朋友上课是什么样子。
听小思说斐公子如今不在启蒙班了,转而去给春闱的考生做特别辅导去了。
门房认得白拂,直接放白拂进了学院。
白拂不知道斐公子的教室在哪里,只好在学院里边走边找。
经过一个院子时,目光被不远处一个亭子里的一幕吸引。
亭子里有不少人,看服饰应该都是学子,白拂看到秦十三也在其中。
此刻有人站着大声说话,有人坐着激动敲桌子的,有人在交头接耳,还有人来回踱步。
不大的亭子里热闹得紧。
很像现代她在公司里和团队玩的头脑风暴。
古人也这么会玩?
白拂面露好奇,隐约有讨论声传来,白拂竖起耳朵。
“奸臣当道...国将危已!”
一个年纪不大的学子抱头哀嚎,神色戚戚。
许是他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引得旁边学子神色更哀戚几分。
“南边大涝之年,流民失所,民不聊生...那妖道还唆使陛下不要终止修建道观,简直猪狗不如!心无苍生,枉他还敢自称得道仙人!”
原来是在吐槽。
白拂耸肩吐舌。
他们说的得道仙人应该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菠萝大国师。
白拂后来又打听了一些菠萝大国师的事情。
据说多年前太后病危,太医宣告药石无医只待归天。
就在这时。
原本默默无闻的菠萝大国师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毛遂自荐要为大业国的真凤施法。
说书先生说得神乎其神,用了大篇篇幅描写菠萝大国师是如何施法,如何祭天,又是如何用浮尘幻化出一个神器,将已魂魄归西的真凤重新召唤回来。
总之,最后乱七八糟稀里糊涂求得仙缘,让太后顺利延寿,自此菠萝真人被奉为大国师,盛宠不衰。
而且被延寿的太后不但没死,还得了玉帝照拂,醒来后返老还童容光焕发。
于是太后感恩之余极力引荐,让菠萝大国师又得了陛下青眼,受命为陛下寻找更大的机缘...
真不是一般人。
正想着,那边声音又大了几度。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联名上书皇帝谏言!”一人愤愤喊道。
“对”
有人倏地起身,将桌子拍得直晃,“我们让天下明理之人都来署名,就不信皇上不信我们信那妖道!”
亭子里安静一瞬。
半晌,有个不太坚定的声音响起:
“可是...我听说朝中已有人因此入了大狱”
说完他小心翼翼看一眼左右。
“我还听说,曹相说大国师说得有理,南边之所以被涝,皆因去年就该动工的镇天观没有如期动工,惹怒了天神...”
话音刚落,亭子里又是哀嚎一片。
又听那边一番讨论,白拂摸了摸下巴。
这时秦十三看到他,有些意外地走过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白拂说道,她忽然转头问秦十三:
“这修道观的钱谁出啊?”
秦十三一怔,神色复杂看过来。
“瞎想什么呢!”
白拂从他眼里看到你怎么脑子里只有钱几个字,赶紧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搜刮受灾群众的钱肯定要坚决反对到底,但若由朝廷出钱...这是大好事啊!”
好事?
“哪里好了?谁好了?”秦十三不解问道。
“如果是朝廷拨钱,自然是都好。”
白拂说道:
“刚才他们不是说国库空虚没有银子来赈灾吗?如果此时在南边大兴土木,必然要雇佣当地劳工,这些劳工得了工钱便能养活自己,岂不是变现赈灾?...这叫以工代赈!”
现代各个国家动不动喜欢搞大搞基建就是这么个原理,既带动就业,又促进资本流动,足以盘活一方经济。
秦十三听完这话一时有些转不过来,正想再问,那边小思小亮寻了过来。
白拂偷偷让小思带她去看斐公子,小家伙眼珠一转,乐颠颠应了。
送走白拂,秦十三去找刚从外地赶回来的秦夫子,在门口碰到爹爹面色沉沉出来,脱口问道:
“爹爹,修道观的钱谁出?”
秦夫子看到儿子刚想缓和下表情,突然听到儿子这般问,脸色僵在那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沉声道。
秦十三没顾得看自家爹爹脸色,满脸困惑。
“白拂说,如果是朝廷拨钱,这是喜事,他说这叫以工代赈”
秦夫子闻言一怔。
“以工代赈?”他锁眉喃喃。
落后他一步身穿官府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愣,沉思几息后两人突然眼睛一亮,互相看了一眼。
白拂被小四小亮带到斐公子所在的院子,小思假装是来找爹爹的,白拂假装是陪她来的。
斐公子上课的时候很认真,没关注到外面。
于是白拂与小思两人在院子石桌旁,托着下巴看到了曾经大业国天才祭酒的三分风采。
虽然才三分,两个人却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两人浑身上下都冒着无数个粉泡泡。
小思:哎呀,我爹爹还厉害!
白拂:哎呀,我男朋友好帅!
小亮被两人神同步动作搞得有些懵,不过他也被里面侃侃而谈的斐夫子所吸引。
以前在蒙学,斐公子总是温文尔雅,浅笑倾听,从不曾展示过如此风采逼人的一面。
斐公子终是察觉了外面两双火一般的视线。
他目光匆匆一掠。
仿佛只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视线活动,小思都没发现爹爹看到了她。
但白拂眼尖地发现自家男朋友嘴角翘了起来。
她嘻嘻一笑,稍稍收敛了神色。
等一堂课结束,斐公子与罗锦一起走出来,而且罗锦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白拂心里一个咯噔,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她眨巴眨巴眼。
所以,刚才她男朋友笑不是因为她的仰慕,而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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