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六千美元，就能买到一家银行？！
卡特掏掏耳朵，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少听了一个零。可想想英语中的说法，或者说哪怕是汉语的读音，五万六和五十万六的差别还是挺大的，这完全是不可能听错的数字！
或许五万六只是起拍价？
环顾一圈四周的“精英”们，卡特压抑住心头的激动与冲动, 选择继续等等。先看看形势...
卡特记得曾经在知乎上看到过一个很离谱的问题：如何在第一次做某件事的时候，让人看不出你的深浅？点赞答案最多的就是两个字：闭嘴！
闭上嘴的卡特，在那身笔挺正装与老款眼镜的衬托下，莫名显得有些深沉。透过平光镜，那对湛蓝色的瞳孔仿佛都散发出了睿智的光芒...
“嘿，小布莱克！你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活动吧？听到现在，你对森林银行的问题，怎么看？”
正如光源会吸引到飞蛾一般, 在人群中发光发亮的人往往也会成为一个小群体里的中心。此时, 卡特那对明亮的瞳子，就遵循这一定律吸引到了某只肥硕的飞蛾...
卡特转过头，有些奇怪居然会有人询问自己的意见。自己这个银行业菜鸟的身份，能坐到桌边，那都是看在自己是老板的面子上才有的座位。
君不见也有几个与自己一样，甚至年纪比自己还大的年轻人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墙边吗？来问自己的意见，确定没有十年脑溢血？
或者干脆就是调戏菜鸟，耍菜鸟玩玩？嗯...这个可能性很高！
“用眼睛看！”
心里认定自己被调戏了的卡特默默地用前世的梗回敬了过去。开玩笑，谁还不会咋滴？
“嗯...”
胖子看着卡特那冷静的眼神，冷峻的脸庞，再琢磨一下卡特这句“用眼睛看”, 脸上好似顿悟一般, 浮现出一丝饱含深意的微笑。
“有道理！让我们继续看看吧...”
“噗嗤！帕特森先生...你们这个报价可太没诚意了！如果是这个价格, 这个会议也没必要开下去了！”
在奇怪这胖子到底是觉得哪里有道理的同时，会场中忽然传来的一声嗤笑, 吸引了卡特的注意力。
“兰德尔先生！请相信我们经过专业评审后给出的报价，它绝对是合理！也是最合适的报价！”
面对质疑，帕特森倒是丝毫不显慌乱。十分自然地张开双臂, 继续介...忽悠道：
“想想看，各位！只需要五千六百美元，一家营收良好的银行就是你的了！你付出五万六...嗯，再算上追加注入资金，总共不到十万美元。这十万美元，以森林银行的营收能力，只需要两年不到就能为你赚回来...”
“谢特！收起来你那套虚伪的措辞吧，帕特森！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这种话能忽悠谁？哦，抱歉，或许小卡特能被你忽悠住...”
突然躺枪的卡特无辜地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这话...似乎没法反驳啊！
自己刚刚听到五万六报价的第一反应，也是觉得血特么赚来着！不说其他，单看森林银行目前的资产状况。首先，它还有一百六十多万的现金存款，这个就不说了...
二百七十多万的借出贷款，按照目前储蓄银行那有限的业务范围去想。不难猜出这二百七十多万的贷款，九成都是住宅抵押贷款, 这个贷款的利息在美国通常不太高。
如果是购房贷款, 也就是房贷。正常年景下的美国房贷利率通常在3.25%-4.4%之间波动，几乎不会突破5%。而住房抵押贷款，和房贷差别不大，但相对来说利率会稍微高一丢丢，大概在4%-4.8%左右，同样很少超过5%。
随便取一个4%的大致利率去做估算。哪怕不继续放贷，仅靠这两百七十多万的贷款，年盈利都能超过八万美元了！一年就能回本！虽说这些贷款本金的回收，并不是一年就能做到的，但也同样让卡特觉得，这个价真不贵！
“你一直在强调森林银行的营收，为何不说说风险呢？四万，不，十万的资本，为两百七十多万的风险做担保，这风险太大了。而且贷款能盈利固然好，要是不能盈利呢？呆帐率...我相信各家银行现在的呆帐率都在攀升吧？”
大臂一挥，站出来对价格提出异议的那人毫不客气地向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小心脏上狠狠地扎了一刀。如果在动漫中，此刻应该有“吐血”的音效响起...
卡特一边吃瓜看热闹，一边暗搓搓地想着。很不巧，他现在就是那极少数不为呆帐率头疼的人。
哦，对了，呆帐就是坏账的书面称呼。而卡特不为其烦忧的原因也很简单：
正如对付道德绑架一样，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休想绑架我。同理，贷款呆帐，贷款呆帐...只要我不放贷款，我就永远不会发生呆帐！
“在这种环境下，你片面鼓吹营收能力，完全就是在避重就轻！如此高额的风险资产，又在这样一个经济不景气的年景，我们接管森林银行，要为它准备的准备金最少也需要三十万！”
“这个时候，你们居然还想要卖五万六的价...哼，你们FDIC最近是不是拿着我们交的保险费去炒白银了？现在输红了眼睛？！连基本的理智都没了！”
卧槽！够刚！
卡特心中暗暗叫好，经过这么多人的抵制，他也逐渐意识到，这个价格似乎真的偏高了。这倒不是卡特意识不到风险准备金的消耗，而是...
30万？50万都行！他这会正钱多的没地儿花呢！
反正三十万准备金，调到森林银行去，那不也是自己的钱吗？一去一来，等于没啥损失不是？无非是左口袋里的钱，挪到了右口袋，然后右边的口袋呢，暂时被线缝上了，不能直接用而已。
钱还是自己的钱嘛！以五万六拿下这家银行，实际支出也只有五万六。
从五万六的角度上想，卡特觉得是挺划算的。但现在既然有人冲锋陷阵，卡特也犯不着着急地跳出来大喊一嗓子“我，卡特，打钱”不是？
“咳咳，阿尔维斯先生，还有各位。我先声明一下啊，我们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旗下的银行保险基金是不可能去做高风险的期货交易的，我们还受财政部监管呢，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哪怕我们想做，也做不到！”
“所以这种无端的诽谤，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了。不过，阿尔维斯先生的话也有道理，这样吧，我退一步，五万五千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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