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人的呼喊,刑警们一愣。
什么情况?遇到警察第一时间劫持同伙充当人质不说,这同伙还是他的妻子?
这么丧心病狂的吗?
“闭嘴!别鬼吼鬼叫!”男子怒骂一句,随后手往前伸,长长的西瓜刀指着老池:“听见没有!放下枪!给老子滚出去!否则老子砍死她!”
老池盯着男子看了半晌,脸色渐渐冷厉。
齐翌走上前,抬手虚压老池的手腕,摇了摇头。老池看懂了他的眼神,冷哼着放下手,把枪收回枪套里,下令喝道:“枪都收了。”
见他真的乖乖照做,男子狞笑着,在他眼里警察也不过如此。
手里的刀在空中挥舞两把,得寸进尺道:“扔过来!把枪给老子扔过来!”
其他四个嫌疑人都有些懵逼,彼此对视,表情各不相同,有人没搞懂情况一脸茫然,有人疯狂,还有人焦虑不安,似乎并不愿意跟警方发生直接冲突。
男子又挥刀虚砍了两把,被他劫持的女人反应过来,已搞清楚了状况,眼珠子咕噜噜转几圈,很快领悟自己老公的意思,配合着撕心裂肺的叫:“救命啊,警官救我!”
看着她浮夸的表演,齐翌无言,不过他还是乖乖伸手进口袋,把枪摸出来,再次对着老池使个眼色,朝着男子轻轻一抛。
男子喜形于色,双眼死死的盯着空中那支手枪,看着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表情愈加疯狂。
正这时,老池身子忽然矮了半截,右脚在地上猛地一蹬,整个人便如炮弹似的冲上前去,顷刻间跨过两米,五指准确的箍住男人的手腕,就势一蹲一站,两腿交错间便闪到了他身后,将他胳膊反剪拧到后心位置,抬脚踩住落在地上的西瓜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连跟老池眉目传情的齐翌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歹徒了。
西瓜刀哐啷一声落在地上,他才发出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不受控制的撒开抓住女人的手,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上半身用力的往前伸。
他疼出了满身的冷汗,边惨叫哀嚎边怒骂:“疼疼疼疼疼!撒手!给老子撒手!要断了要断了。”
老池手上暗暗用劲,冷笑道:“你放心,使了多大劲我心里有数,骨折而已,几个月就养好了。”
歹徒:!!!
“操你妈给老娘放手!!”
“嗯?”老池回头,就见刚刚逃出刀口的女人竟躺在地上,两手举着枪指向他,其余刑警也忙纷纷把枪指向女人。
变故发生的有点快,齐翌本来是要去把枪拿回来的:“有点巧,她正好摔在枪旁边,一把就捞起来了。”
女人挣扎着站起身,举枪的手不停颤抖,但枪口死死的对着老池,她声嘶力竭的吼:“放手!”
老池面无表情的松开手:“没事,小意思。”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抬起脚朝着歹徒的屁股重重一踢,歹徒失去重心,脸着地滑出去老远。
“你……!”
女人怒不可遏,但正这时,老池半秒拔枪,对着女人的腿扣动了扳机。
砰!
“啊啊啊啊啊!”女人重新跌到在地,惊恐的看着腿上的血窟窿,叫得不似人声。她可能没想到老池会真的开枪。
老池走向前,一脚把枪朝着齐翌踢回去,踩着女人肩膀,冷冷的说:“没玩过枪吧?保险都没关,扳机根本扣不动,你拿什么威胁我?”
一连串的变故把另外四人搞懵了,有人本来想疯狂拼一把,吓得脸都绿了,慌慌张张的抱头蹲地,大声喊:“投降!警官我们投降!”。
齐翌捡起枪,看了两眼,满意的收回口袋。
枪不仅在保险状态,甚至子弹都没上膛,短时间内根本没威胁,不然他也不会抛出去吸引歹徒的注意力。
这是只有他和老池才打得出来的配合。
接下来的行动非常顺利,齐翌组织刑警们把嫌疑人分开讯问,这帮家伙已经吓破了胆,极其配合,有问必答。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非法团伙,涉及寻衅滋事,恐吓威胁,诈骗,高利贷,组织、胁迫他人卖银等多种犯罪活动,名下包括杜昂在内有四只鸭子,二十二个小姐。
除了他们六个之外还有俩同伙,他们表示愿意配合把同伙骗过来抓。
问清大概的犯罪情节,齐翌摸出手机,找到杜昂的照片,问:“认识这个人吗?”
对面的男子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他叫徐思仁,胆子似乎很小,之前在房间里就一直缩在角落不敢动弹。
见他婆婆妈妈,老池低喝道:“过来!”
徐思仁一个激灵,缩着脖子鸭子步走着挪上前,他半蹲着瞄一眼照片,又赶紧缩回去,点头道:“认得认得,他是我们这的头牌,长得高大帅气,技术也很好,那群富婆对他都很满意。”
一边说,他一边打量齐翌的表情,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略略松了口气。
“你这几天见过他吗?”
“没,”徐思仁用力摇头:“我们有三四天没联系上他了,还以为他提桶跑路了,他还欠我们三百多万没还呢!”
“三百多万?”老池啐了一口,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你们真够不要脸的!”
徐思仁浑身一缩,老老实实承认:“好吧,他只借了二十万……”
齐翌收回手机,冷冷问道:“你们如何对杜昂下手的?”
事实跟他们猜测的差不多,只是细节上有点差异,猎头一早就看上杜昂,知道他在担心首付,热心搭线,主动借给他二十万,他就这么陷入了高利贷中。
果然是中了套路,怪不得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他却选了最坑的那条路。
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他们给杜昂借钱就是想逼他出去卖,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慢慢的把他培养成了团伙里最大的摇钱树,他还蒙在鼓里不自知。
“去年底这小子不知道发什么疯,胆子肥了,跟我们说他不想干了,看在他给我们还了三十多万的份上,我们忍了他两个月时间,最后把他吊起来打了几顿,捅了他三刀他才学乖。”
齐翌了然,知道他身上的老伤怎么来的了。
那阵子,他刚和黄茵分手。
但齐翌最关心的还是他遇害的事,又问:“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们几个都联系不上他,怕是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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