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庄这一带,老张家有权有势,有钱还有家伙。
谁敢招惹他们?
更何况,鬼子炮楼距离张家大宅顶多只有一千来米。
发生了什么动静,小鬼子那边立马就能知道。
想闯进张家大宅闹事,那纯粹是找死。
因此,这天,张老六、张友胜、以及护卫队的喝了一通大酒。
留了两个负责警戒站岗的,其他都各回各屋倒头就睡。
丝毫不担心有什么危险袭来。
当顺利解决掉两个站岗的家丁之后,孔捷一声令下,大伙儿两人一组分头行事,往各个房间里扎去。
这边,魏大勇和一个伪军,还没挨到门口。
忽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这两人心头一惊,连忙躲在了柱子后面。
探头一看,只见一个汉子打着哈欠,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睁眼,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身上还冒着酒气。
见到那小子扯开了裤子,原本准备动手的魏大勇,在心头骂了一句。
他娘的,等这小子撒完尿,再要他狗命。
只见那家伙露出半拉个屁股,就对着一旁大树开始放水。
哗啦啦的声音传来,那家伙打了个哆嗦,清醒了一点。
无意间扭头往门口这边扫了一眼,顿时一怔,哎,后门怎么开了?
他娘的,喝多了,连后门都忘关了。
提起裤子,他就骂骂咧咧的往门口走去。
“狗日的咋站岗的,后门敞着看不到嘛?”
没人回话,他习惯性的往角楼那一瞅。
好家伙,负责站岗的那个狗日的居然拿机关枪的枪口对准了他。
这下,他的睡意全没有了。
“你个狗日的……”
他还没骂完,角楼之上的机关枪就喷出了火舌。
哒哒哒几声,那人就打成了血窟窿,惨叫着栽倒在地。
魏大勇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你他娘的慌啥!”
角楼上的伪军一脸紧张的探出头:“我……我……”
“快冲!”
魏大勇懒得的跟他废话,一阵旋风似的,冲进敞开了门的房间之中。
睡在里面的护卫队爪牙被突如其来的枪响猛然惊醒。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冲进其中的魏大勇就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汤姆村冲锋枪喷吐出火舌,密密麻麻的子弹如骤雨一般倾泻而去。
转瞬间就有数名爪牙被打成了筛子,惨叫着栽倒在床上。
紧跟而来的那名伪军也端起了冲锋枪。
突突突……
有几个家伙刚端起枪,就被汤姆逊冲锋枪密集的火力,打倒在地。
枪声一响,分头行动的其他各组也加快了行动。
打开房门,就端起冲锋枪朝屋内一通扫射。
惨叫声、枪声、哭喊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张家庄。
“不好,有情况!”
其中一个房间里,张友胜正躺在一个刚纳的小妾的床上。
听到枪响的时候,他被猛然惊醒。
随后,他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就抓起放在枕头下面的驳壳枪。
“少爷,少爷,我害怕!”
一旁的小妾也被惊醒,花容失色的抱住了张又胜的后腰。
“去你妈的!”
张友胜转过身,反手一巴掌直接抽在小妾的脸上。
他奶奶的,什么时候了,还耽误老子办事。
要是老子出什么事,你他娘的十条命都赔不起。
他那一巴掌下去,小妾惨叫着从床上栽倒在了下来。
张友胜哪还顾得上她。
外面的枪响已经密密麻麻的大作起来。
他攥紧了手中的驳壳枪,就慌慌张张往外跑。
谁知,刚刚打开房门,外面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紧接着,那人直接抬脚踹了过来。
“哎唷!”
张友胜惨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随后一屁股栽倒在地。
那坐在地上的小妾顿时扯着尖细的嗓子,惊恐的叫了起来。
一个伪军冲了进来,被女人叫声聒的耳朵疼。
他端起枪怒喝道:“你他娘的叫什么叫!闭嘴!”
见到那黑洞洞的枪口,小妾顿时被吓得小脸刷白,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你们是什么人?
混哪条道上的?
我爹就是这里的保长!
你们敢杀到我家来,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皇军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友胜在枪口之下,一边往后退,一边惊恐道。
孔捷一脚踢开张友胜落在门口的驳壳枪,随即步步紧逼过来。
“张友胜是吧?老子找的就是你!!”
张友胜心中一惊,这他娘的咋还指名道姓的。
难道有人要买他的脑袋?
那这伙儿人肯定是土匪了。
他连忙道:“敢问好汉是哪条寨上的?
大当家是哪位?
对方花了多少钱?
我出双倍……不,三倍!”
一旁的伪军闻言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好了,我们是八路!”
语气里的自豪,令孔捷听了十分满意。
八路?
张友胜闻言毛发竖起,张家庄这一带,啥时候又冒出了一伙儿八路?
土八路对他这种人可是绝不姑息。
想到这,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地头求饶。
“八爷,八爷!
我张友胜可从来没跟你们做对,也没干过昧良心的事啊!
是小鬼子逼我帮他办差,但我可从来没有欺负过乡民们啊!”
孔捷闻言冷笑一声道:“还敢跟老子装糊涂!
刘家村的那笔血债,老子教你今天还清!”
“啊?”
听到孔捷提到刘家村,张友胜顿时面如土灰。
“我……我……”
他还想狡辩,孔捷就扣动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响直接带走了这个作恶多端的恶霸的性命。
包括孔捷在内,参与这次夜袭的行动的九人,清一色的装备了汤姆逊冲锋枪。
在突然的袭击之下,大部分的护卫队爪牙,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就被冲锋枪猛烈的火力打成了筛子。
有的爪牙惊醒之后,端着枪冲进了院子。
但还没来得及开火,驻守在角楼之上的伪军就已经扣动了轻机枪的扳机。
哒哒哒……
如秋风扫落叶,敌人纷纷倒在密集的火力之下。
很快,护卫队的三十来号人就被全部干掉。
张老六以及一家老小,拖泥带水二十多口子,全被押到了院子中间。
看到身边一圈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张老六吓得浑身发凉。
一个劲儿地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少他娘的废话,我们是八路!”
八路?
张老六心头一惊,还想求饶。
却在这时听到东边的房里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是一道熟悉的惨叫声。
那可不是他儿子的声音?
“友胜!友胜啊!”
张老六嚎啕大哭起来,心中是既悲痛又恐惧。
完了完了,他儿子也没了。
护卫队的也被干了精光。
恐怕,他的小命也不保了。
解决了张友胜,孔捷走到院子里跟大伙儿会合。
“团长,”一个伪军问道:“这个老东西怎么处置?”
魏大勇接话道:“一枪毙了就是了!”
“啊?”
正在痛哭的张老六留出了一只耳朵,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
突然,他下身一热,紧接着,一股腥臊难为的气味就扩散了出来。
“他娘的,和尚,这狗日的被你吓尿了!”
孔捷捂着自己的鼻子道。
“他娘的,真是个脓包!”
魏大勇抬腿就朝着张老六身上踹出了一脚。
……
张家庄鬼子炮楼。
此时炮楼里的小鬼子已经也被惊动了。
当密集的枪声从张家庄传来之时,鬼子曹长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套上军服,就外面冲来。
驻守在炮楼之内的鬼子伪军,发现情况不妙,纷纷警戒起来。
负责放哨的鬼子兵,直接将架设在顶层的探照灯,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照射而去。
鬼子炮楼距离张家大宅虽说只有一千来米,但探照灯的灯光照射过去,光线已十分暗淡。
但仍隐约可见,宅子内枪口处所冒出的火光。
“八嘎!究竟是什么滴情况?”
鬼子曹长一边穿好军装,一边爬上炮楼。
“长官,”鬼子伍长连忙汇报道:“那边,保长张桑家,遭到了不明武装的袭击!
看起来,人数不多,应该仅有十余人。”
“八嘎!”
鬼子曹长闻言勃然大怒,区区十来人,竟敢在皇军眼皮底下,袭击效忠于皇军的保长家?
如此无视皇军的威严,简直是在打皇军的脸!
在鬼子曹长脸色阴沉,震怒的望着张家宅子之时。
张老六看到炮楼子上的探照灯,朝这边照射而来。
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身旁指着他的枪口也不顾了。
挣扎着爬了起来,就朝着炮楼子的方向,不停地挥手大喊:“太君救我!太君救我!”
“狗日的,你喊什么喊!”
魏大勇一脚将张老六给踹倒在地上。
一旁的孔捷,见躲在暗处的大学生郑铭,瞅着探照灯若有所思,便笑道:“郑铭,咱们俩打个赌。”
郑铭闻言好奇的问道:“团长,打什么赌?”
孔捷指着探照灯道:“一千来米的距离,用步枪打掉鬼子的探照灯,你行不行?”
郑铭沉吟道:“距离太远了,团长,咱们赌什么?”
孔捷笑道:“要是我打中了,你就来独立团给我折腾修械所。”
郑铭闻言欣喜道:“团长,要是我打中了,您也得收我到独立团。”
孔捷乐道:“那敢情好啊,你小子中还是不中,都得来我们独立团。
老子占便宜了,你小子先打!”
郑铭闻言向身后的一名伪军示意。
那名伪军立马了然的捡起,从护卫队手中收缴的一支中正式步枪。
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一千米了,对面还有晃眼的灯光。
打起来,真是够呛。
别说周围的众人不相信,郑铭心里也没底。
他调整好表尺之后,端起枪朝着探照灯瞄准。
刺眼的光线,逼得他眯起了眼睛。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飞射出去,但那边的探照灯却毫发无损。
郑铭摇摇头道:“距离太远了,没辙。”
孔捷闻言嘿嘿笑了一声,伸出手。
见孔捷接过了步枪,周围的伪军们面面相觑。
这么远的距离,谁能打中?
一会儿要是打偏了,岂不下不了台?
只见孔捷扫了一眼调整好的表尺,就端起了步枪。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孔捷就已扣动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响发出,紧接着,那边的探照灯应声黑了下来。
“好家伙!”
伪军们见状惊叹不已,这下对孔捷是彻底服气了。
一千来米的距离,抬枪就射,还百发百中。
这简直神了!
而炮楼之上,探照灯被对方打烂。
鬼子曹长和伍长震惊不已。
这是怎么做到的?
搁着一千来米的距离,还不是平射。
两枪下去,就把探照灯打烂了。
扪心自问,他们自己是办不到的。
看来对面支那武装分子之中,有一个神枪手。
震惊之余,鬼子曹长和伍长又都恼火起来。
竟敢打烂皇军的探照灯?
这是在斗胆挑战皇军的威严!
“开火!把他们通通滴干掉!”
随着鬼子曹长一声怒吼,伍长立刻操纵起架设在炮楼顶层的那把九二式重机枪,朝着张家庄这边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原本迟迟不开火,是顾忌着效忠皇军的保长一家。
现在鬼子曹长发了脾气,管你什么保长,全都死啦死啦滴。
帮皇军办事,好处大大滴有,还愁找不到第二个保长?
哒哒哒……
子弹顿时如骤雨一般倾泻而来。
“注意隐蔽!”
随着孔捷一声令下,魏大勇他们纷纷埋头躲在院墙后面。
密密麻麻的子弹打得各处火花四射,泥块乱飞。
鬼子重机枪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而且由于角度原因,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看起来动静很大,火力威猛,但压根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张友胜一家老小可就遭了秧。
炮楼那边开了火,被押在院子中间的这些老老少少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密密麻麻的子弹打成了筛子,成片成片的倒了下来,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看到一家老小的惨状,张老六已经吓蒙了。
他还指望着皇军能救他一家呢。
结果那帮狗日的小鬼子直接开火,杀了他一家二十多口子。
“看到了吧!这就是给鬼子卖命的下场,小鬼子才不管你们死活!”
这话听在张老六心里哇凉一片。
而那些伪军们闻言则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投诚,成了八路军。
在鬼子伍长疯狂的操纵重机枪朝着张家宅子扫射之时,埋伏在炮楼子外面的郭明兴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的摸了过去,抓紧时间做着准备。
没有迫击炮,但咱有没良心炮。
郭明兴他们争分夺秒地用铁锹拼命的挖着土坑。
在鬼子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别提大伙儿心理压力有多大了。
只要小鬼子发现动静,调转重机枪枪口,扫射下来,不知得有多少人玩完。
好在,鬼子伪军的注意力暂时被张家宅子那边的情况吸引,重机枪扫射的怒吼声又完美掩盖了使用铁锹的声响,而且没了探照灯,漆黑的夜色正能掩护他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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