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胡同抱着头躲过了茶杯,不要脸的说着:
“没有就没有呗,也犯不上这样对俺啊。”
随侍在一旁的黄杨给苏城端来了新斟好的茶,笑嘻嘻的看着花厅内的胡同跟任遥。
苏城喝了一口新茶,慢条斯理的说了:
“我这儿还真有一条不经战功就可能封爵的途径。”
胡同、任遥,旁边随侍的黄杨与陶成眼睛都亮了起来,目光热切的看着苏城。
胡同飞快的到了苏城旁边,腆着脸问了:
“我的好公爷哎,您就跟俺说说,如何才能封爵。”
苏城目光扫过周遭几个亲卫。
任遥手一摆,陶成黄杨孙小栓立即出了花厅,四下里布置了防御,自己却腆着脸凑了过来。
……
南宫,崇德殿。
朱祁镇身着常袍,在殿内走来走去,随侍的太监低着头,站在丹墀角落。
“还没有消息吗?”
朱祁镇问了旁边的太监。
太监躬身:
“回陛下,还没有消息走密道来。”
朱祁镇明显有些着急:
“怎么还不回来,你去催催,胡同那个冷面阎王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好不容易买通了胡聪,不能让胡聪暴露了。”
崇德殿深处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小太监就冲了出来,他扑到朱祁镇前面,跪地禀报着:
“陛下,石彪指挥使到了,他带来了好消息。”
彪形大汉石彪身着武将常袍,身躯昂藏,大踏步的进了殿,掸了掸衣袍上的土灰,甩了甩头上的土渣,向朱祁镇跪地禀报:
“陛下,臣不辱圣命,已经说服永安侯,广恩伯,一俟圣命,永安侯与广恩伯就统领勇字营入宫勤王,靖远伯之子王祥也答应了,一旦有事,就率领家丁亲兵,听从太上皇调派。”
“好!”
朱祁镇得意的说了。
他走前几步,扶起了石彪,声音里满是蛊惑:
“好,不愧是朕的爱将,汝叔是我大明名将,石彪你也不遑多让,一门双豪杰,很好,朕盼着给你封爵的那一天。”
石彪顺势起来,问着朱祁镇:
“陛下,臣能劝服这些个勋臣武将,还是靠着陛下的大义,但是皇宫之内,臣说了不算,上值二十四卫更是没有圣旨就无法调动,陛下还要想想办法。”
朱祁镇点了点头:
“卿说的不错,此能否成事,还在于宫内,在于太后,在于郕王。”
“你且放心,朕已经施了法子,宫内之事,大半已经在掌握之中,苏城再是英明神武又能如何,郕王不贤,他苏城有才也施展不了。”
石彪惊讶的看了朱祁镇一眼,不明白太上皇已经落到这步田地,是怎么勾连到宫内的。
朱祁镇拍了拍石彪的肩膀,吩咐着他说了:
“诸勋贵之中,朕最亲近的英国公、成国公,于今英国公府被削爵,成国公府更是被死死卡住袭爵,朕倚为臂助的两大国公就被废了,不过幸好,朕自幼时就有幼军相伴。”
“统领幼军的,更是年富力强的勋贵,离了国公,朕还有不少侯伯可以依仗。”
“好了,石卿,你且回,联络武臣勋贵,襄助于朕的大任,就交给你了。”
朱祁镇开始赶人,他怕石彪心有不忿,于是解释着说了:
“非是朕赶卿,实在是这南宫如牢笼般,新任侍卫统领是苏城的人,对朕苛待的厉害,粮米出入都要严格搜查,朕现在经常连饭食都吃不上应时的。”
石彪大受震动:
“陛下放心,臣必做好与诸勋贵武臣的联络,不让陛下失望。”
石亨在小太监带领下,走密道爬了出去。
出了密道,石彪拍了拍身上的土灰,对接应的死士说了:
“太上皇苦啊,怨不得让我爬这样的小密道,实在是苦啊。”
死士脸上神情不变,谨慎的把石彪送走了。
石彪出了街口,左思右想,转向了宁阳侯府。
走过几处街道,石彪敲响了宁阳侯府大门。
在仆人的带领下,石彪进了花厅,见到了在厅内等待的宁阳侯。
“末将见过侯爷。”
陈懋捋着白须,示意石彪免礼,盯着石彪看了好一会儿:
“你去见过太上皇了,可有什么想说的?”
石彪看了陈懋一眼,眼珠子一转:
“不瞒侯爷,末将确实见到太上皇了,太上皇现在苦啊,新上任的南宫侍卫统领是苏城的人,得了皇上的交代,对南宫看管甚严,太上皇现在连饭都吃不上几顿。”
陈懋闻言大惊:
“已经至于此了吗?”
石彪连连摇头:
“末将也没有想到,太上皇是一国之君,皇上再对太上皇有气,也不会将太上皇怎么样,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啊,连吃食都做了限制。”
陈懋起身,在厅内来回走了几圈,末了,他吩咐石彪说着:
“此事轻易不要与人言,有损天家颜面之事,实是不能与人语。”
石彪拍着胸脯保证了:
“侯爷放心,末将知晓侯爷的为人,才敢将此事实言相告,若是换了其他人,末将必不敢说。”
陈懋闻言赞赏的看了石彪一眼,吩咐着说了:
“好了,你且去,今日你提之事,万勿让第三人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忠国公在京城一日,就绝不可能成功,只有忠国公离了京城,才能有成事之机。”
石彪闻言告退,出了宁阳侯府。
走在路上,石彪想到了刚才宁阳侯陈懋的表现,看样子说说太上皇吃苦,很能让这帮人老勋贵动情啊,那不如找宁远伯试试,他这些日子有些不大积极,这很对不起太上皇啊。
熟门熟路的到了宁远伯府,石彪叫开了府门,进了花厅,见到了正与都督曹义分说什么的任礼。
见到任礼,石彪就说自己曾见了太上皇。
任礼闻言撇了石彪一眼,他有些不想搭理石彪,这孙子一来,把太上皇红人的身份从自己身上抢走了。
见太上皇咋了,想当初老子也是天天进南宫,日日太上皇的。
“太上皇现在的吃饭都成问题了。”
石彪把情况说的更严重了。
任礼闻言一愣:
“不可能,陛下虽然厌恶太上皇,但还不至于苛待太上皇,上月各种待遇还是颇好,衣食无忧,怎么这月就如此了。”
石彪一脸郑重:
“此事我亲眼所见,陛下苛待太上皇,连饭都吃不上了,这可是太上皇亲口跟我说的,宁远伯若是不信,可去向太上皇求证。”
“我怕再过些日子,太上皇想要吃饭,都要靠太上皇后纺纱织布换钱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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