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修者,大多都有把一缕本源玄力、注入一件特殊器物的习惯,以起到实时明生死的作用。
其中最为便利的,就是“命烛之火”了——
命烛之火不熄,则表示修者未亡。
“查,快给老子查啊!”
“是……”
血龙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存在,哪怕只是旁系,能量也是相当的大。
没过多久,便查出来了林家二少这一日的行踪。
“你是说亮儿最后露脸的地方,是在城西十八巷、借给那个叫步什么的暂住的院子?”
“是的老爷。”
听了老管家的答复,林森宇皱着老眉、看向坐下首位的少年,问:“贤儿,这事你怎么看?”
林森宇问向的少年,名叫林竹贤,乃是林竹亮的亲哥哥,颇有早慧,且性格沉稳。
对此,林森宇向来很骄傲。
“回父亲话,那名叫步无尘的家伙,与孩儿算是同窗。”
“刚开始的时候,此子修为不俗,我也曾示意弟弟与他多多亲近,说不定假以时日、还能为我林家旁系拉得一方强援。”
“可谁知,那步无尘是驴粪蛋子表面光,被特招入血龙城学院没多久,他的玄气修为就逐日跌降,身体也每况愈下;”
“很快,他就从高级班最顶尖的少年英才,接连留级到了预科班,沦为整个学院的笑柄!”
“前不久,他更是直接卧床不起、告了病假。”
论年纪,这林竹贤只比林竹亮大一岁半。
可要论修为——
林竹贤年仅十六岁,就已达观气境五重,位列血龙城学院高级班;
相比之下,刚刚以莽武境七重之资、踏足初级班的林竹亮,是拍马难及!
“哼,那也就是说,这步无尘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喽?”
“他奶奶的,老子非让他偿命不可!”
林森宇猛然一掌拍碎了面前桌案,眼中凶光弥漫!
“父亲且慢!”
林竹贤急忙出声,“步无尘虽不足为虑,但当日与他一同来到血龙城的随行者中,却有着一名通神境的强者!”
“即便那人对步无尘很是冷淡,甚至颇有些不待见的意味,可……”
“孩儿总归觉得,咱们还是谨慎为上。”
“毕竟,早已修为大跌、卧病在床多日的步无尘,肯定没能耐杀害亮弟。”
听到这,林森宇恍然开悟,“你是说,杀害亮儿的,是那个通神境的强者?”
林森宇的嚣张气焰,顿时息偃大半。
有言道:“修者一途,莽武为初”。
莽武境的修者,已不再如普通人般、命如草芥了;
他们随便加入一支猎兽队伍、或是从军之类的,都能生活的有滋有味。
“莽武境”之上,是“观气境”。
这个层级的修者,已是血龙城内、好些中大型家族举足轻重的中坚力量,。
要是身在军中的话,随随便便就能混个百夫长啥的当当。
凌驾于“观气境”之上的,则是“驭气境”。
达到驭气境的人物,在这血龙城内,已是当之无愧的强者,是会被血龙城内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人才!
而“通神境”,更是超越“驭气九重巅峰”的存在!
血龙城的城主,三大家族的族长,以及血龙城学院院长等极少数傲立于整个边塞寒疆之巅的大人物,都是通神之境。
这种层次的强者,往往只需要一两个,就能左右整个城镇、无数势力的强弱分布!
想他林森宇,不过是林家旁系的家主;
不论是身份还是修为,跟林家本宗族长比起来,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又岂敢跟“通神境”的存在刚正面?
他们却是不知,当初与步无尘同行的通神境强者,其实只是奉命、护送他抵达血龙城而已。
人刚安顿好、就拍拍屁鼓走人了!
这,还是当今大梁王看在步无尘爷爷的面子上,破例默许、给了他特殊的照顾。
否则……你一个差点把皇帝老儿气疯了的货,谁会管你在流放之路上的死活?
“不错。”
林竹贤点了点头,又道:“况且,那步无尘就算再废,血龙城学员的身份,也是货真价实的。”
“暗杀的话,万一留下不干不净的尾巴被校方抓住,那麻烦可不小!”
听到这,林森宇颇为不甘的吐了一口气,“呼,难道就让你弟弟这么白死了不成?!”
“那自是不可。”
林竹贤沉声道:“即便撇开亮弟之死不提……”
“从他去找那步无尘的时间来看,他本该带去归还宗家的孤本功法和玄技,多半也已经落在那姓步的手上了,必须得拿回来!”
“没错。”
林森宇狠狠的点了点头:“孤本的《烈虎炙魂罡》和《焰虎拳》,可是为父贴了老脸、花了重金,好不容易才从本宗求来,给亮儿借读一段时间的。”
“要是弄丢了,为父可吃罪不起啊!”
短暂的沉默后,林竹贤突然诡谲一笑,“嘿嘿,父亲别慌,孩儿有一法子,既能让那步无尘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又能光明正大的弄死他,替亮弟报仇!”
“哦?”
林森宇面色一喜,“吾儿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我们只需如此如此……”
时至如今,赫然冲到步无尘府上的一众监城使,便是林竹贤父子在背后使的劲儿!
只不过,步无尘见此阵仗,却是不慌不乱的反问:“说谁是杀人犯呢?”
他一脸无辜的眨巴眨巴眼,不紧不慢道:“我久病卧床,这刚刚好转没多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杀得什么人?”
“关于这一点,相信院落周遭的邻居们都能作证。”
“哦对了,之前林家二公子林竹亮也来看过我,他也能为我作证啊!”
“话说你们这帮监城使,空口无凭的、就这么污蔑一位血龙城学院的学员,合适吗?”
在他的事先交代下,老奴阿纯和侍女宛小瑶,也都神情自若、瞧不出半点惊慌。
这让奉命而来的监察使们,脸色一黑,“嗯?还跟老子在这装是吧?!”
为首一人,大步流星的走入前厅房内,指着地上的几滩血渍冷声问道:“那你倒说说,这地上的血渍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个啊,鸡血而已!”
沈若辰早就料到对方会有此一问,淡然道:“我之前不是中了邪,一直卧病不起吗?”
“幸好后来我家瑶儿为本少求得偏方,铺洒鸡血成‘去病’之阵。”
“我能这么快活蹦乱跳的,这一滩滩的鸡血可是居功至伟!”
“鸡血?”
秃头汉子眉头一皱。
“是啊,鸡血。”
步无尘大点其头,故意用前世看港剧学来的调调笑问:“怎么了阿sir?”
“难道我朝律法中,有规定说不能在自己的屋子里头杀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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