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南陵王府,怎么说灭就灭了?”
“或许,这本就是南陵王方面、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戏;”
“妄想以此手段,撇清他们与‘江岛之劫’的关联?”
东倭国的奸细、怔愣出神了片刻后,眼中不乏慌张之色,“不论如何,都得尽快将此事回禀君上!”
他却是不知;
一手缔造出南陵王府“一夕覆灭”的正主儿,此时,也在朝着东倭国的都城进发……
是夜,月明星稀。
半天前还受伤颇重、凭借“灵阶玄丹”捡回半条命的步无尘,如今早已康复如初。
毕竟,他那“地境巅峰级”的玄医妙法可不是摆来看的……
此刻,早已在“水晶世界”里补了一觉、以至于精神饱 满的少年,正骑着炙焰骷髅马,一路飞驰。
“系统任务之所以还未完成,是因为当年除了南陵王府外,东倭国那边,也参与到戕害步家之事中。”
“我早该想到的……”
步无尘心下暗忖:“由此看来,‘小地图’上那个超大号的红色骷髅头,多半就是东倭国主了吧?”
“剩下十几个红点,当是其将军、臣子之流。”
“说起来,步家当年的那场浩劫,‘圣风之刃精战团’可谓是倾巢出动了!”
“也幸得我在岛之上、就把他们灭了个干净。”
“否则那么多精兵若是四零八落于各处;”
“哥要想在任务规定的时间内、消灭掉所有参与当年之事的‘红点’,那难度可就大了!”
“现在嘛,嘿嘿……”
少年的嘴角,扯出一丝不羁的笑:“我,要去收尽十几年前、欠下的血债!”
猎猎北风下。
眉宇间尚存三分稚 嫩之气的少年郎,欲单抢匹马闯一国!
一来,任务留给他的时间,肯定不够他按部就班的回往大梁国都,禀明爷爷和大梁王,再另行发兵的。
二来……
步无尘也不能确定,大梁王在得知南陵一府的遭遇偶后,对他,乃至于对整个步家,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万一梁彦雄玩一手帝王权术,把“擅自动用私刑”的罪责、都按在步家的头上呢?
万一梁彦雄不肯直接发兵东倭、踏破敌城呢?
万一……
这当中,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还是那句话——
与其将命运托付他人之手,不如,自己去掌控!
所以,步无尘要来个先斩后奏。
倘若此行、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系统奖励的种种,应当也足够以步无尘的身份,直面大梁王!
反正小爷我已经干了;
你待如何?
是隐忍下步无尘的“罪责”不提,兴高采烈的接手此刻已然群龙无首了的“南陵”和“东倭”;
还是降罪与步无尘,誓要与那有实力斩杀东倭国主的少年碰一碰?
步无尘相信,只要梁彦雄不傻,就应该知道该怎么选!
至于以后,他们步家会不会被大梁王穿小鞋……
那他大梁王也得敢啊!
此行去往东倭国度,步无尘没打算再隐瞒身份。
他要让世人看看,爷爷统御的步家军,十几年前之所以会挫与敌手,折了无数英灵,是受了“内鬼”的陷害;
他要让世人皆知:步家军当年的血海深仇,现在已被我步家子弟亲手报偿!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步无尘是路盲。
但是有小地图上的“红点”、时刻为他指引方向;
骑着炙焰骷髅马的他,便只需要遇山翻山、见河渡河即可。
地王境二重的玄修境界,也让他这一路行来,无人能挡——
深山老林里、那些个不开眼的玄兽,全都成了大熊猫和焚天的口粮。
路遇的强盗匪官之流,也都无一例外的成了步无尘的刀下亡魂……
只可惜,地王境二重晋升三重所需的经验值,实在是太多了;
一路平推到东倭王城门下时,步无尘的经验条、也才涨了不到半成。
倒是他那两头战宠、因为有着足够多的玄晶;
这段时间下来,修为各有精进。
望着那高大的城郭,未免麻烦,步无尘故技重施,又让自己进到【时空星河盘】的“水晶世界”之中;
再由不起眼的大熊猫叼着,趁夜色朦胧、悄无声息的攀跳进了城。
“现在往哪走?”
大熊猫开启神念传音,问道。
身在水晶世界中的步无尘看了一眼小地图,“先顺着街道走着,到第三个路口左转。”
“然后再……”
“唉等等等等,走反了。”
大熊猫赶紧调转方向,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
“嗯对,就是这样。”
走着走着——
“什么?前面没路了?”
“那就翻墙吧!”
“小心点啊,万一被发现了就学声猫叫。”
“不,本熊圣誓死不学猫叫!”
“哦,那狗叫也行,乍一看你长得也挺像。”
“你……”
在夜色的掩护下,叼着【时空星河盘】的大熊猫,很快就来到了第一个红点的所在。
散布神魂、仔仔细细的感知一番;
发现四周无人,便道:“老大,你可以出来了。”
随着“呼”的一阵清风响,这中军衙门的内院中,已悄然多出一道人影!
大日金鹏戟携带不便,且太过扎眼。
因此,步无尘便从南陵王府的诸多战利品中,选了一把玄阶中品的、刃上淬了剧毒的短剑。
而后,轻手轻脚的摸向那个烛火摇曳的房间,颇有几分“暗夜行者”的刺客杀手之感……
书房内。
一名留着小山羊胡、眉目暗含一股冷冽之气的灰发老者;
正盯着一副古字画样式的书卷,仔细品研。
桌案之上,烛台上的明火,将房屋照的格外明亮的同时,也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沿着桌案地面,一直延伸到了墙角。
此刻,老者紧皱着双眉,喃喃自语:“唔,这画中,明明暗含三分‘真火玄罡’的奥义;”
“可老夫这十五六年以来,几乎夜夜参详,为何还是琢磨不透?”
正当此时——
“呼~”
桌案烛台上的几多火苗,几乎在同一时间、轻轻的抖动了一下。
老者心头骤然一紧;
他刚要祭出护体玄气、开口喝问一个“谁”字;
却忽觉脖颈一凉——
“噗!”
一捧鲜血,已赫然喷洒在了桌案画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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