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柯浩宇这么说,柳康太神色一变,关切道:“你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不是打探,弟子在外游历时,拜了一少年为师。”
“什么?”柯浩宇的话,再次被打断。
柳康太一阵惊疑,“拜一少年为师?”
柯浩宇点头答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惭愧,他将自己拜师叶凡的经历,对柳康太简单的说了一通。
柳康太听完,面色惊诧莫名。
“竟然有如此天才!他的事迹,着实匪夷所思。”
“不过,你又是如何断定,他与那死门消失有关?”柳康太追问。
柯浩宇看了一下周围的护法、长老们,迟疑片刻之后才道:
“恩师怕还是不知道,这次大招之时,有人为了报私仇,恶意将叶师引到鬼市之中,想要将他诛杀,以谋取叶师所建大阵,却不成想未能成行。然后便是丧心病狂地,把叶师骗入死门,想要置他于死地!”
“竟有这种事?”柳康太震怒,一拍手,桌子瞬间粉碎。
他怒视下方众人,无一人敢抬头相视。
“信宇,你来说!”
风信宇面色一沉,连忙道:“弟子也是今天才得知,任家二子任飞,嫉妒成性,杀人抢宝不成,便联合门中长老何昆,私自开启死门,将那叶凡骗了进去……”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隐瞒,和盘托出。
“何昆人呢!”柳康太扫视一眼,却并未见到他。
“据回报的信息,死了!死于叶凡之手。”风信宇道。
“如此便是说,那少年入了那方小世界之后,闯了出来?然后小世界便消失了?”柳康太的怒意,一瞬间被极致的震惊所替代。
他并没有因为听说何昆死了,而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脑海里,完全是对“叶凡闯了出来”这个消息的震惊。
那方小世界的威力是何其强大,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历代院长入内,没有一人能生还,可是那二十来岁的少年,居然闯了出来!
他陷入了深思。
对于小世界里的洞天,他除了知道里面极其险恶、杀机四伏之外,其他的就知之甚少。甚至,他根本不知道,里面只是用一枚阵旗和几枚灵晶撑起的。
甚至,他连死门如何消失的,都不去想。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想找到那个和秘辛相关的人,以阻止大劫来临。
众人看他神色凝重,又想到方才柯浩宇带回的消息,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恩师,您说……那个能改变命运的人,会不会就是叶凡!”风信宇径直开口道。
柳康太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
他觉得,可能性很小。毕竟谁能相信,整个武道界的生死存亡,会系于一个少年身上?
“那少年之所以能闯出来,或许只是应了适时而已。也或许,那方小世界之中,有着我们没有寻到契机,被他寻到之后,破了死门,自己逃了出来。”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山崩海啸的异像,又是从何而来?”
柳康太看似是在向众人诉说,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没有人回答,因为完全插不上嘴,更不敢扰乱了柳康太的思绪。
“看来,只有期待空门再开之时,才能得到答案了。”柳康太望着远方,目光深远,悠悠说道。
一众弟子皆是皱眉。
风信宇道:“空门再开?恩师您所言何意?”
柳康太神色中带着追忆,“你们可还记得,我在数十年前,曾对你们说过,我的师兄古世风的事迹?”
风信宇略一想,便点头:“听说过。恩师曾说,这上任院长之位,便是师伯他老人家,让位于您的。”
“呵!”柳康太苦笑,“院长之位……其实就是一个笑话。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宁愿去往空门,只不过我技比师兄略逊一筹,便失了去往空门的机会。”
“去往空门?”
众人越听越糊涂了。
“恩师,那空门不是佛家所说的一种境界吗?”
“对啊,通常不是说遁入空门,就是入了佛家啊。”
柳康太摇头,“空门,在佛家是那个意思没错。但在武道界里,它真正的意思,便是修者的极乐之地,那里有着远超于俗世的武力,有着更浓郁的灵气,更有有灵山洞府。”
“是另一个位面吗?师伯他……莫非已经成仙?”风信宇激动道。
柳康太又是摇头。
“地球这颗星球之上,已经千余年未有人成仙。”
“那空门之地,和我们学院下方的死门一样,是一方小世界。那里,同样是仙人于千年之前,遗留的巨大洞府。而入门资格,便是突破天阶巅峰、即将破入空灵境的人。所以这仙人洞府,也被称为空门。”
“空灵境!那不是是传说中的半神?”
“师伯他已经入了空灵境了?”
柳康太点头,叹息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再过不足三月,便满一甲子,六十年了。”
说到这,他又似喃喃自语。“空门六十年一开,师兄,春归之时或许就能再相见了。”
下方十几位长老护法们,看着柳康太此种神情,也是心中唏嘘。
生命,谁都想多拥有几年。而对于他们这些,能活上百岁的人,有些时候却是何等孤寂。哪怕之前是不世之仇,可等到数十年后再相见,或许一笑之后,把酒相淡也不为过。可能,这就是恩师此刻的心绪吧。
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片刻后,柳康太收回思绪,挺了挺腰,面色恢复淡然。
他说道:“我推测,死门消失的契机,正好是临近空门再开之时。或许,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有安排。”
“但,我们也不能完全把武道界的存亡,寄托在不确定的空门之上。”
“所以我决定,你们自今日起,便不需要再固步学院之中,可自由行走于俗世,去搜寻一切可用的信息,去找一切有可能对大劫有帮助之人。”
十几人相视一眼,齐齐点头,面色凝重无声。
“浩宇,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就待在那少年身边吧。”柳康太又道。
柯浩宇虽然点头应和着,但脸上却有着疑惑。
“恩师,可中有话要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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