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前院乱哄哄的，方振山顾不上自己的形象，转头顺着办公室后院的狗洞钻出去了，撒丫子开跑，直奔凡梦服装厂。
当方振山出现在凡梦服装厂的时候，张猛直接就给拦住了，以为这家伙是要饭花子呢。
“你干什么？这是你来的地方嘛，走走走。”
张猛不耐烦的说道，手里拿着铁棍，吓得方振山更是不敢上前。
“我是振山服装厂的方厂长，我要见你们厂长，杨帆在不在？”
方振山瑟瑟发抖道。
“你是方振山？”
张猛眉头一皱，仔细一看，这老小子还真是方振山。
“你来干什么？不知道同行是冤家吗，滚滚滚！”
张猛指着方振山说道，嘴角带着一抹讥诮之色。
“风水轮流转，现在方厂长怎么变得跟要饭花子一样，啧啧啧，还真是让人心酸呀。”
“我找你们杨总有事，大兄弟，你就给我通报一声吧，求求你了。”
方振山一脸卑微，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厂长的样子，一身衣服脏兮兮的，甚至还有点臭，造的狼狈不堪，他现在所有的希望，只剩下杨帆了，如果杨帆能给他一条活路，那自己还能活，如果杨帆要他死，可能自己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这不是方厂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稀客呀。”
这时候孙哲在厂子里巡视，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看到方振山的样子，他第一眼都没敢认，直到他自报家门的时候，自己才一脸震惊的走了过来，这老小子实在是太惨了，振山服装厂，看来这一次，已经彻底的完蛋了。
“孙经理，杨总呢？杨总在哪？我要见他！”
方振山看到孙哲，一脸激动的说道。
“今天都没看到你们的人在出货，方厂长，你们不会是真不行了吧？偌大服装厂，真的就歇菜了嘛？我都不敢相信呀。你看看，方厂长怎么说也是一厂之长呀，怎么弄得花里胡哨的，这是被要饭花子抢劫了吗？”
孙哲满脸笑容，这一天他可是等了太久太久了，虽然孙哲并不是一个小人得志的嘴脸，但是这家伙的确让他们赔了太多钱了，所以孙哲心里面还是非常记恨方振山的。
不过经过了一个多月艰苦卓绝的烧钱之后，方振山的服装厂终于还是倒下了。
孙哲也可以松一口气了，正如同杨帆之前的猜想，方振山一定会来找他的。
方振山心里也是郁闷不已，被孙哲当众羞辱，周围不少人都是看了过来，他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厂长，现在已经沦落到过街老鼠一般了。
此一时，彼一时。
方振山心里也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被人奚落，也是罪有应得，人就是这样，你成功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你的垫脚石，但是如果你失败了，抱歉，所有人都想要踩你一脚，这就是人性。
尤其是在凡梦服装厂，他可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的。
“孙经理，拜托你了。”
方振山给孙哲弯腰鞠躬，极尽卑微。
孙哲也是颇为感触，这家伙当初意气风发，身价不菲，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被杨帆给绊倒了，这样的手段，让孙哲不得不为杨帆感到震惊。
杨帆的强势，方振山的落魄，只在朝夕之间，商场风云，深不可测呀。
“跟我来吧。”
孙哲挥挥手，走在前面，方振山眼神一亮，赶紧跟了上去，到了办公室之中，方振山激动不已，看了看周围，根本没有杨帆的影子呀。
“孙经理，杨总他人呢？”
“杨总不在这里，但是他说过，你一定会来找他的。”
孙哲看着方振山，目光灼灼。
方振山苦笑一声。
“杨总还真是料事如神，我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输的一穷二白，输的……一败涂地。”
方振山心里面的酸楚，没有人知道，从一个大款到人人喊道的过街老鼠，他这个不久前还风光无限的大厂长，已经在临县成了臭名卓著的老赖了。
“你的失败，早就已经注定了，杨总的实力，也不是你能想象的，他跟我说过，想找他，就去汉武市吧，这是他的呼机号，他在汉武大学上学。这里的事情，已经全权交给我处理了。”
孙哲说完，方振山也是愣住了，没想到杨帆人在千里之外，却已经能够遥控服装厂的一切了，自己的确是输的心服口服。
他以为杨帆一直都在跟他斗，其实人家早就抽身了，最后的局面，早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还料定了自己一定会来找他的，这份魄力与远见，让方振山望尘莫及。
“多谢了，孙经理。”
方振山木讷的点点头，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杨帆并不在这里，看来自己还得去一趟汉武市，但是他现在的前途，依旧渺茫，甚至背负了一屁股债，他的家人都注定会跟着一辈子吃苦受罪。
“不用谢我，是生是死，还要看杨总，如果是我的话，我是不会见你的。”
孙哲说完，便是坐了下来，开始盘算着今天的账目跟接下来的目标，这些都是杨帆交给他的。
“孙经理，我能不能知道，杨总是如何一步步把我推向深渊的。”
方振山心中有些不甘心。
“这些话，去找杨总问吧，我就是个打工的，我只负责，把你干掉。”
孙哲笑眯眯的说道。
方振山一愣，为之语塞，点点头，灰溜溜的离开了孙哲的办公室。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孙哲的心里，对于杨帆也是越来越钦佩了，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注定的将才，而杨帆就是这样的人。
初出茅庐，已定三分天下。
杨帆的头脑，他自愧不如。
不过孙哲有种预感，杨帆是想要把服装厂交给自己，这个甩手掌柜，不得不说，让他心里面也是心潮澎湃的，毕竟他也不过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而已，掌控一个服装厂，孙哲发现，自己的距离他的梦想，越来越近。
但是为今之计，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笔七八十万的亏空，始终是凡梦服装厂的一个定时炸弹！
现在，能够解决这个定时炸弹的人，只有杨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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